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深吸了口氣,劉楊一揮手,除了留下一連郝光平所部防守,保護裝甲和重炮部隊,包括三連在內,所有人立刻如潮水一樣,在黑暗中向桑木聯隊撲了上去,而同時也給警衛排發了信號。
最前麵的士兵扛著鐵擋板,吃力的在田地裏前進,很快就逼近了桑木聯隊的所在,借著黑夜,雙方並沒有察覺到對方,日軍的尖兵早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營座,距離敵營還有三百多米——”偵察兵回來報告,已經可以建立炮兵陣地了,劉楊一擺手,唐偉立刻就開始建立了炮兵陣地,將炮口對準了桑木聯隊的所在。
但是就在此時,桑木聯隊所在的方向,卻忽然開始開火了,槍聲卻並不激烈,很容易判斷出是在試探。
不過這卻讓劉楊當時心中一驚,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心念轉動,立刻下令:“向日軍方向投擲照明彈。”
隨著一聲令下,唐偉立刻打出了照明彈,當照明彈在日軍陣地上空炸開的時候,劉楊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該死的小鬼子沒有那麼多人,因為征地根本就沒有那麼大,日軍跑了,就留下了一個陣地吸引視線。
“老唐,留下一個排打接應,讓一營配合你們,其他人跟我來——”對小姑日軍劉楊看不上眼,雙方火力差距大,這一仗很好打,先用炮火覆蓋,把日軍炸的七零八落的時候,步兵在衝上去,而且還有警衛排協助,如果這一仗還打不贏,秦曉峰也就不用當這個營長了。
日軍撤退了,究竟會向那邊撤退,劉楊隱約猜得到,如果是自己,兩邊軍隊分開撤退,最不濟也能逃出一股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像兩個方向撤,也就是說自己無論想那個方向追,也能追上一個。
思來想去,劉楊選擇了往沈巷鎮方向,因為在大葛村南邊,還有一條河,河麵足有二十多米,隻要急行軍趕過去,在橋頭建立陣地,就能將日軍堵在河這邊,這一次雙方的兵力差距可沒有那麼大了。
很不巧,劉楊追擊的方向正是山崗元誌郎和安部忠道撤退的方向,因為沈巷鎮距離最近,隻要一路趕過去,接近了沈巷鎮,就能向沈巷鎮的高橋宏建求援,所以他們選擇了南邊。
劉楊雖然晚了一步,但是畢竟走的是大路,本身比日軍就占有優勢,而日軍要斜插到大路上,黑暗中又不好把握方向,其實前進起來比劉楊更慢。
劉楊沒有動用裝甲部隊和重炮部隊,此時偵察兵已經將桑木聯隊和山崗聯隊都撤退的消息送給了劉楊,隻是察覺不到方向而已,有一連防守裝甲部隊和重炮部隊,再加上秦曉峰的一營可以隨時回援,劉楊不用擔心裝甲部隊,打不過還是可以跑得。
沒走出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的激烈的炮聲,整整三十門迫擊炮,外加五十具擲彈筒,拚命地向傷兵陣地傾斜著炮彈,短短時間,就打破了日軍的防線。
本來就沒有戰意的傷兵們,忽然遭受到炮擊,根本無力還手之際,又受到了警衛排在身後的偷襲,登時就慌了神,竟然傻到主動放棄了陣地,一群傷兵和病人,還想要撤退。
“殺呀——”一見到日軍撤退,在照明彈的照亮下,秦曉峰算是看明白了,敵人雖然不比他們少,但是卻都是傷兵和病人,真正的戰鬥力並不多。
一營看見了,原本的緊張瞬間不翼而飛了,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可不多,隨著秦曉峰一聲令下,一營好像瘋了一樣撲了上去。
隨著一營喊殺聲喊得震天響,日軍分辨不出有多少敵人,隻覺得遍地都是敵人,前後都有,隻能向北逃竄,又被炮兵追著打,已經不分東南西北了,隻是拚命地逃跑,再加上沒有統一的命令,日軍亂了。
雙方一個像是看見食物的惡狼,一個像是瘸了腿的山羊,不說士氣,就是僅憑武器裝備,雙方也沒有可比性,傷兵們甚至沒有機槍,隻有桑木拓二留下的哪一個中隊有四挺機槍,可惜這個中隊得到的命令是,要逃走隻要比傷兵跑的快就行。
各種原因造成的,日軍一觸就潰,而且沒有那個中隊的抵抗,這些傷兵完全是待宰的羔羊,很多一條腿在逃,沒跑出幾步,就被後麵的擲彈給打倒在地了,最慘的是那些躺在擔架上不能動彈的傷兵,被警衛排衝上來,一刀一個給宰了。
結局幾乎是注定了,對一群沒有了任何戰鬥意誌,而且還是有傷兵和病人組成的逃亡部隊,即便是一營訓練不久,但是雙方根本沒有可比性,整個戰鬥說事戰鬥,不如說是一場屠殺。
再說李寶柱消滅了一群等死的家夥,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便沒有將心思放在那些逃命的日軍身上,而是一詢問炮兵,才知道營座丟下了他們,已經率部隊向南追去了。
李寶柱臉色一沉,一擺手:“弟兄們,去追營座——”
警衛排的弟兄雖然有點累了,但是一聽營座丟下了他們,二話不說就出發了,一路急行軍追趕著劉楊,隻是一時片刻哪裏追的上,和劉楊拉開了七八裏的距離。
聽到槍聲,山崗元誌郎和安部忠道不驚反喜,還以為劉楊已經和桑木拓二打起來了,那麼他們就有時間撤走了。
隻是這稍微一慢,卻不知道已經被劉楊搶在了前麵,反倒是日軍落在了後麵,不過雙方都急著趕路,反而誰也沒有發現誰,日軍更不知道,身後的戰場結束的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快。
慢慢的槍聲已經消失在耳邊了,隻有炮聲還隱約能聽見,再遠一些,炮聲都聽不見了,其實山崗元誌郎不知道的是,並不是他們走遠了,而是被拋棄的傷兵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沒逃出二三裏,就被消滅的幾乎幹淨了。
黑暗中,哪隻健全的中隊,逃的自然很快,消滅了傷兵之後,秦曉峰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下令不追了,畢竟日軍還有大部隊不知道在哪裏。
秦曉峰很謹慎,留下一個連打掃戰場,就立刻率部趕回了營地,和一連彙合到一起,一清點,損失不過百,卻擊殺了日軍近五百人,當然都是傷兵和病人,實在沒什麼好驕傲的。
從槍聲一響,郝光平就按耐不住了,雖然不能上戰場,卻死活要待在外麵,等秦曉峰一回來,一問情況,郝光平就已經大略猜到了什麼情況。
“秦營長,隻怕小鬼子已經逃了,連傷兵都丟下了,看來留在這裏已經沒意義了,營座不是向南去追小鬼子了嗎,咱們也快點追上去,免得營座有點閃失。”郝光平自然擔心劉楊,說是和秦曉峰商量,不過秦曉峰怎麼敢拒絕。
雖說郝光平隻是個連長,但是從軍銜上一樣是個少校連長,手底下傷亡雖然慘重,但是卻有半個營的兵力,秦曉峰知道,就算是半個營,也比他的一營要強。
另外郝光平是劉楊的親近之人,所以雖然隻是連長,但是真正拿主意的還是郝光平,郝光平話音落下,秦曉峰就點了點頭:“郝連長,你說得對,咱們去支援營座吧。”
隨即,秦曉峰開始收攏部隊,此時的一營剛剛一場大勝,士氣正高昂著,雖然有些累,但是卻不在乎,隨即與一連,隨同裝甲和重炮部隊一起,發動起來向南便趕了過去。
這一追一趕,眼見著就天亮了,劉楊也趕到了飲馬河,隻是此時二營和炮兵連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劉楊也隻能下令休息。
借著微微的亮光,劉楊站在飲馬河橋的一側,蹲下來觀察著跡象,地麵還有些潮濕,卻沒有什麼腳印,正名日軍還沒有過去,這讓劉楊心裏一鬆。
“弟兄們,再堅持一下,小鬼子還沒有能逃過去,抓緊把工事修起來,此時多流點汗,等小鬼子來了少流血——”心中一鬆,劉楊已經恢複了平靜,立刻下令修築工事。
其實很多新兵已經累的和死狗一樣了,實在是不想動單了,但是看見劉楊都拿著工兵鏟去修築工事,哪一個敢偷懶,隻能強撐著修築工事。
劉楊這一帶頭,工事就快了很多,在橋頭修了兩座簡易工事,又沿著河岸向兩邊擴散兩裏,修建了幾十個火力點,同時炮兵也建好了炮兵陣地,一起準備妥當,這才敢停下來休息。
盡管對於這些工事不是很滿意,但是劉楊知道士兵們快要脫力了,趕了三十多裏的路,又修了大半個小時的工事,而且一夜沒睡,再不讓士兵們休息,隻怕真的要崩潰了。
再說山崗元誌郎和安部忠道,也沒有敢多耽誤,不過為了保證到達沈巷鎮,日軍沒有進行急行軍,這就和劉楊拉開了距離,等趕到飲馬河的時候,卻已經是劉楊下令休息之後了,遠遠地看到橋頭的工事,不由得傻了眼,劉楊不是在和桑木聯隊打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