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來得快去的也快,閆彪打完了兩個彈夾,立刻就停下了手,和幾個保安軍的弟兄合力將重機槍拖了下去,而且直接從滑梯上溜下去的,隨即躲進了密道之中,就此不見了蹤影。
閆彪一停,所有人也都停了,迫擊炮不過打了三炮,擲彈筒也同樣,就連那些藏著的保安軍弟兄也收了步槍,飛快的進入了地道之中,從新將遮擋歸位。
沒有出乎閆彪的預料,他們才撤走了片刻,就聽見炮聲隆隆,日軍已經對著他們剛才的藏身之地進行了轟炸,數不清的炮彈擲彈都砸了過來,瞬間將哪些地方變成了廢墟。
等塵埃落定,日軍就衝了過去,可惜一片廢墟中卻一具屍體也找不到,這讓日軍大失所望之餘,又對敵人的狡猾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而此時,那些避入民宅中的日軍,卻差點哭了,這些民宅中不但被布置了詭雷,因為衝的急,根本沒時間檢查,結果不少人趟上了詭雷,被炸死炸傷不少,不但如此,還有從角落裏射出來暗箭。
這些用弩箭操作的箭矢,在不大的院子裏,威力可著實不小,而且也不需要瞄準,往往能命中日軍,更讓日軍想不到的是,這些箭矢竟然都喂了毒。
偷襲都是一擊出手,就立刻退入地道之中,根本不給小鬼子反擊的機會,一旦進入地道,小鬼子就是發現了入口也不敢輕易地進去,最多就是仍一顆手雷,隻是究竟有多大的作用,這個誰也不知道了。
可憐這一個大隊的日軍,被閆彪一陣亂槍亂炮,給打的七零八落的,又被一陣偷襲,再加上詭雷,五百多人剩下也不過一百四十多人,其中還有不少還帶著傷。
這邊戰事稍一停頓,周圍的日軍就圍了上來,將被炸成廢墟的地方搜索了一遍,結果卻是毫無發現,一具屍體也沒有找到,敵人遠比他們所想的狡猾。
閆彪當然很狡猾,這邊將日軍剛剛吸引引過來,另一股保安軍卻又出現了,孫瘸子領著三大隊從五百多米外,又盯上了遠處的一股日軍。
同樣的經過在另一邊又發生了,日軍同樣沒有防備,更無法注意到悄悄伸出來的槍口,隻等一聲令下,機槍迫擊炮和擲彈筒就響成了一片,將日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與閆彪一樣,孫瘸子打光了兩個彈夾,就立刻退回了地道,不過日軍都沒來得及發動炮擊,孫瘸子就跑了,等日軍回過未來,已經從新變得靜了下來。
接連受到攻擊,讓鳩野聯隊長心中震怒,但是卻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敵人早就埋伏好了,他們是自己送上門的。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敵人算計到了,所以才會打兩個彈夾就撤,因為這點時間不夠調整好射擊諸元的,等調整好了,敵人又失去了蹤影。
蘇州就是一個大陷阱,最少不是他一個聯隊可以猖狂的,也不是他一個連隊可以進行搜索的,否則這樣下去,隻怕沒等找到敵人,自己的聯隊就損失殆盡了。
從入城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小時,自己的聯隊就已經損失了八百多人,幾近聯隊三分之一的兵力,要是再被偷襲機會,那麼鳩野聯隊就完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是退出去又不甘心,鳩野聯隊長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從新將部隊集中起來,采取穩紮穩打的方法,一步一步的推進,盡管會耗費很多時間,但是卻是最穩妥的。
很快,日軍又從新集合了起來,這一次鳩野聯隊長卻不是向前,而是就地開始建立陣地,一點點的蠶食,盡量不給敵人偷襲的機會。
果然,鳩田一冷靜下來,保安軍的機會就少了,輕易不敢發動偷襲,生怕被纏住,或者被消耗,因為他們消耗不起。
站在一座小樓上,孫瘸子舉著望遠鏡觀望著,好一會才歎了口氣:“小鬼子學聰明了,機會不多了,司令,還有沒有辦法?”
閆彪皺著眉頭,定定的望著進展緩慢的小鬼子,心念飛轉,也是半晌才吐了口氣:“辦法是有,不過——”
閆彪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頓了頓,聲音忽然壓低了一些:“隻要不計較犧牲,其實那些青壯也可以——”
孫瘸子忽然咳嗽了一聲,算是明白閆彪的意思了,不得不說閆彪心夠狠的。
閆彪也猛地打住了,孫瘸子咳嗽這一聲,其實就是為了警告閆彪,如果真的那麼做了,營座會饒得了他才怪。
不是說劉楊就是心慈手軟的主兒,而是因為劉楊更注重生產力,就連征集死士都寧不肯讓青壯和少年參與,都是找那些老人或者重病的,畢竟這些老人時日無多,死了也不虧得慌。
而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青壯是生產的主要勞動力,劉楊要發展太湖地區,就必須有勞動力,雖然如今太湖地區有了許多先進的農業設備,比如說抽水機,又比如說爬犁和拖拉機,但是畢竟還是太少了,還是主要依賴勞動力。
盡管劉楊一直在發展農業,不但開發了很多農業設備,而且還大力製造化肥,讓太湖地區的糧食產量從每畝三百斤左右,提升到了四百多斤,極大地發展了農業,而江浙地區本身就是魚米之鄉,是糧食的主要生產地。
這也是日軍仿佛和劉楊爭太湖地區的原因,日軍也需要就地解決糧食,也正是這個原因,在大本營的嚴厲的要求下,日軍很多高級軍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那就是精良的少殺一些平民,否則誰來進行生產。
這種情況下,閆彪敢打青壯的主意,隻怕劉楊回來之後,就算是不怕了弄死閆彪,也要扒他一層皮。
閆彪向來囂張,掌握了保安隊,如秀才、虎子、李彪等人都不服氣,就不要說唐學智那些人了,如果把保安軍全都算上,其實言表的兵力也不弱於秀才他們,也有一個旅的兵力,除了戰力稍弱一點。
這也是閆彪的底氣,不過閆彪很清楚,自己的這種張狂,劉楊一直都防備著他,一個保安軍三個大隊,閆彪自己占了近半的兵力,但是二大隊是孫瘸子,說是保安軍的人,但是卻始終遊離在保安軍之外,最少不那麼聽話。
而另一股力量,就是西山縣保安團,也就是魏三那股力量,魏三完全是劉楊的人,以劉楊的話為根本,根本不聽閆彪的,所以說閆彪也隻有一千七百多人。
而孫瘸子的二大隊,則有八百多人,和魏三的三大隊八九百人,構成了保安軍。
除了忌憚之外,閆彪之所以害怕劉楊,除了他是劉楊一手提拔上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閆彪總感覺劉楊不可戰勝,在劉楊麵前他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當然,現在閆彪還有個害怕的人,那就是鄭金鳳,說起來也是因為一件事,那就是當初閆彪要強娶如今的老婆,那個足足比他小了一半的女人,閆彪當初看上了人家,也不管女人願不願意,就直接下了聘禮。
結果鄭金鳳知道了,拎著刀就找到了閆彪,就憑閆彪一個壯漢,竟然被鄭金鳳走了個滿臉開花,被打的胖頭腫臉的,最後鄭金鳳和他比槍法,閆彪又輸的抬不起頭來,從那之後,閆彪再也不敢惹這位姑奶奶了。
劉楊是心狠手辣,一肚子的鬼心思,而鄭金鳳則是刀槍雙絕,少有敵手,哪怕是功夫如李寶柱段鵬飛等人,也不願意和鄭金鳳這位劉夫人較量。
閆彪悶著頭好一會沒說話,半晌自嘲的一笑:“算了,還是這樣吧,老孫,小鬼子很精明,根本不下地道,隻是一直在炸地道,這計劃行不通,那就和小鬼子狠狠地打一場,比如說在虎丘山——”
要想偷襲還是在城中,但是真的要打硬仗,那自然是視野開闊的虎丘山最合適,既然偷襲不成,那麼在虎丘山打一場硬仗,也是不錯的選擇。
虎丘山上已經修築好了工事,都是用混泥土修築的,即便是小鬼子用炮彈或者飛機轟炸,也能堅持下去,而且同樣還有密道和城中相連,另外還有密道連通幾個秘密工事,絕對能重創小鬼子。
蘇州是閆彪的地盤,閆彪自然早就備下了好東西,從地道中可以源源不斷的運送槍支彈藥,和小鬼子比消耗,例外一旦戰事不利,還可以撤退到城中,從新開始打巷戰,可以說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位置。
但是硬拚,自然是損失很大,可能然要死不少人,打到一定的程度,不也是要讓那些青壯參與嗎,其實和讓他們送死有何區別,。
一想到損失,孫瘸子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即咬了咬牙,用力的點了點頭:“那也行。”
不過就在閆彪和孫瘸子商量妥當的時候,卻忽然話務員跑過來,將一封電報交到了閆彪手上,讓閆彪當時就愣住了,竟然是劉楊發來的電報,劉楊雖然人離開了,卻還掛著蘇州的戰況,特意發來了一封電報,給閆彪出了一個主意,這主意讓閆彪震動不已,怎麼他就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