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小子,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和羅伯特差不多,不過各自有些矮,而且還是羅圈腿,典型的小日本鬼子。
這少年正倨傲的看著他,眼中的輕蔑是那麼的明顯,即便是看見李寶柱看過去,也還是沒有絲毫的收斂,這畢竟隻是一個城府不深的少年。
“早知道你這裏有支那豬,我說什麼也不會來的——”小日本鬼子沒有絲毫的愧疚,嘴上這麼說著,眼神反而挑釁的看著李寶柱。
心中的火氣蹭的就竄了上來,盡管這隻是個小孩子,盡管這不是軍人,但是李寶柱還是那麼想殺死他,麵對著小鬼子不殺了,李寶柱就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有點心裏不踏實。
手落在了腰上,雖然槍支沒有帶來,但是還是有一把軍刺防身,殺人不在話下,李寶柱知道,自己殺這個小鬼子隻需要三秒鍾,比殺一隻雞還要簡單,至於其他的李寶柱沒有多想。
“老李,別給羅格表叔添麻煩——”就在此時,樓上忽然傳來了劉楊的聲音。
李寶柱身子一僵,眼中的怒火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的旺盛,殺機更濃,不過終究習慣性地服從命令,眼光淩厲的望向小鬼子,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一嘴的鋼牙咬的咯嘣直響,好一會長長的吐了口氣,轉身準備上樓。
“老李,來者是客,不用著急,在下麵好好地陪客人說說話。”劉楊從樓上探出頭來,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但是落在李寶柱眼中,卻是那麼的刺眼。
剛才的話營座沒有聽到嗎?顯然不可能,營座絕對聽到了,不然不會有這種話,讓自己在下麵陪客人,真不知道營座是怎麼想的。
李寶柱一下子想不通劉楊的意思,不過腳步頓住了,回過身去,瞪著不遠處的小鬼子,臉色陰沉的嚇人。
麵對著這一幕,劉楊笑吟吟的在樓上看著,隻是沒有人注意到,劉楊卻在此時對著身後的春梅,輕輕地擺了擺手,剛才該說的已經說了,春梅自然很明白,劉楊這是讓她去做什麼。
對於劉楊的吩咐,春梅沒有任何的抗拒,輕輕點了點頭,人悄然無息的從窗戶裏翻了出去,即便是在二樓。
從小鬼子第一句話,劉楊就起了殺心,隨即開始琢磨,這小鬼子這麼晚了來參加聚會,證明家離著不會遠,肯定就在附近,下午來的時候,經過了三個農場,那邊都是美國人的農場,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周圍總共四家農場,也就是說隻有一家農場不知底細,那麼這小鬼子就最可能從哪裏來的。
“支那豬——”小鬼子抬頭朝劉楊看了一眼,隨即嘴裏蹦出來這麼幾個字。
劉楊依舊沒有發怒,臉上的笑容反而越加的燦爛,嘿了一聲:“小孩子不懂事可以諒解,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就不好了,喂,你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是什麼嗎?”
小鬼子顯然不不願意或者說厭惡搭理劉楊這個中國人,更不會費盡心思的琢磨劉楊怎麼想的,隻是朝羅伯特走了過去。
或許是聽到了劉楊的聲音,聶大頭和朱辰也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們也是這次隨著劉楊來的保鏢,負責劉楊的安全,之前在屋裏準備睡覺了,畢竟這裏是美國,沒有戰爭,也沒有人處心積慮的殺死劉楊,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結果聽到了劉楊的聲音,這才出來看看,但是明顯的感覺出來氣氛不對了。
這時候羅格表叔也走了出來,一臉的尷尬,大步走到了樓梯口,臉上有些憤怒的朝那個小鬼子望了過去:“三洋澔夫,你們日本人就這麼沒有禮貌嗎,這些中國人都是我家的客人,如果你敢在出言不遜,那麼你就可以滾回去了,最少在我這裏不會歡迎你的——”
一旁劉楊聳了聳肩,忽然打斷了羅格表叔的話:“羅格表叔,你這樣是不對的,我們中國人麵對小日本鬼子,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翻過來一樣,對於敢侮辱我們的小鬼子,也同樣是能動手就別嗶嗶——”
前麵說的好好地,後麵話鋒忽然就轉了,一下子讓羅格表叔有些發懵。
“劉——”羅格表叔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劉楊用英語說的中國話,羅格表叔聽的不是很明白。
羅格表叔不明白,李寶柱也不太懂,不知道營座有啥指示,幸好劉楊跟著用中國話說了一遍:“能動手就別嗶嗶,老李,還愣著幹嘛,還不給這位日本的小鬼子好好打個招呼——”
這話李寶柱立刻就明白了,整個人忽然放鬆了,劉楊一直常告訴他們,遇到事要冷靜,不能被憤怒占據了內心,那樣會讓人做出錯誤的判斷的,所以要冷靜,但是大腦冷靜就可以了,手絕對不能那麼冷靜。
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李寶柱大步朝三洋澔夫走了過去,越是靠近,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濃鬱。
“親愛的劉,那還隻是個孩子,而且——”眼見情況不對,羅格表叔匆忙的開了口,打算勸解一下劉楊。
歪著頭看著羅格表叔,劉楊沒有一絲的急躁,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隻是笑著聳了聳肩:“羅格表叔,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卻侮辱了我的祖國,也侮辱了我,中國人絕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我隻是讓老李教他怎麼做人,該怎麼管好自己的嘴巴而已——”
真的是而已,就是這說話間,李寶柱已經走到了小鬼子麵前,這小鬼子也不傻,自然知道李寶柱不會是來和自己親近的,猛地退了兩步,臉上警惕起來,隨即雙手擺出架勢,隨時準備動手,顯然也是練家子。
還沒等李寶柱動手,小鬼子忽然大喝一聲,飛起一腳就朝李寶柱的胸膛踹了過來。
李寶柱看到了,卻沒有閃避,甚至沒有什麼動作,任憑這一腳踹在了胸膛上,不過那一瞬間,李寶柱的胸膛一縮,將這一腳的力道卸開了,隨即閃電般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三洋澔夫這個小鬼子的腳脖子。
這一下李寶柱沒有伸手甩開三洋澔夫,而是猛地一抬三洋澔夫的腳,然後另一隻手抓住了三洋澔的膝蓋,猛地將這條腿向下壓去,同時一條腿也猛地向上抬起來——
‘哢’的一聲,隻是一下,三洋澔夫的腿就立刻變了形狀,一條右腿已經成了九十度的彎角,不過這彎度是從三洋澔夫的小腿中間出來的,就這一下,三洋澔夫的小腿就被生生的掰斷了。
‘啊’的一聲慘叫,三洋澔夫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劇痛充斥著他的神經,等李寶柱一鬆開手,三洋澔夫已經跌在了地上,抱著右腿慘叫起來。
李寶柱下手狠辣,直接廢了三洋澔夫一條腿,差點讓這個小鬼子疼的昏迷過去,在地上滾動著,慘叫聲響徹了羅格表叔的家裏。
好好的聚會自然開不下去了,一群少年恐懼的看著李寶柱,下意識的離他遠一點,這個人太恐怖了,動不動就把人的腿給掰折了。
隻是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春梅也已經摸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農場,悄然無息的潛了進去,果然不出劉楊所料,這的確是日本人居住的農場,也正是三洋澔夫的家,裏麵還住著四五個日本人。
隔著窗戶,春梅就已經聽到裏麵的聲音,這農場周圍沒有人家,裏麵的日本人說話也就沒有絲毫的顧忌,聲音很大,春梅不用進去就聽的清楚。
“羅格哪裏來了一群中國人,看上去應該不簡單,我已經讓澔夫那孩子去試探了,我懷疑是支那人派來聯係美國這邊,尋求支援的,雖然咱們隻是商人,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破壞這件事——”一個聲音低沉的日本人吐了口氣,話語中對中國的不屑那麼分明。
或許本來春梅隻是來報複一下,並沒有想要殺人,但是從聽到這件事的這一刻,眼中殺機開始萌動,冷笑了一聲,從窗戶裏潛了進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彎刀,客廳裏兩個小鬼子正在說話,年級都在三四十歲左右,春梅懂得一些日本話,這兩個小鬼子好像在爭論汽車的事情,顯然三洋澔夫家裏隻造汽車的。
深吸了口氣,春梅猛地竄了出去,一手一把鴛鴦刀,眨眼間已經竄到了兩人身後,也驚動了兩個小鬼子。
“什麼人?”那個四十來歲的小鬼子喝了一聲,下意識的想要去抓旁邊架子上的武士刀。
可惜晚了一步,手還沒有碰到武士刀,一抹刀光已經割在了他的喉嚨上,將他的話都給憋了回去,眼看著景色變幻,自己怎麼飛了?
另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又驚又恐,猛地朝將茶幾一腳踢飛,朝著春梅砸了過來,反應不可謂不快,顯然也練過功夫。
可惜春梅身子更輕盈,輕輕地避開了這一下,同時抖手將鴛鴦刀甩了出去,沒等小鬼子反應過來,鴛鴦刀已經紮在了小鬼子的胸膛上,隨著春梅一抖手,插在小鬼子胸口的那把刀一震,竟然自行飛了回來。
伸手抓住了刀,春梅絲毫沒有停留,人已經朝樓上竄了過去,身後那兩個小鬼子一個捂著正在噴血的喉嚨,一個低頭看著鮮血狂噴的胸膛,感覺生機流逝,想要掙紮卻沒有力氣了。
春梅不太清楚這樓上有幾個人,但是不妨礙她的追殺,隻用鴛鴦刀一挑,一見房門就會被打開,隻要裏麵有人的,春梅就會一刀剁下去,下手絲毫不留情,至始至終身上都沒有沾到一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