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突破是劉楊做的決定,隻要突破了一點,那麼就跳出了包圍圈,小鬼子就休想在圍上來。
日軍的行動並不快,為了不出現漏洞,日軍隻是慢慢的前進,保持著鐵桶一樣的包圍圈,無論劉楊從哪一個方向突圍,都會有十幾輛坦克或者裝甲車作為支援,哪怕是直接麵對,日軍也能保證有足夠的時間圍攏上來。
但是小鬼子不知道劉楊還有這種大殺器,簡直就是建議的戰防炮,但是比戰防炮的射程更遠,更容易攜帶。
“營座,進入射距了。”三名弟兄齊聲喊了出來。
三輛坦克和兩輛裝甲車,護衛著一個大隊還要多一點的日軍,正慢慢的向這邊靠近,越來越近,已經聽見了坦克的轟鳴聲。
擺了擺手,示意所有的弟兄離著遠一點,畢竟一炸膛靠的近了可是有危險的,三名弟兄被孤零零的扔在了哪裏,卻沒有什麼好怨怒的,這都是命。
沒有人抱怨自己的命不好,活在這個人命不如狗的年代,死亡常伴吾身,就這麼簡單,誰也不敢說誰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死其實沒有那麼可怕,特別是對於這些當兵的來說,能活到現在已經比很多人幸運了。
三名弟兄深吸了口氣,隨著劉楊命令傳來,用力的扣動了扳機,就聽見轟的一聲,子彈從槍口裏射了出去,巨大的後坐力,即便是有減震也將開槍的弟兄給彈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兩米多開外,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這是受了內傷,不過好在不知命,隻需要靜養,不過會不會留下永久的傷害就不得而知了,最少一名弟兄看上去有些不妙,獻血中帶著碎塊,隻怕是內髒受了重創,隻是此時此地此刻,劉楊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他們算是命大了了,穿甲炮沒有炸膛,但是那名弟兄又吐了一口鮮血,臉上一片潮紅,已經明顯的不太妙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情況,那弟兄沒有躺著,而是爬了起來,又是一口鮮血,依舊夾雜著碎塊,看著自己吐的血,那弟兄反而笑了,猛的一咬牙,強忍著胸口的傷痛,竟然站了起來。
“營座,我先走了——”當兵的知道自己的傷勢,這是必死的傷,那個年代的醫療實在是不注意救他的命,更何況還是在衝衝的敵人的包圍之中,哪怕是有機會,他也不願意拖累自己的弟兄,拖累他的營座。
劉楊沒有阻攔這個弟兄端著槍一步一步朝日軍走去,因為他也知道已經沒救了,死是死了,不如死在衝鋒的路上,也算是死得其所,比躺著等死要強,死的更爺們一點。
默默地向那個弟兄敬了個禮,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阻攔,隻是默默地把另外兩個弟兄抬上了擔架。
其實也沒有走到射程之內,但是那弟兄還是開槍了,也不過百十多米,就好進了生命中最後的力氣,終於倒在了衝鋒的路上,吐了一口鮮血,眼睛裏的神采暗淡了下去,頭一歪,再也沒有了聲息。
沒有時間感傷,抽到第二輪簽的三名弟兄有上去了,遠處,被穿甲彈擊中的三輛坦克,已經怕我在哪裏不動了,子彈進去之後的爆炸和高溫,讓裏麵的小鬼子都完蛋了。
隨即這三名弟兄有填了子彈,然後不顧一切的開了槍,誰都知道第二次比第一次更危險,不出所料的,一個穿甲炮在開槍的時候,就直接炸了膛,開槍的弟兄當場被炸死。
幸好另外兩名弟兄隻是受了後坐力,這鬼東西沒有炸膛,準確的將兩輛裝甲車給幹掉了。
隨著穿甲炮發威,埋伏在前麵的特戰隊也就動手了,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特戰隊,每個人都訂上了自己的目標,隨後開始開槍,日軍眼睜睜的看著倒下了一片。
當裝甲車也被幹掉的時候,劉楊一聲令下,特戰隊和警衛排一起發動了衝鋒,經過了幾輪的狙殺,其實這一片的日軍已經沒有多少了,隨著特戰隊衝鋒,相互掩護著不斷地開槍,那些躲在裝甲車後麵的日軍,隻要一露頭就被幹掉。
兩側的日軍開始向這邊進行支援,邊跑邊開槍,特戰隊的弟兄也有人不時的倒下,一旦受了傷,幹脆就趴在地上進行狙擊,給弟兄們創造機會衝出去。
沒有了坦克和裝甲車,日軍來不及建立炮兵陣地,殘存的日軍也沒有擋住特戰隊的衝鋒,在剩下三四十個人的時候,日軍潰退了,一窩蜂的逃掉了,至此徹底的打開了逃生的路。
這邊一接戰,整個日軍的包圍圈都懂了,快速的向這邊開始合圍集結,不斷地對著特戰隊進行阻擊,但是這個點的日軍潰退的太快,終究已經來不及了,特戰隊護送著劉楊已經衝了出去。
十幾名受傷的弟兄,主動上了坦克和裝甲車,用他們對日軍進行阻擊,來拖住想要追擊的日軍,還有受了傷的弟兄留下來打阻擊,誰都知道,他們留下來是沒有活路的,但是卻沒有人遲疑。
這一仗特戰隊損失了八十多人,警衛排損失了十幾人,卻終於跳出了包圍圈,留下來的三十多個傷兵,無一例外的和小鬼子拚盡了最後一點血,最終壯烈成仁。
衝出了包圍圈,日軍一方麵進行追擊,另一方麵聯絡餘杭一線的日軍,繼續進行合圍,但是此時的特戰隊已經分散開了,三百多人以五人為一個小組,已經衝進了餘杭的腹地,不時地開一槍就跑,打死幾個小鬼子就撤。
人少了,目標也小,日軍很難把握住他們,一時間餘杭在三裏洋一帶狼煙四起,並且範圍在不斷地擴大,死的日軍也是越開越多,日軍也更難把握住劉楊的所在。
劉楊率領著警衛排小心的躲避著日軍的圍剿,卻不得不被追的像隻兔子,小心翼翼的往餘杭一帶逃竄。
也不知道逃出了多遠,期間遭遇了幾股小鬼子,不過人數不多,很快就被消滅了,而且因為遍地的狙擊,也沒有因其日軍足夠的警惕,劉楊在往日軍的肚子裏的道路上是越走越遠。
一直跑了大半夜,劉楊終於皋亭山一帶,弟兄們是又累又乏,被小鬼子追的好像兔子,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更是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還打了幾場硬仗,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不能再跑了,也跑不動了,劉楊靠在一棵樹上呼呼的喘著粗氣,望著遠處的皋亭山,心中思索著,或許這是一個機會,其實再跑反而日軍更多,想要逃過日軍的封鎖和追捕,劉楊倒是有個主意,那就是假扮成日軍。
皋亭山下的沈家橋有一個日軍的據點,小鬼子人不多,一個小分隊的兵力,另外還有一個小隊的偽軍,大約隻有四十來人,要消滅他們也不算難。
一路上劉楊都沒有攻打這些據點,但是此時劉楊卻要打這個據點,而且要短時間拿下來,不驚動周圍的日軍,之後假扮日軍躲在這裏,一旦有情況就可以撤入皋亭山,也算是個退路。
日軍絕對想不到自己會不跑了,隻要日軍的追兵過去,自己就可以反向逃走,而且也不得不進行休息了。
“老李,讓弟兄們換上日軍軍裝,去詐開那個據點,拿下它。”劉楊沒將據點看在眼裏,小鬼子其實很好騙的。
李寶柱嗯了一聲,招呼了三十多個弟兄,換上了日軍的軍裝,然後假扮成搜索隊,就朝著據點走了過去,那副累的像狗的德行絕對假不了。
“幹什麼的?”還沒靠近,小鬼子就喊上了。
“我們是追擊特務營的小隊,從三裏洋一路追過來的,該死的,人沒見到,把我們累得要死,大半天都沒有吃喝了,給我們弄點水喝吧。”李寶柱的累不是假裝的,坐在地上就再也不願意動彈了。
流利的日語讓對麵放鬆了一點,不過還是不肯讓李寶柱他們接近,這是規矩:“對不起,你們可以休息,但是不要靠近,不要讓我們為難。”
“八嘎,難道你們要看著天皇陛下的勇士活活的渴死餓死嗎,我們又不是要進去,隻是要口水喝,該死的,我要向三井聯隊長控告你們——”李寶柱嘴裏咒罵著,朝幾個弟兄一使眼色,六人就爬了起來,大步朝據點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罵。
人不多,沒有刺激日軍的神經,雖然同樣喝罵著,不過最終還是服軟了,答應給他們弄吃的喝的,但是不能進據點裏麵。
李寶柱沒有反對,走到了據點旁邊,就一屁股在據點旁邊坐了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片刻之後,據點的大門打開了,兩個日本兵領著幾個偽軍抬著水桶,水桶還冒著熱氣,還有一些飯團子,隻是不夠李寶柱他們分的。
“吆西,實在是太好了——”李寶柱他們興奮地大叫著,迎著小鬼子走了過去,看上去很從容。
但是就在接近的時候,李寶柱他們忽然就變了臉,變戲法一樣的從身上掏出了裝有消音器的二十響,一槍一個幹掉了麵前的小鬼子,並用小鬼子的屍體作為掩護,飛快地衝向了據點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