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森奈認同鑽山豹的話,劉楊手段了得,可以說無論是中國人,還是他們日本人,都不得不敬服,可以說少年得誌,就算是司令官柳川將軍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劉楊,甚至於大本營都牽掛著劉楊的小命,但是劉楊卻屢屢獲勝,不得不說,劉楊此人得誌,未必會為難小兵卒子,就算是真的殺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才想到這裏,就聽見鑽山豹小聲的道:“要是劉楊不殺,就能探聽到消息,要是劉楊殺了,必將會激起城中皇軍的憤慨,如何都有利——”
其實鑽山豹說著話是有想法的,因為鑽山豹想去見見劉楊,好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如果直接自告奮勇,這和他的性情不附,很容易引起懷疑來,而這麼一說,卻能讓西村森奈把這事情落在他的頭上。
鑽山豹的話絕對不錯,一個人死了沒什麼大不了,不殺能得到消息,殺了又能激勵士氣,怎麼算都不虧,但是西村森奈聽了卻不舒服,因為鑽山豹沒拿他們帝國軍人的命當回事。
“韓桑,我覺得還是你去一趟,畢竟你和劉楊打過交道,我再派一個帝國士兵跟你一起過去,也好做個伴。”西村森奈笑了,笑的有些陰森,果然被這句話激怒了。
啊了一聲,鑽山豹愣住了,嘴巴張合卻不知道說什麼,最終無奈的低下了頭,隻是心中卻是暗喜,自己這招果然管用,他鑽山豹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目光,但是鬼主意可不少,終究西村森奈上了當。
鑽山豹也是會演戲,在一名日本兵的陪同下,一臉的悲壯,走幾步就回頭看看西村森奈,一副要去刑場的德行,可惜西村森奈隻是看著他笑,最終無奈的朝小孤山走去,心裏真的有些惴惴不安的。
再說小孤山上,宋煜一臉嘲弄的看著劉楊,感覺劉楊竟然如此下作,在這裏裝神弄鬼的,嘴裏不說,心裏想的啥也都寫在臉上了。
劉楊沒注意他,跳了半天的大神也真是累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春梅在身邊給他揉捏著,雖然在別人眼裏不咋樣,不過劉楊倒是洋洋自得的,感覺自己剛才的表演很精彩,西村森奈肯定摸不著頭腦。
不過春梅可是看見了宋煜和孫誌遠的臉色,自然知道他們鄙視自家男人,心裏麵就很不舒服,此刻看劉楊這德行,究竟忍不住哼了一聲:“姑爺,您說您這種身份,怎麼能做這種事,你也不看看別人怎麼看您的。”
“我幹啥事了?”劉楊斜了春梅一眼,好笑的搖了搖頭。
“您瞧瞧姓宋的那德行,明擺著就是瞧不起您,剛才跳大神那一段——”春梅嘟著嘴,一臉的埋怨,這要是別人,春梅說話早就不客氣了。
劉楊哈哈大笑起來,這才朝宋煜望過去,雖然隔著百十米的距離,不過也看得出來宋煜的不屑,和孫誌遠的古怪,不過劉楊不在意,嘖嘖有聲的搖了搖頭:“婦人之見,當年諸葛孔明先生借東風,我不過是學學諸葛先生,他們懂個屁,看著吧,我估摸著西村森奈快派人來了,這就有好戲唱了。”
憑著對西村森奈的了解,劉楊猜測的一點不假,西村森奈一定按耐不住,想要知道個究竟,以便從自己的所作所為腿短自己如何進攻宣城,想要弄清楚,就隻能找個理由派人來,甚至劉楊都猜測著鑽山豹會不會來,多半有可能。
這一點並不難猜,如果隻是派小鬼子來,自然不可能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宋煜也好,還是他手底下的兵也好,絕對對小鬼子不會說真話的,哪怕是再瞧不起他劉楊,但是還是能分得清近遠,算來算去,最容易道德情報的,就是和他有過一段交織的鑽山豹,又拿捏著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勢必把鑽山豹推出來,反正換作是自己就這麼幹,沒啥損失。
在劉楊看來,這是一舉多得,如果他劉楊殺了來使,那麼勢必激起小鬼子的恨意隻能讓小鬼子士氣大增,如果不殺,怎麼也能帶回去一些消息,畢竟鑽山豹能聽懂四川話,那些川軍弟兄閑談之間就能吐露些東西,當然如果是鑽山豹來了,劉楊一定會讓鑽山豹帶回去一些消息,真真假假才能迷惑西村森奈。
這話音落下也不過片刻,及聽見李寶柱的破鑼嗓子喊上了:“營座,西村鬼子派了兩個人過來,說是您一路旅途勞頓,給營座您送來了酒菜,給您接風洗塵了。”
劉楊眼眉一挑,朝春梅笑了笑:“春梅,我說的不錯吧,西村森奈撅什麼尾巴拉什麼糞我都知道——”
春梅抿著嘴偷笑,輕輕地在劉浩宇身上推了一下:“您也不怕惡心,說這話。”
劉楊一呆,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的不太恰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輕輕地拍了春梅一下:“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頑皮了。”
說完了,就朝李寶柱招了招手:“老李有沒有鑽山豹那老小子?”
“營座,您真是神了,這都猜到了,就是那小子領著個小鬼子兵過來的,此刻正在山下邊候著呢。”
這話被正走過來的宋煜和孫誌遠聽見了,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些震動,雖然跳大神讓劉楊的形象有些崩塌,但是劉楊的腦子卻真是太厲害了,這個都能猜到就憑這算計,也不枉坐上了這個位置。
“劉長官,小鬼子派人來了?”宋煜雙眼泛著寒光,殺機流轉:“交給我吧,我活剮了小鬼子,讓弟兄們——”
“宋旅長,有小家子氣了,有道是來者是客,更何況人家還帶著酒菜來的,咱也不能讓人家瞧不起咱,是不是——”劉楊嗬嗬的笑著,朝李寶柱一擺手:“老李,去把人給我帶上來。”
宋煜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跟小鬼子還講什麼客氣。’
嘿了一聲,劉楊眯著眼朝宣城望去,眼中閃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宋旅長,所有的事情都存在兩麵性,好與壞就看你怎麼運用了,打仗有時候拚的就是腦子。”
宋煜一呆,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孫誌遠就點了點頭:“劉營長說的是。”
有些惱怒的瞪了孫誌遠一眼,這個家夥真會巴結,不過宋煜被孫誌遠這一截也懶得再說什麼,隻等看著劉楊怎麼做,便冷著臉戳在一邊,抱著膀子在觀望著。
也沒過多久,鑽山豹和一個小鬼子就被帶到了山上,遠遠地望見劉楊,鑽山豹就一個勁的咽吐沫,眼光瞄了瞄旁邊的小鬼子,這小鬼子也是一臉的緊張,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深入敵營等於進了虎口,說要命就要命。
鑽山豹到不擔心劉楊會殺自己,不過說不緊張那也是假的,這一路走過來,鑽山豹也沒聽到什麼,那個當兵的看見自己都會吐幾口唾沫,這就是劉楊所說的吐沫星子淹死人吧。
“劉——劉長官——”遠遠地,鑽山豹就哈下了腰,不由自主的說話都顫著聲,說是激動也不是,更多的是畏懼。
眼看著已經進了特戰隊的區域,鑽山豹忽然聽到有人正議論著剛才劉楊的事情,鑽山豹偷偷地斜眼瞄了一下,竟然還是他認識的,就是劉楊的警衛排的弟兄,說什麼劉楊禱告上蒼,學諸葛亮向老天爺借大霧進攻宣城——
聽到這裏,鑽山豹忽然一喜,這可由不得他不可高興,不是探聽到了什麼,而是警衛排是劉楊的嫡係,正常的說應該是不會亂嚼舌根子的,更何況劉楊就在不遠處,偏偏他們就說了,雖然聲音不大,卻剛剛能讓自己聽到,這意思怕是故意的,也就意味著劉楊借他們的嘴向自己傳達了一些東西。
回去交代的話有了,鑽山豹真心的鬆了口氣,看來劉楊沒有放棄自己,也還是信任自己的,那鑽山豹就放心了。
劉楊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鑽山豹,果然是這老小子來了,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此時的鑽山豹心中不由得感慨著,當初自己投靠劉楊的時候,劉楊手底下就那麼千把人在江東,沒想到一晃幾個月過去了,如今劉楊已經是兵強馬壯了,旁邊站的那個少將,隱約的都是以劉楊馬首是瞻,果然是劉楊。
“劉長官,我奉西村司令的命令,來給劉長官送些酒菜,我們司令說了,劉長官長途跋涉的回來,一路上肯定風餐露宿的,這是給劉長官接風洗塵了——”鑽山豹點頭哈腰的,堆著一臉的假笑。
可惜的劉楊根本不醜那些酒菜,隻是歪著頭看著鑽山豹,眼中不知道迸射著什麼東西,忽然長長的吐了口氣:“鑽山豹,你當初跟過老子一段時間,知道老子最恨什麼吧,老子最恨的就是那些漢奸,沒想到你他娘的也當了漢奸,竟然還敢跑到我麵前來耀武揚威的,我看你真是找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