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洶湧的河水,田邊盛武不得不讓部隊先停下,開始讓工兵搭橋,正好借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結果等浮橋快要修好的時候,忽然從河下遊一隊炮艇出現,飛快的衝了過來,生生又將浮橋給炸了,而且還不斷地炮擊正在休息的日軍,等日軍準備好炮兵陣地的時候,該死的敵人卻已經逃走了。
田邊盛武很憤怒,敵人很狡猾,始終在火炮射程邊緣活動,而且是一沾即走,雖然不會對自己的部隊有多大的損害,但是卻讓隊伍士氣很受打擊,眼看著剛剛建好的浮橋,。又被炸了,累個半死的工兵,望著河水直發呆。
“休息一下,繼續搭建浮橋。”田邊盛武再憤怒,卻不會不照顧自己的士兵,否則那會讓士兵們沮喪,從而影響戰鬥力的,隻有照顧好他們,士兵們才會完全爆發戰鬥力。
不得已,日軍徹底的在這裏停了下來,而且一休息就是兩個小時,一直到吃飽了飯,然後休息了一會,日軍工兵才在田邊盛武的催促下,爬起來去搭建浮橋,這一次,田邊盛武安排了兩個大隊封鎖了浮橋的上下遊,避免敵人進行破壞,這才讓浮橋順利進行。
日軍開始渡橋了,為了保證安全,連對岸幾百米內鬥建立了崗哨和火力點,田邊盛武才下令大部隊渡河,浩浩蕩蕩的日軍開始渡河了。
而此時的劉楊,遠遠地望著正在渡河的日軍,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長長的吐了口氣,回頭朝聶大頭望了一眼:“大頭,問一下楊占山準備好了嗎?”
應了一聲,聶大頭招呼話務兵立刻給楊占山發報,隨即得到了楊占山的回複,讓聶大頭不由得鬆了口氣,飛奔到劉楊身邊,用力的點了點頭:“營座,楊司令已經準備好了。”
劉楊點了點頭,回頭舉著望遠鏡默默地看著渡河的日軍,心中卻再算計著,日軍已經有近五分之一過了河,也就是三千人左右,不過所有的重火力都還在河對岸,隻要斷了浮橋,就能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日軍的大炮因為準備渡河,已經用車拖上了,想要短時間內調整好射程根本不可能,最少二十分鍾以內不行,也就是說自己有二十分鍾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深吸了口氣,劉楊一咬牙,朝聶大頭一擺手:“通知楊占山發動。”
聶大頭不敢遲疑,立刻呼叫楊占山,接到消息的楊占山,立刻發動軍艦,推著幾塊浮田順水而下。
劉楊始終沒有動,一直在觀望著,終於遠遠地望見了順流而下的浮田,此時,上遊的日軍也發現了,卻沒有開炮,浮田上什麼也沒有,開炮打哪裏?
這玩意純屬浪費炮彈,不過日軍隨即意識到了,一旦這些浮田衝下去,因為水流的關係,這東西能把浮橋徹底撞毀,也就是稍微猶豫了一下,立刻調轉炮口,對著浮田開了炮。
轟隆隆的炮聲驚動了田邊盛武,忙舉著望遠鏡望過去,卻不由得呆了一下,估計著不下二三百畝的浮田,這東西不比軍艦,炮彈砸在上麵就是一個洞,可是這東西卻不會沉沒,即便是擊散了,也同樣順流而下。
“八嘎——”田邊盛武臉色一變,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立刻下令停止渡河,另外讓已經過河的部隊加緊防範,敵人很可能會偷襲。”
哪知道話音才落下,遠處的劉楊卻已經猛地一揮手:“殺呀——”
隨著劉楊下了命令,轟隆隆的坦克和裝甲車的轟鳴就響徹了遠處的一片樹林,那些早已經放倒的樹木,如今坦克一碰,也就順著倒在地上,所有的坦克和裝甲車蜂擁著朝日軍衝了過來,後麵黑壓壓的跟著特務營的精銳。
日軍被驚動了,麵對著坦克和裝甲車,已經過了河的日軍開始建立陣地,片刻,機槍就率先響了起來,同時迫擊炮和擲彈筒也開始飛快的調整諸元。
隻是日軍想不到,坦克後麵跟著的是三連的弟兄,三連精通肩扛炮擊,這一手絕活卻是日軍所不能比擬的,沒等日軍準備好,特務營的炮聲已經響了起來。
四十輛坦克和十六輛裝甲車,五十六挺機槍,交織成了一個火力網,將日軍所在籠罩了起來,遠近各不同,立刻將日軍的火力壓製了許多。
坦克飛快的衝鋒,三連邊跑邊打,根本沒有停頓,日軍前麵的部隊第一時間就被打的人仰馬翻。
這倒不怪日軍應付的不對,也不是日軍不夠精銳,而是特務營的炮火太密集了,一百二石門迫擊炮,和一百多具擲彈筒,呈扇形覆蓋了幾百米的距離,再配合著五六十挺機槍,這樣的火力,即便是日軍最精銳的師團也沒有。
察覺到敵人火力太猛,在沒有防禦工事的情況下,這樣打野戰根本就是送死,日軍在短暫的混亂之後,立刻發動了決死衝鋒,準備殺進敵人陣營中,然後展開肉搏戰,哪怕是敵人再精銳,肉搏戰也總能占取優勢,畢竟日軍兵力更多。
可是日軍又打錯了算盤,眼見雙方就要接觸了,前麵的坦克和裝甲車忽然停了下來,就停在對岸日軍炮火之外,迅速了形成了一道鋼鐵防線。
緊接著,早有準備的特務營將士,飛快的用沙袋填充空隙,建立起了臨時陣地,然後架上了一挺挺的機槍,怕不有四五十挺之多,而且更要命的是,特務營的炮火就沒有停頓過。
被打碎的浮田終於衝了下來,轟然撞在了浮田上,巨大的慣性,將浮橋登時攔腰撞斷,隨即便碎裂成一片。
浮橋斷了,日軍也就失去了增援的可能,偏偏特務營精明,根本不衝進射程之內,讓對岸的日軍根本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此時,日軍渡河部隊已經打到了三分之一,但是因為沒有重火力,有沒有工事作掩護,完全是暴露在特務營的子彈之下,隨著特務營的火力繼續加強,日軍一片一片的倒下,子彈就好像割麥的鐮刀。
短短一會的功夫,日軍已經損失了以前六七百人,以至於陣地前麵日軍的屍體都已經疊起了高度,讓日軍可以用屍體作為掩護,暫時躲避特務營強大的火力。
坦克一旦停下之後,也跟著開始開炮,配合三連炮兵,見個人俊德火力點以及炮兵陣地一個個的炸掉,日軍根本組織不起來有效地反擊。
在特務營身後,幾十輛卡車不斷地將擲彈和炮彈運過來,根本不見減少這樣下去,岸這邊的日軍隻怕早晚會被殲滅。
伴隨著強大的火力,衝鋒的日軍根本靠補上去,不斷地有人倒下,徹底打碎了日軍的信心。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一方麵是特務營的火力強大,炮火無匹,還有坦克和裝甲車形成防線,將絕對大多數的子彈擋在了外麵,給後方的弟兄提供保護,而另一方麵,則是相對的日軍隻能在平坦的灘塗上,依靠著步槍還擊,根本打不穿敵人的裝甲。
“將大炮給我推上去——”田邊盛武感覺胸腹間仿佛有一團火氣,恨不得殺過去和特務營拚命,正是後悔,如果早一點薑炮火送過去,那些士兵也不會被打的這麼慘。
可是沒有如果,就在日軍匆忙的調整大炮的時候,對岸過了河的將近五千日軍,已經損失了三千多,足足有兩千多人玉碎,還有一千多傷兵。
眼看著日軍大炮開始調整射距,隨著劉楊一聲令下,特務營忽然撤退了。
是的,就是撤退了,九百米的大炮的射距,已經威脅到了特務營,所以劉楊毫不遲疑的撤退了,很快就退出來大炮的射程之外,這種距離,無論是坦克還是迫擊炮,都已經超出了射程範圍。
槍聲炮聲終於停下來了,殘餘的日軍一陣慶幸,慶幸之餘,卻又開始去救援那些受傷的士兵。
但是特務營在千米之外又停了下來,隨即坦克和裝甲車,還有運送彈藥的卡車都緩緩地散開了,露出了各種口徑六十多門大炮。
這些大炮是水軍從長興宜興等地拉過來的,也包括了西山島的大炮,甚至於還有無錫的大炮,林林總總有九零以上的大炮六七十門之多,此時一字排開,遠遠望過去頗為壯觀。
這一下田邊盛武臉色徹底的變了,他的四十一師團蹤跡才有各種口徑的火炮六十餘門,而特務營一個團的兵力,竟然有這麼多的大炮,特務營的火力也太強大了吧。
隻是感歎之餘,又開始為了對岸的日軍趕到擔憂,田邊盛武夠不到特務營,但是特務營的炮火可正好覆蓋岸邊的那些帝國士兵。
劉楊已經擺明了手段,那就是用大炮殲滅剩下的一千四五百日軍,這種距離,日軍根本沒有還擊的能力,除了眼巴巴的看著挨揍,唯一的辦法就剩下跑路了,田邊盛武知道,再等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咬了咬牙,終於下了命令:“立刻朝兩側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