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鵬飛滿臉的譏誚,赤藻上造臉色越發的難看,卻又不敢真的得罪段鵬飛,沒想到這件事還牽扯到了黑澤少佐,到了此時赤藻上造也很無奈了,猶豫了一下,苦笑著哈了哈腰:“藤井君,正是對不起,我——我這就給你拿過來。”
說著赤藻上造就朝他的房間走去,卻不料段鵬飛好像不信任他,巴巴的跟在他身後,看樣子是要眼看著他拿出來,害怕他搞鬼,折讓赤藻上造一肚子怨氣。
隻是這時候赤藻上造可真的不敢得罪段鵬飛,隻能領著段鵬飛進了他的房間,打開了一個木頭箱子,裏麵都是赤藻上造收集的寶貝。
赤藻上造在這裏可是天高皇帝遠,經常借助職務之便,扣留一些看上去有錢的人,然後讓他們拿東西來贖人,和偽軍小隊長狼狽為奸,這大半年的時間,沒少弄到東西。
除了那件玉器,箱子裏還有些金銀首飾之類的,不過正當赤藻上造把玉器拿出來的時候,段鵬飛的目光卻沒有放在這玉器上,而是盯上了一個扳指。
沒等赤藻上造反應過來,段鵬飛就一把將八隻抓在了手裏,仔細的打量了起來,眼中的精光越來越盛,貪婪的表情也越來越明顯。
“吆西,赤藻君,既然你很喜歡那件玉器,不如這樣吧,就用那件玉器交換這個扳指,這樣大家各得所需,我回去也有個交代——”段鵬飛盯著扳指雙眼發亮,貪婪之色更加的明顯。
一下子赤藻上造臉色不好了,那件扳指其實原來他並沒有注意,隻是拿著當一個普通的東西,沒想到段鵬飛來了一眼就看上了,看樣子可能是他走眼了,一時間拿著玉器是上下不得。
沒等赤藻上造反應過來,段鵬飛就飛快的把扳指揣到了上衣口袋裏,然後笑的褶子都出來了:“赤藻君,就這麼說定了,君子不奪人所愛嘛,你既然這麼喜歡這玉器,那就送給你了。”
越是這樣,赤藻上造就感覺好像吃了死蒼蠅一樣,有種偷雞不成啄把米的感覺,究竟沒有忍住問了出來:“藤井君,這扳指是不是有什麼來曆?”
扳指是祖母綠的,也是一種玉石,是一個商人為了自保留下的,赤藻上造沒看出來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扳指的質地不錯,但是現在段鵬飛這麼拿著扳指當好東西,顯然走眼了。
等反應過來,赤藻上造就覺得自己吃大虧了,咬了咬牙:“藤井君,這樣不合適吧,玉器你拿走,扳指應該還給我吧。”
“赤藻君,可是你先糊弄我的,你要是不肯的話,可別怪我去黑澤少佐哪裏多嘴,就這樣吧,我就不多打擾了,這就告辭。”段鵬飛興奮地仿佛怎麼樣了似的,這反而越發的讓赤藻上造心裏更不甘心起來。
眼見段鵬飛說走就走,赤藻上造本能地一把拉住了段鵬飛的胳膊:“藤井君,你不拿著玉器怎麼給黑澤少佐交代,你還是拿著玉器回去吧——”
“沒關係,那是我的事,我肯定有辦法的——”段鵬飛依舊笑得那麼的燦爛,明顯是撿了個大便宜。
眼見赤藻上造還要說話,段鵬飛眼珠子一轉,嘿嘿笑著道:“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們好好地吃一頓,咱們所有的事都揭過去了,川口,你立刻帶上兩個人去村子裏弄些好東西回來,我邀請赤藻君喝酒,對,我請所有人喝酒——”
顯然段鵬飛是高興地過了頭,真的要下血本了,長官有命令,士兵自然要遵從,外麵一個弟兄應了一聲,隨即就領著兩個弟兄去了薛家壩,不管是強買還是嚇唬,沒多久就弄著一些好東西過來了,甚至專門殺了一頭豬。
一時間,據點裏段鵬飛張羅著請酒的事,不管赤藻上造怎麼說,段鵬飛就是不鬆口,甚至主動將身上的一個玉佩有拿了出來,塞給了赤藻上造。
這一下赤藻上造真的是吃了啞巴虧,說讓他坑人在先,又不敢真的鬧起來,但是就這麼交換了卻又不甘心,段鵬飛表現得越是熱情,就證明那扳指的意義更重要。
所以到了喝酒的時候,赤藻上造心情是糟透了,說不出來,誰說了也不管用,段鵬飛就是打哈哈,所以一肚子怨氣就發泄在了酒上,拚命地給段鵬飛灌酒,可惜段鵬飛喝酒真的不怕誰。
從大中午河道半下午,不少小鬼子都被放倒了,隻有幾個小鬼子領著偽軍在外麵值哨,赤藻上造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其實酒裏是加了料的,不然小鬼子不能都倒下,不過段鵬飛等人先吃了解藥,所以人並沒有什麼事,還是很清醒。
眼見赤藻上造他們都喝多了,此刻喊聲如雷,這時候就是殺了他們也醒不過來,看的小鬼子冷笑了一聲,朝一旁的弟兄一使眼色,隨即大部分的弟兄都歪倒在地上,裝出喝多的樣子來。
一個弟兄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朝外麵值哨的鬼子和偽軍招了招手:“吆西,你們來幫一下忙,他們都喝多了——”
值哨的那幾個小鬼子看了一眼,就有一個人領著幾個偽軍進去了,結果進了據點一看,包括他們的長官赤藻上造,一個個喝的不省人事,就這麼一個人還站著,也是一個勁的傻笑了。
這些人可有幾十個,要把他們弄到後麵的兵營,能把他們幾個累死,還是ina過來的小鬼子,一臉無奈的又走到門口招呼小鬼子:“你們都過來吧,他們都喝多了,全躺下了——”
對於他們自己人,小鬼子真的沒有什麼懷疑,無奈的所有人都進了據點,準備將這些喝醉的家夥送到兵營裏休息,不然這麼在地上躺上一晚,指不定能把人凍死。
隻是沒有人想到,就在他們吃力的架著醉漢們回去休息的時候,段鵬飛他們忽然就動了,每個人盯著一個,利落的將這些小鬼子還有偽軍全都給勒住脖子給殺死了,隨即有將赤藻上造他們也全都解決了,一點動靜沒有發出來。
很快,段鵬飛他們有變成了值哨的日軍,端著槍出去值哨了,隨著他們出來,很快一些人摸進了據點,又扮做了偽軍充斥了據點。
一直到了晚上,段鵬飛他們將赤藻上造那些人的屍體處理了,才總算是真正的恢複了平靜。
而此時,有遊擊隊弟兄一直監視著從嘉興而來的長田不二郎的妻子孩子那一隻護送隊伍,足足有一個小隊人手,化妝成了逃難的老百姓,裹雜著向據點而來。
原本趕到洪合鎮的時候,才是下午時分,休息早了點,又怕引起人的主意,所以就打算來據點這裏休息,所以趁夜趕了過來。
到了據點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路上早已經沒有了行人,隻有正在值守的哨兵,沒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對,除了常來常往的一些人,發覺據點這裏的人全都換了,不過這和他們沒有關係。
這兩天的長途跋涉,長田不二郎的妻子孩子已經累壞了,特別是到了現在人還沒有吃東西,士兵能堅持,孩子早就堅持不住了,哪怕是有人背著他。
終於見到了據點,據點看上去很安靜,探照燈來回的巡視著周圍,炮樓上的機槍手也不斷的來回偵查,還有偽軍正在巡邏。
為了保險起見,護送的日軍派出來一個人,先過來查探一下情況,隻是還沒有走進就被值哨的人發現了,隨即就是機槍打出點射,就有人用中國話喊了起來:“什麼人的幹活?”
“我是長田聯隊的穀口,要見你們的隊長——”這小鬼子自報家門,小心的打量著據點。
“納尼?你是帝國軍人,怎麼會打扮成這樣?”有人詢問著,看見一個穿著日軍軍裝的人領著兩個偽軍走了過來,開始對這人進行檢查。
好像很正常,完全符合程序,而且這就是日軍的做派,護送的人放鬆了心情,這才將實話說了出來:“這是我的士兵證,那邊還有我們長田聯隊的人,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你們可以聯係長田聯隊,甚至可以了聯係我們的聯隊長證實一下。”
那邊檢查了一下所有人的士兵證,果然並沒有立刻讓他們進去,而是去聯係長田聯隊了,很快就得到了長田聯隊的反饋,證明的確是沒有問題,這樣段鵬飛才出來將這些小鬼子接了進去。
趕了一天的路,日軍是又困又乏,此時到了歇腳的地方,除了想睡覺,就是想要吃飽飯,自然這任務就落在了段鵬飛他們身上。
大半夜的,段鵬飛和弟兄們不辭辛苦,給這些小鬼子們做了飯,雖然是簡單的蕎麥麵條,但是熱乎乎的麵條卻還是讓小鬼子胃口大開,將麵條吃的幹幹淨淨的,就連小孩子都吃幹淨了,段鵬飛還給那孩子和女人加了個雞蛋。
吃飽了,日軍就開始犯困,沒有人懷疑,畢竟已經是大半夜了,於是就借著據點的床鋪,小鬼子們都躺下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