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槍聲立刻讓小鬼子到了下了七八個,不過小鬼子反應也夠快,立刻就停住了腳步,一邊尋找掩護一邊開槍還擊,更有機槍手對警衛排進行火力壓製。
但是日軍不會想到,就在他們身後二三百米外,一群人從地底下冒了出來,推開戰死弟兄的屍體,飛快的建好了臨時陣地,同時架起了擲彈筒,這東西幾乎警衛排人手一具。
其實日軍也有擲彈筒,但是擲彈筒的有效射程隻有四百米左右,這是警衛排有意拉開的距離,讓小鬼子無法施展擲彈筒,畢竟作為特種部隊,小鬼子也配備了六十具擲彈筒,真要是雙方一起施展,最多就是兩敗俱傷而已。
“放——”周栓子咬著牙,目露著凶光,恨不得將小鬼子全都炸死。
咚咚的炮聲,轟然砸向小鬼子,登時在小鬼子陣地上炸開了,措不及防的小鬼子一下子被炸死炸傷了不少,擲彈幾乎都是在人最密集的地方炸開的,而且還是在小鬼子的背後,無遮無攔的。
三輪擲彈之後,日軍已經損失近半,剩下的日軍首尾不能兼顧,躲得了前麵躲不了後麵,一旦暴露,又會被狙擊手盯上,而且在擲彈下,小鬼子死傷慘重,甚至隻能拚命的躲閃。
三輪之後,周栓子等人也就開始進行射擊,配合著李和平等人,打得小鬼子團團亂轉,最後不得不向一側突圍,也隻剩下四十來人,真等撤到了幾百米外,又留下了二十餘具屍體,特種部隊隻剩下了二十餘人。
隻是小鬼子忘記了,一開始可是有打阻擊的弟兄朝兩側撤退的,就是為了圍殲特種部隊,雖然兩側人少,但是也有三四個,這已經足夠了。
當小鬼子好不容易快要擺脫追上來的周栓子李和平等人的時候,前方忽然響起了槍聲,三個小鬼子當場慘死。
三八大蓋是五連射的,可以接連開五槍而不用上子彈,日軍又沒有防備,再加上槍聲密集,不斷有人倒下,反而一下子沒有發現前方的狙擊,等發現的時候,又倒下了七八個。
日軍被堵住了,正前方的幾個警衛排的弟兄,打完了五發子彈,又使用了擲彈,將小鬼子打的很慘,衝到近前的時候,整個日軍的特種部隊就剩下五個人了。
隻是比起日軍,警衛排還多一樣武器,那就是德製毛瑟手槍,也就是常說的盒子炮二十響,這東西絕對是近戰利器,橫掃一大片,更何況還是每人一隻,三隻連在一起,直接形成了一片彈幕,好不容易快要逃出生天的小鬼子,一下子就全被放倒了。
其中有兩個小鬼子還沒有死,但是受了傷逃不掉了,索性心一橫,抓著手雷等待著警衛排來查看,好歹拉幾個墊背的。
但是警衛排的弟兄又讓然們失望了,根據警衛排的戰士條例,根本不會查看敵軍的屍體,因為不需要俘虜,警衛排要的是殺死日軍,所以當小鬼子趴在那裏,那三名弟兄不但沒有過來,而且壓好了子彈,直接一槍爆頭了事。
日軍並不比警衛排差多少,這些日本培養出來的特種部隊,其實很精銳的,但是終究仗打得少,缺少了戰場的直覺,否則警衛排今天可就真的麻煩了。
“營座,死了三十來個弟兄。”周栓子清點了一下,一臉的悲憤,被日軍三個聯隊圍攻,也他娘的沒有損失這麼多人。
劉楊臉色也有些暗淡,這些都是和他朝夕相處的弟兄,一下子沒了三十多個,實在是讓人惋惜,不過劉楊很明白,當兵的戰死沙場更是天經地義的,自己不也是差點就交代在這裏嗎。
“敬禮——”強撐著傷勢,劉楊吆喝了一聲,對著死去的弟兄打了個軍禮,算是送弟兄們最後一程。
特務營有規矩,戰死了就地掩埋,都是中國大地,哪裏都是家鄉,當然還是要留下標記,將來是要來立碑的,死了就是死了,在哪裏都一樣,回不了家鄉的弟兄有的是,那一場仗打完了,不是就地掩埋,真的送回去骨灰的有幾個。
“埋了吧。”輕輕歎息了一聲,劉楊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念著這些弟兄的名字,死者已矣,不如對他們的假人多一些照顧,盡兄弟的本分。
凡是特務營戰死的弟兄,特務營都會定期給家裏送去錢,程坤就負責安排此事,而且一旦弟兄的家人有事,特務營還會派人去處理,用劉楊的話說,生死特務營的人,死也是特務營的鬼,是兄弟就是一輩子的兄弟。
劉楊或許是個好軍人,但是絕不是個好人,特務營有不少也是太湖周邊的人,有一個弟兄死了,他的家人被地主老財欺負,那弟兄的爹腿都被打斷了,劉楊知道以後,派了三個弟兄,直接滅了那地主老財的一家,而且並不隱瞞,還留下了字跡,聲稱欺淩特務營家屬者,就等於通敵,按通敵罪格殺勿論。
當時這事情鬧到了報社,急著參訪劉楊,劉楊是這麼說的,特務營是打鬼子的部隊,這是無可爭議的,這些人欺負英雄家屬,這怎麼讓在戰場上流血流汗的英雄們安心打鬼子,自然是通敵行為,雖然是歪理邪說,但是劉楊護犢子的名聲算是傳遍了。
送別了死去的兄弟,劉楊已經恢複了冷靜,眼光掠過那些日軍的屍體,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栓子,去將所有的小鬼子搜刮一遍,不要漏下什麼東西。”
“是,營座。”周栓子應了一聲,招呼了幾個兄弟,將所有的特種部隊的小鬼子搜刮了一遍,倒不是在意那些日元什麼的,主要是士兵證以及軍用文件。
劉楊一直注視著周栓子,心裏麵電光閃過,一些主意又冒了出來,心中一動,雖然有些冒險,但是也不是不可以一試,當然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態不允許,但是可以讓周栓子他們去試一試。
一直等到周栓子將搜有的小鬼子的屍體搜刮了一遍,在折回來的時候,劉楊才深吸了口氣,朝周栓子擺手示意了一下,周栓子趕忙湊過來。
“栓子,我給你一個任務,很冒險,一旦有一點差錯就是死路一條,你敢不敢去?”劉楊其實還是有些猶豫,隻怕小鬼子已經小心了,萬一有一點閃失,去的人根本回不來。
楞了一下,周栓子嗯了一聲,用力地點點頭:“營座,您說吧,沒啥不敢去的,哪天不是腦袋別褲腰帶上,活一天賺一天,隻要營座下了命令,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不怕——”
“去日軍總部,尋找機會,看看能做點什麼。”劉楊也不確定,所以沒有根本性的任務,而是去了再說,自己尋找目標。
周栓子一呆,隨即明白過來,掂了掂手中的士兵證,咧嘴一笑:“我明白了,營座,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辦。”
話音落下,周栓子扭頭朝正在挖坑的警衛排的弟兄吆喝了一聲:“弟兄們,有不怕死的沒——”
這話一落下,所有的弟兄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起望了過來,估計著是有行動,一個個不但不怕,反而都興奮了起來,爭先恐後的朝周栓子麵前湊:“警衛排沒怕死的,生是警衛排的人,死了也是警衛排的鬼——”
看到這一幕,劉楊有些無語,這些兵都被自己給同化了,一個個都有些瘋狂,而且張嘴閉嘴都是將特務營和警衛排放在前頭。
“我就要十幾個人,都他娘的去了,誰保護營座——”周栓子啐了一口,沒好氣的瞪了眾人一眼。
一聽到營座,眾人倒是猶豫起來了,冒險是不怕,可是保護營座同樣重要,一時間李和平等人就小勁了,稀稀拉拉的慢慢的就剩下了十幾個人,也都是猶豫起來,最後還是周栓子一指他們,才算是定住了,十幾個人隨著周栓子去日軍司令部,其餘的弟兄留下來保護營座。
沒有什麼硬性任務,周栓子等人默默地換上日軍軍裝,然後化了化妝,之後和劉楊說了一聲,就悄然出發了,變成了日軍的特種部隊,每人身上都有血跡。
為了配合他們,劉楊躺上了擔架,在李和平等人的護送下,回到了西梁山區,不用劉楊宣稱,劉楊重傷的消息立刻傳開了,事情的經過也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無非是遭遇到了日軍特種部隊的伏擊,一番交戰之後,劉楊重傷,警衛排損失了五十多名弟兄,卻幾乎全殲了日軍的特種部隊。
劉楊還對外說,自己的警衛排更厲害,小鬼子的特種部隊算個屁,要不是那些小鬼子逃得快,絕對會被全殲,偷襲也就是這個結果,否則警衛排損失也不會這麼大。
而劉楊受傷的消息,也不用可以的傳播,很快各方麵都知道了,郝廣平他們自然第一個知道的,幾次發來電報詢問,另外一八八師也發來了慰問函,至於日軍也很快就知道了,並且偷偷派人進行調查,證明了劉楊的確是受了重傷,但不致命,而且在金家窪也的確是發生了戰鬥,日軍的特種部隊埋伏了劉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