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日軍當瞎子,敵人已經來了,一旦打起來,敵人是有備而來,不知道有什麼陰謀,更何況車隊的戰鬥力不會比他們弱,真打起來能不能占便宜還不知道,更何況第九營也不是弱者。
真正的關鍵是,哪怕是他們現在出動,見給敵人拖在這裏,但是要等援軍到達,那也是明天的事了,隻怕等到明天,石門鎮的日軍就要死絕了。
要想拖住敵人,就必須走出石門鎮,去和敵人野戰,可是野戰的話,反而是敵人可以掌握主動,可以隨時利用有利地形,到時候他們會打的很艱苦的,無論是車隊還是第九營,火力可都不弱,失去了有利地形,在火力敵人還要強一些的情況下,上去隻能是自尋死路。
石門鎮的日軍和第九營交過手,幾次交手都沒有占一點便宜,而且看車隊也不是弱者,這一仗怎麼打,炮火不如敵人,重火力不如敵人,而且還要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去的話還能回來嗎。
日軍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瘋狂,隻要不聲張,沒有人知道是從這裏過去的,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反而啥也沒事。
在日軍的有意放縱下,車隊快速的通過了石門鎮,很快就進入了特務營的控製區域,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段鵬飛還算是言而有信,派人將長田不二郎的妻子兒子送去了餘杭,很快就和長田不二郎彙合了,隻是發生的事情,長田不二郎卻藏在這心裏,絕不敢說出去。
就連石門鎮的日軍,為了不出問題,還派人將車隊的痕跡消除了,一直到墳橋頭,等黑澤少佐率人沿著車痕追過來的時候,到了墳橋頭就沒有了蹤跡。
黑澤少佐不死心,去石門鎮追問,結果石門鎮的守軍一口咬定,車隊沒有從這裏經過,看的話,石門鎮的守軍也封鎖了周圍的道路,好像絲毫沒有發現,即便是黑澤少佐有所懷疑,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車隊就此消失了,長田聯隊什麼也不知道石門鎮的日軍也是什麼不知道,最終仿佛隻有黑澤少佐一個人背了黑鍋,最終這件事悄然無息的壓了下去,畢竟太丟人了。
車隊回到了南潯,就算是徹底安全了,除了油料送去了西山島,其餘的物資,包括坦克裝甲車大炮,都給了第九營,而且反正的偽軍,也劃撥到了第九營,給第九營補充了兵力。
而且隨著西山島恢複了運轉,劉楊又從新兵營抽出一部補充到了第九營,至此,第九營算是恢複了到了最強的狀態。
油料的事件,日軍沒有太大的反應,明知道是特務營幹的,但是卻沒法追究,也隻能掩埋起來,吃了一個啞巴虧,但是該交換的還是要交換。
為了把戰死的帝國士兵的屍體換回來,柳川平助就將俘虜全都換了出去,甚至抓了一千多來百姓湊數,當然這些老百姓大都是學生和老實,以及一些家屬,但是剩下來的那些日軍俘虜,究竟該怎麼交換,卻一時間還沒有拿出辦法。
劉楊自然不客氣,給柳川平助提出的條件是用錢買,五十大洋一個人,當然隨著軍銜的變化,價格也是越來越高,聯隊長一級的就需要一千大洋。
五六千日軍,如果按照五十大洋算下來,那可是二三十萬現大洋,日軍又怎麼舍得,至於劉楊提出可以用槍支彈藥或者糧食衝抵,日軍就更不答應了,這些東西日軍本身都欠缺。
鳩田兵助已經跑了好幾趟了,不得已,幹脆就在湖州派人駐紮下來,有特務營電報科幫著發報,然後湖州的日軍在把電報傳回去,這樣就不用來回的跑了。
為了俘虜的事情,鳩田兵助可沒少操心,不斷地溝通著雙方,但是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途徑。
才幾天的功夫,鳩田兵助看上去就瘦了一些,精神也很萎靡,畢竟整天吃不好睡不好。
這天,鳩田兵助接到了柳川平助的來電,又強打著精神去找劉楊,這種喜怒無常讓鳩田兵助實在是趕到恐懼,生怕那一天就輪到了自己。
終於一盤棋下完了,劉楊輸了,隨手將棋盤掀了,有些悶悶不樂的啐了一口:“老李,你他娘的不夠意思,我就悔一步棋你都不敢,昨天我可是讓了你兩回——”
“營座,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情況不一樣,你讓我的時候也還是我輸了不是。”李寶柱嘿嘿的笑著,絲毫不以為意。
哼了一聲,劉楊也不再搭理李寶柱,而是朝鳩田兵助望去:“鳩田君,怎麼,你們司令官閣下?又有新消息了?”
啊了一聲,鳩田兵助苦著臉將電報遞給了劉楊:“劉長官,我覺得這麼談下去意義不大,用錢贖回來根本不可能,這需要考慮帝國的臉麵問題,誰也不敢開這個口,是不是能想個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鳩田君,你說說看——”這一下劉楊倒是來了興趣,其實雙方所糾結的並不是價格問題,劉楊提出的價格並不算是太過分,你就是從新征兵,五六千人也需要十幾萬大洋,然後還要訓練,雜七雜八二十多萬大洋很正常。
雙方真正無法交涉的是,日軍不敢開這個口,三五百人或許還能私下裏進行交易,打不了到時候找一個替罪羊出來,但是五六千人,日本全國關注,根本瞞不了人,雖然雙方還在接觸,但是國府便已經得到了消息,隻怕還有更多的人知道這消息。
為此國府還專門發來電文,希望劉楊將俘虜交給國府,甚至有人私下裏暗示劉楊可以直接坑殺,總之不能交給小鬼子,哪怕是給錢也不行,甚至有人遞了話,把俘虜還給小鬼子就是漢奸行為。
不過在太湖這裏,國府的手也伸不了這麼長,再說劉楊也不是泥捏的,國府說什麼,劉楊就一個回應,沒錢呐,特務營所屬已經發不下軍餉了,不賣俘虜可以,拿錢來,給誰都一樣。
可惜功夫不會拿錢來買這些俘虜,所以都在僵持著,這也是日軍一個勁的想辦法聯係劉楊解決這件事的根本原因,日軍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不知道為什麼,這消息在日本國內已經傳開了,很多被俘虜的士兵的家屬,已經不少人聯名向帝國提交了請命書,希望日本帝國能夠解決這些士兵。
正是因為如此,日軍才很苦惱,人必須想辦法救回來,否則上百萬的士兵都看著呢,一旦不能讓士兵滿意的話,可能就會引發一股子畏戰情緒,會極大地打擊士兵的時期的。
士兵可能不是那麼畏懼死亡,早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被俘虜了,如果不幹他們的死活,那麼戰場上日軍就很難保持英勇無畏的精神。
但是拿錢把人贖回來,折讓打日本帝國的顏麵何存,日本國內有兩種聲音,一種是無論如何要把人救回來,一種是無論如何不能損害大日本帝國的榮耀,這才給這件事帶來了極大的困擾,柳川平助為此沒有少添了白頭發。
鳩田兵助這麼一說,讓劉楊來了興趣,眼巴巴的看著鳩田兵助,到讓鳩田兵助心裏一哆嗦,劉楊在他心裏可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說到底就是劉楊這個人生性多變,人有些瘋狂,指不定上一刻還一臉的微笑,下一刻就會掏槍殺人,殺了人還能和你笑嗬嗬的說話。
剛才鳩田兵助隻是隨口那麼一說,他哪有什麼辦法,但是此刻被劉楊這麼看著,鳩田兵助傻眼了,劉楊會不會翻臉,一槍把他撂倒?
看著劉楊笑的越發的燦爛,鳩田兵助心裏就越是沒底,劉楊典型的笑麵虎,殺人不眨眼,自己要說剛才也就是隨口一說,劉楊會有啥反應,鳩田兵助可不認為劉楊殺了他,會影響特務營和華中派遣軍的生意,他沒有那麼大的分量。
逼得急了,鳩田兵助還一下子就有了個念頭,咽了口吐沫,忽然壓低聲音道:“劉長官,其實雙方可以演一出戲,比如說,你可以派人偷襲某一個倉庫,然後我放軍隊不低撤退,自然物資就是您的了——”
一旦說起來,想法反而就多了,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鳩田兵助越說越帶勁:“至於俘虜們,長官您可以隨便讓他們逃走,您不是把他們放在浮田上嗎,完全可以讓他們自己逃走嗎。”
聽了這話,劉楊忽然嗬嗬的笑了:“自己逃走,浮田上我可是裝了炸藥的,你以為我為什麼隻怕一個排看守五六千你們日本兵,隻要他們敢鬧騰,我的人就會引爆炸藥,到時候一個逃不掉,一個排就足夠了。”
這話倒也不是完全騙人的,關押小鬼子的浮田上,劉楊讓人埋了炸藥,不過小鬼子們不知道,但是一個排據守碼頭,有圓形碉堡群,就足以控製住日軍了,讓他們不敢妄動,但是真正的殺手鐧卻是埋放的炸藥。
不過如果說是故意的,那一切都不是問題了,隻要編一個相對合理的理由,比如說讓小鬼子把浮田撐到湖邊,然後逃之夭夭,也不是不可以,對這些俘虜劉楊根本不在意,況且俘虜中劉楊還收買了一些人,劉楊放她們回去也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