日軍潰退了,沈巷鎮的包圍就成了一個笑話,劉楊將日軍從陣地上趕了出去,甚至率領特務營和老虎營追殺撤退的日軍。
隨著日軍的潰退,大雪也停了下來,一眼望去天地一片雪白,這場雪下了整整兩天,銀裝素裹的,隻不過對於中日雙方的士兵來說,雪景可沒有一絲一毫的美麗,更多的是寒冷,特別是對於日軍來說。
這兩天對於日軍來說絕對是遭罪的時候,很多士兵都有了凍瘡,甚至於沒有睡好覺,待在陣地裏,每四五個小時才可以烤火二十分鍾,更多時候是裹著被子,即便是這樣,也是很多人凍壞了。
這一點從一開始劉楊就算計到了,因為日軍沒有可以躲避的帳篷,又不甘心從包圍狀態中脫身出來,如果不是日軍足夠的堅韌,隻怕都堅持不到現在。
日軍之所以敗的如此的慘,那就是因為這種原因,在寒冷之下,日軍戰鬥力下降很多,才導致被特務營偷襲成功,才導致日軍反應緩慢,才導致日軍的哨兵沒有作為,這一切是必然的。
不管怎麼說,小鬼子被打的很慘,最終兩千餘人向日軍追逃的部隊撤退過去,接到消息的追逃部隊,甚至不得不放棄將那些坦克從樹林中拖出來,這些坦克都缺少了機器零件,再也無法啟動了。
特戰隊臨走的時候,可是不甘心讓這些坦克從新回到小鬼子手裏,便將機器的零件卸下來帶走了,沒有這些零件,坦克無法啟動,如果特戰隊從新回來,卻可以隨時啟動,小鬼子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罵娘的心都有了。
接到被偷襲的消息,第六十九裝甲聯隊就撤了回來,才沒過多久,就聽說陣地被特務營給攻破了,敵人是前後夾擊攻破的陣地,餘部兩千餘已經向第六十九裝甲聯隊靠攏,請聯隊長武內崇接應。
第六十九聯隊是強軍,但是這兩天的低溫讓第六十九聯隊也吃足了苦頭,坦克有幾輛都趴窩了,甚至不得不丟棄在不遠處,匆匆趕回來,占領了雙城村,開始接應撤回來的部隊,徹底放棄了包圍的策略。
雙城村早在日軍趕到的時候,老百姓就從地道中撤退了,日軍並沒有抓住老百姓,這或許是唯一的好消息,但是日軍占領了空村之後,一方麵利用坦克修築工事,將外圍的一些房子拆除,然後配合坦克修建了簡易工事,不但抵禦力強,而且還防寒保暖,等和殘部彙合之後,雙城村的防禦體係已經建立起來了。
遠遠地看到雙城村的情況,劉楊就不得不下令停止追擊了,日軍據雙城村防守,如果強攻的話,特務營損失太大,所以又撤退回了沈巷鎮。
有了老虎營的支援,特務營從被圍困轉為防守狀態,此時日軍損失了炮兵,即便是以第六十九裝甲聯隊的精銳,也不敢進攻繳獲炮兵的特務營。
雙方算是都有顧忌,這一仗將日軍的炮兵全都繳獲了,總計繳獲105炮四十門,90炮四十門,還有75小炮若幹門,日軍一戰丟失了全部的炮火,這是藤木右兵衛所無法想象的,如果知道的話,他怎麼也不會去追稅警團。
稅警團的下場是可以預見的,在風雪中的時候,察覺到日軍追了上來,還可以勉強周旋,但是等風雪停下來之後,稅警團堪堪趕到石橋村,便已經是筋疲力盡,躲進了石橋村,想要一靠石橋村防守,應付小鬼子。
但是等藤木右兵衛圍困了石橋村的時候,才發現情況不對,看裝束分明是雜牌部隊稅警團,根本沒有特務營的部隊,而且兵力不足千,分明是追錯了。
一想到特務營還在沈巷鎮,藤木右兵衛就意識到了不妙,果然這時候留守部隊發來消息說特務營偷襲攻破了陣地,三千部隊慘死,火炮被俘虜,餘部已經撤退到了雙城村與第六十九裝甲聯隊彙合。
“八嘎——”藤木右兵衛狠狠地將指揮刀劈在了一棵小樹上,一刀將小樹給劈斷了,心中卻出不來這種惡氣。
自己雖然小心謹慎,但是最終還是中了劉楊的詭計,本以為劉楊會突圍,但是沒想到劉楊隻是讓一群替死鬼出來了,而特務營卻留在了沈巷鎮,不得不說劉楊的膽子太大了,而且真的夠狠的。
“進攻,給我消滅所有的支那人——”藤木右兵衛恨壞了,要將整個雙城村雞犬不留,否則難出這一口惡氣。
但是稅警團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老百姓雖然躲起來了,但是民兵卻還在,而且已經和稅警團接觸上了。
再說稅警團一頭紮進了雙城村,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沒有任何重火力的稅警團,怎麼可能抵抗的了日軍的精銳,此時此刻,吳團長是真的後悔脫離特務營了,最少有特務營在這裏,日軍總要顧忌一下,而沒有特務營,日軍很快就會發動強攻。
心中找了個胡思亂想著,忽然警衛報告說外麵有人找,一問之下,竟然是民兵。
吳團長知道民兵,在和縣和無為縣以及含山縣,甚至很多城市的農村,都有特務營的民兵,特務營藏兵於民的策略甚至日軍都知道,不過這些民兵戰鬥力不強,而且雙城村的民兵能有幾個人,最多不過是幾個人,也不過十幾條槍,還都是老套筒之類的步槍,就連稅警團都看不上這些武器。
不過落魄到了這地步,吳團長也不敢太矯情,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警衛擺了擺手:“讓他們進來。”
很快兩個人被帶了進來,其中一個隻有一條胳膊,不過見了吳團長之後,這個一條胳膊的家夥軍禮敬的卻很標準:“長官好,我是雙城村的民兵教官吳誌國,我身邊的這是隊長崔好運——”
對於隊長崔好運,吳團長並不在意,那就是一個泥腿子,雖然軍禮也勉強不錯,但是行動的時候沒有軍人的氣質,但是這個教官卻不簡單,一言一行透著軍人的氣質,而且絕不是弱者。
“你當過兵?”吳團長雖然沒有心思,卻還是問了一句。
吳誌國點了點頭:“長官,我一年半之前隸屬於特務營麾下李旅所屬三營二連,上士班長,後來戰場上被炸掉了一隻胳膊,才按照特務營管理條例被下放到了沈巷鎮做民兵教官,負責訓練雙城村和西傅、雙橋、仇灣的民兵——”
聽到特務營吳團長的嘴角就抽搐了起來,沒想到自己轉了一大圈,還是避不開特務營,一想到特務營,臉色就難看了起來,不過還是沒有發作:“你們來幹什麼?”
吳誌國和崔好運那個也不傻,自然看得出來吳團長的臉色不對,崔好運就按耐不住了,咳嗽了一聲:“長官,現在雙城村被小鬼子包圍了,小鬼子有那麼多坦克,肯定會發動強攻,我們是來給貴部幫忙的——”
“用不著你們幫忙,就你們那幾個人——”吳團長憋著一肚子氣,此時終於發泄了出來,冷笑著看著崔好運這個隊長。
崔好運臉色一僵,話就說不出來了,倒是吳誌國並不害怕吳團長,竟然梗著脖子哼了一聲:“吳長官,我們人是不多,而且武器裝備很差,但是我們熟悉地形,再加上雙塔村的地道,我相信吳長官不會眼瞎到看不到地道的作用——”
果然是特務營的做派,李旅在李彪的帶領下,本身也是特務營的精銳,又受到李彪的影響,可以說都有硬脾氣,一個民兵教官都敢和吳團長這麼說話,其實原因很簡單,劉楊從來都是護犢子的,哪怕是民兵,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戰鬥中,日軍怎麼殺都不是問題,畢竟他們也是軍人,但是如果那個敢欺負特務營的民兵,劉楊絕不會善罷甘休。
劉楊護犢子是出了名的,就連特務營戰死的弟兄,隻要家屬捎信來,甚至別人捎信來,特務局就會安排人手,不關你事什麼官員還是軍官,特務局都幹下手,而且是下死手,凡是欺負特務營的,什麼人都幹出手。
說起這件事,最出名的就是商城守備團的團長周奎,這個周奎的姐夫在軍政部,所以盡管沒有什麼本事,卻也混了一個守備團的職務,好歹也是中校,不過說是警備團,其實不過是一個半營的兵力。
這周奎的姐夫在軍政部官職不小,影響力也很大,結果因為強行欺負了豹子營的一個普通士兵的妻子,那女人不甘受辱,回到家就自縊了,很快這士兵就知道了,結果這士兵要當逃兵去報仇,被憲兵給抓了,這件事就讓金豹知道了。
金豹是誰,金豹那是劉楊的幹兄弟,一聽這麼回事,不但沒有處置那士兵,並且立刻將此事上報了特務局,寇懷仁毫不猶豫的指示別動隊出手,殺死周奎,自然別動隊不會管那麼多,在商城一槍就打死了周奎,為此付出了兩條人命。
其實如果寇懷仁不說的話,或許周逵死了就死了,結果特務局各地散布消息,凡是欺負特務營手下弟兄的,哪怕是一團之長,特務局也不會放過他,絕不會讓前線的弟兄流血又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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