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軍從炮擊的混亂中恢複過來的時候,聶大頭和另一個兄弟已經衝到了日軍的陣地上,槍聲驟停,便演變成了一場肉搏戰,溥儒日軍之中的聶大頭宛如猛虎出押,凶狠異常,早將槍丟在哪裏,手中握著刺刀,竟然行險和小鬼子貼身肉搏。
幸好沒等小鬼子完全合圍上來,另外一個弟兄領著二十多個破寇營的弟兄也殺了上來,雙方撞到一起,沒有多餘的廢話,就是一陣血雨腥風。
聶大頭也沒有想到,破寇營的弟兄竟然如此剛烈,眼見一個弟兄被一次到刺中了胸腹,腸子都流了出來,明顯的活不成了,這弟兄拉響了手榴彈,就朝著小鬼子最密集的地方撲去,轟的一聲,將小鬼子的陣型衝散,也炸死炸傷了好幾個小鬼子。
就因為這弟兄的壯烈,小鬼子立刻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被聶大頭率人殺了個七零八落,等到此時周科長也領著人衝了上來。
別看周科長找來的這些人槍法不行,但說到肉搏,到有些人絲毫不差,特別是那些青皮混子,一把匕首端是要命,竟然能和小鬼子周旋到底。
如此將聶大頭等人替了出來,就著陣地朝著其他幾個方向趕過來增援的小鬼子掃射過去,將其餘的小鬼子擋在了另外一邊,無法殺過來。
有了陣地之便,這裏的小鬼子就被那些雜牌軍淹沒了,不過多久,三十多個小鬼子就死傷殆盡,至於雜牌軍和破寇營也死傷了二三十個。
聶大頭剛才丟棄的那迫擊炮被人撿了回來,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也知道這炮比槍威力大,不過別人不會使用,還是交給了聶大頭。
可惜另外一個弟兄傷的不輕,聶大頭就和另一個弟兄合力操縱迫擊炮,原本曲線迫擊炮,竟被當成了戰防炮來用,每一個目標都極其精準,總是針對日軍的機槍手和最密集的地方,不時的來一炮。
如此一來,日軍的炮兵陣地被徹底攪亂了,最要命的還是被聶大頭盯上了堆放在一起的炮彈,一炮過去,轟的一聲炮彈跟著殉爆了,盡管隻有十幾箱炮彈,但是殉爆起來,卻將日軍給炸的鬼哭狼嚎的。
這裏一亂,炮兵陣地也就失去了作用,哪怕是暫時攻不下來,一時間也無法支援南城門的日軍。
不說聶大頭這邊廝殺的緊,另一邊李寶柱也趁著日軍和破寇營打成一片,裝成了日軍的小隊,竟然直奔城門而去,此時整個城牆上亂成一團,竟然沒有人顧及到這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隊。
一直衝到了城門口不遠,才有日軍憲兵發現了李寶柱等人,感覺到不對勁,一個憲兵中尉攔在了李寶柱麵前:“你們幹什麼的?”
可惜李寶柱一邊胡亂說著話,手底下下手卻很黑,猛的一刺刀刺過去,生生刺穿了這小鬼子的前胸,頂著小鬼子衝出去幾步,才一扭身子,人繼續朝前衝去。
不過如此一來,李寶柱等人的身份就被識破了,一時間就有小鬼子圍上來,並且企圖向李寶柱等人射擊。
既然已經暴露了,李寶柱也不猶豫,和十餘個警衛排的弟兄,立刻就開槍,腳下不停,槍口卻毫不客氣的摟了火,如此距離,幾乎是一槍一個,也就衝進了城門口。
城外打成一團,一零五師炮火隆隆,不斷地炸著日軍,整個南城亂成一團。
李寶柱忽然出現在南門,接到彙報的渡邊太郎,立刻意識到劉楊真正的主攻目標絕對是南城門,隻怕自己在南城門布置的千餘人還有些薄弱了,畢竟一零五師的裝甲部隊可不弱,而且城中也亂了起來,必須守住南城門。
“立刻通知東西兩門立刻抽調兩個中隊向這邊增援,另外西門再抽調一個中隊在城中平亂。”渡邊太郎立刻下令,開始向南門增援。
正是李寶柱不顧一切的進攻南門,才讓渡邊太郎有了錯誤的判斷,卻不知道就在西門開始抽調部隊之後,特務營的進攻才真正發動了。
日軍在西門的兵力已經不足六百,本來一般的進攻也能抵擋一陣,最少能等到支援,但是就因為他們離著炮兵陣地不算太遠,都能看見劃破夜空的火光,卻偏偏看不到敵人的所在,這無疑吸引了日軍的視線。
盡管日軍軍紀很嚴,但是一來西門無戰事,二來城內城外打成一團,對於他們來說,這種閑暇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就連軍官們也巴巴的張望著炮兵陣地那邊。
就是日軍的走神,讓特務營有了靠近的機會,探照燈雖然照射的很遠,但是畢竟沒有動,總是有很大一片的黑暗,掩護著特務營飛快的接近著城牆,因為整個鎮江都陷入了槍聲炮聲的籠罩之內,特務營的腳步聲根本聽不見的。
很多日軍都張望著炮兵陣地那邊,甚至機槍手還朝那邊掃射,企圖支援炮兵那邊,左右暫時他們沒事。
郝光平和唐偉領著特務營悶頭前進,借著野草和小樹漸漸地靠近了,還有幾十米,如果能衝到城下,要是小鬼子還沒發現,就能借助飛爪殺上城去。
特務營或許比不上特戰隊那麼精銳,但是這一年多的訓練,讓特務營也絕對不是弱者,即便是比不上特戰隊,但是也相去不遠,否則怎麼能成為劉楊的直屬部隊。
但是老天爺這一次卻沒有幫忙,就在還離著四十多米的時候,一個日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轉過身來,動了動探照燈,燈光掃過來,登時將黑暗祛除了,郝光平等人的身形就顯露了出來。
“老唐——”眼見被發現了,郝光平就有了決斷,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隨著郝光平的喊聲,唐偉身形猛的一頓,不用郝光平多說,兩人之間的默契,讓唐偉知道他該怎麼做。
“炮陣——”一把將一門炮擊跑抓了起來,手上青筋鼓起,已經支在了地上,身旁的警衛也不猶豫,一個儀器保住迫擊炮,一個飛快的掏出了炮彈,隨後填了上去,這是要直接轟炸城牆上。
“敵襲——”此時那日軍才反應過來,或許剛才是沒有敢確認,隨著這一生嘶吼,雙方都炸鍋了。
日軍匆忙的要進入戰位,而郝光平毫不停頓,邊跑便取出飛爪,三人一組朝著城牆上衝了過去。
另一邊三連的炮聲終於響了,和小鬼子的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來的,一時間就有弟兄倒下,但是也有炮彈在城牆上炸開了。
無論是郝光平還是唐偉,此時都不會顧慮死傷,一個拉騎炮兵進行支援,百十門炮覆蓋了整個西城牆,短短時間就將城牆紮了個七零八落的,給郝光平爭取了時間,讓他們衝到了城牆根下。
卻說這些特務營的弟兄,同樣精通飛爪,一個個將手中的飛爪蹭的丟出去,就搭在了城牆上,隨即,就有其他的弟兄兩人結成一組,雙手抓在一起,半蹲下來,隻等抓著飛抓的弟兄衝過來,猛的一縱身,在手梯上一搭,借著手梯弟兄往上一送,人已經竄了起來,抓著飛爪就竄到了城牆邊上。
這話要說起來,當時鎮江城的城牆也隻有五米高,一般情況下想要衝上去,也必須借助雲梯才能登城,但是有了飛爪借力,再有人梯鋪墊,憑著特務營的身手,竟然直接衝了上去。
此時炮聲停了,唐偉把握的火候很好,給一連爭取了寶貴的時間,眼見著攀上去的弟兄雙手用力,人已經翻上了城牆。
按照特務營的就叫法,這第一批衝上去的弟兄叫做刀手,他們身背著環首大刀,一個個也精於刀法合擊之術,另外配著短槍,也就是二十響,這東西用好了能當機關槍用,隻是射距短了點。
再說這些弟兄翻上了城牆,第一時間抽出了別在腰間的二十響,幾十個人連成片,對著城牆上的日軍就是一頓亂槍,將日軍打懵了,不少日軍被打死打傷,才發應過來,有人吆喝著開始組織反擊。
可惜這些弟兄打光了一個彈夾,也不管死傷多少,將二十響在腰間一別,隨即抽出了大刀,悍不畏死的朝小鬼子衝了過去,瞬間就和小鬼子糾纏在了一起。
要說肉搏戰,這環首大刀可是利器,比刺刀多了許多手段,更適合戰陣衝殺,驟不及防的日軍隻能被迫攪在一起,再沒時間理會城下的特務營。
隻是有了空隙,底下的特務營跟著一波一波的衝了上來,很快日軍就不在占據優勢,被特務營打的有些潰不成軍,畢竟城牆上沒有什麼藏身之處,雙方隻能就著城牆廝殺,麵對著掄著大刀的特務營,日軍根本占不到一點便宜。
秦大寶和崔善本帶著一排弟兄,衝開了城門的日軍,看看將城門大開,三連就殺了進來,有了三連的支援,特務營以壓倒性的兵力,開始圍殲小鬼子,整個西門徹底的打成了一團。
有備算無備之下,日軍不斷地被壓縮,本來被炮彈炸得就剩下不足四百人了,又被一陣亂槍打死打傷了一百好幾,此時被一連和三連合力圍剿,也不過十幾分鍾,西城門還殘存的日軍也不過幾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