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楊到底還是什麼也沒有做,看著趴在懷裏的春梅,有心說自己不想耽誤春梅的一輩子,但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打住了,春梅顯然是動心了,最少她把自己放在了通房丫頭的位置上,而且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現在是三十年代,隻要有錢娶姨太太小老婆的有的是,通房丫頭也不少,就連女人自己都認可這個的存在,就好像春梅。
自己如果拒絕了,那就傷了春梅的自尊,以後還怎麼見麵,況且作為男人,誰沒有個左擁右抱的想法,畢竟春梅長得也挺好看的,要說劉楊不動心,那就真的是禽獸不如了,更何況劉楊和鄭金鳳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要說心中沒有耿耿於懷自己是被綁進洞房的才怪了。
隻是劉楊意識也轉變不過來,所以啥也沒幹,遲疑了好一會,才咳嗦了一聲:“春梅,還不快點去給我準備洗臉水。”
不是劉楊事多,平時在鄭家大院,這些活都是春梅和秋蘭的,況且總要結束這種尷尬的狀態,總不能一直這樣吧,否則自己早晚忍不住。
春梅當然沒啥想法,心中不由得的鬆開了口氣,趕忙坐起來整理衣服,有心背過身去,又想到自己從今以後就是姑爺的人了,到底還是低著頭,一顆心撲騰撲騰的整理了衣服,並沒有背著劉楊。
不但如此,心態發生了變化的春梅,還主動的幫劉楊整理衣服,或許是看見劉楊衣服髒了,說什麼也要劉楊把衣服全換下來,從裏到外,春梅要全都洗一遍,總要吧自己的男人打扮得幹幹淨淨的。
劉楊其實很尷尬,從來沒有享受過連穿衣服都要人伺候的,偏偏還是個小姑娘,在春梅麵前光著屁股這實在是太別扭了,卻又不好拒絕興致勃勃的春梅。
不過讓春梅一番捯飭,整個人的確是金蛇了許多,春梅不但幫著劉楊好好的梳洗了一番,還給劉楊刮了胡子,最後給劉楊剪了頭發,讓劉楊精神了許多,畢竟這些天一直在前線,哪有時間把自己大力的幹幹淨淨的,再說也沒那條件不是。
“姑爺,好不好看。”對著鏡子,春梅看著鏡中的劉楊,一臉的興奮,眼光流媚,做這些感覺特別的開心。
“恩,一下子精神了,春梅,你真是好手藝呀。”劉楊自然不吝嗇讚揚兩句,被人伺候的感覺有點那啥。
小臉紅撲撲的,劉楊隨口稱讚兩句,都比吃了糖還要甜,輕輕咬著嘴唇低聲道:“姑爺,隻要您喜歡,我給你捯飭一輩子——”
劉楊還能說啥,人心就是這麼奇怪,以前春梅對自己隻是尊重,結果鄭金鳳一個通房丫頭,一切就都變了,春梅都將自己帶入了角色之中,而且越陷越深,讓劉楊更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世道就這樣,春梅自己接受了命運,劉楊卻無法拒絕,否則碰上烈性的,還真來場死一回的戲碼,劉楊是這麼想的,或許隻是給自己一個接受的理由。
可不單單是洗臉刷牙,給自己收拾好了,春梅有趕緊的出去買了肉包子和豆漿,整個人充滿了幹勁,回來讓劉楊吃飯,自己又去收拾屋子,等收拾好了,才自己吃了兩個包子,還不肯和劉楊同桌吃飯,因為春梅覺得自己就是個丫頭。
宜興的事情了了,劉楊也沒有太多的事,剩下的是要巡查軍務,特別是長興,如今廣德在日軍手裏,長興就成了很重要的戰略要地,長興隻要一直在自己手裏,日軍就會有顧忌。
去長興自然是坐車,劉楊的坐騎是一輛繳獲的軍用吉普,這是特務營唯一的一輛,因為這是國府從德國買的,結果被日軍俘獲了,最後又被劉楊搶了回來,劉楊搶回來的那就是自己的。
那時候的吉普都是敞篷的,即便是蒙上棚子,大冷的天也能把人凍個半死,不過在裏麵弄上一個火盆,就不那麼冷了。
劉楊坐車,自然春梅也跟著,又不好讓春梅去坐後麵的卡車,隻能和自己坐在一起,李寶柱做前麵,明明是一場軍務巡查,怎麼搞得好像成了去郊遊一樣,還帶著女眷,不過春梅可不是一般的女眷。
若說功夫,春梅能打得了三四個壯漢,兩把柳葉刀和鄭金鳳一脈相承,殺人絕不手軟,論槍法,百步穿楊算不上,但是腰上兩把二十響,百米之內彈不虛發,當個警衛使絕對錯不了,隻是軍隊裏帶著女的,終究是不太妥當。
劉楊也知道,但是把春梅留在宜興,春梅肯定不幹,讓春梅去後麵坐卡車,自己又不舍得,想想也就算了,在自己的地盤上,誰還能說什麼。
出了宜興一路往南,過了湖父,到煤山,然後直達長興,道路已經整理了出來,相當順暢,就連煤山也已經從新有了人氣,不過隻能對煤層淺的地方進行挖掘。
長興往西,一直到新杭都在特務營的控製之中,開始建立民兵團體,甚至一直逼到了廣德附近的東亭,一個村一個村的推進,日軍根本顧不上這些村子,不但發展民兵,還開始挖掘地道,大搞地道戰。
民兵們戰鬥力還不強,所以隻能借助地道和陷阱,對日軍進行襲擾,如今的廣德周圍,每個村子都充斥著大量的陷阱,有些時候村裏人都會不小心受傷的。
另外特務營抽調保安隊的將士,組成遊擊隊,帶領民兵對日軍進行打擊,同時支援各村,並且負責協調,效果很顯著。
剛占領廣德的時候,日軍曾經出動上千人對周圍進行掃蕩,結果在幾支遊擊隊的幫助下,小鬼子多了根本找不到人,少了就會被遊擊隊聯合民兵給打掉,別小看遊擊隊和民兵,他們一樣有迫擊炮擲彈筒和手榴彈,小鬼子人少了,還真占不了什麼便宜。
經過了半個月的交鋒,日軍始終龜縮在廣德城中,周圍依舊充斥著遊擊隊,經常襲擊運輸車隊,讓日軍恨得牙根直癢癢,關鍵是不好圍剿,出動的人多了,害怕廣德被特務營盯上,人少了,根本那遊擊隊沒辦法。
遊擊隊人不多,每隻遊擊隊就是一個班,廣德附近才一個連的兵力,人少行動隱秘,又有民兵配合,隨時可能拉出幾百人,而且遊擊隊之間也能相互配合,讓日軍頗有些施展不開。
劉楊始終堅持一個政策,保護老百姓,自己治下的幾個縣,所有的老人孩子都被撤到了宜興和長興附近,隨時可以登上浮田撤到太湖之中,隻留下十二歲以上的孩子和青壯,年紀最大的也就是四五十歲,最少是腿腳麻利的,讓老百姓沒有後顧之憂,而且糧食都囤積在湖邊不遠,口糧來回運送,甚至值錢的東西都在自家老人那裏。
這就叫做輕裝上陣,一旦小鬼子來了,不用大包小包,說走就走,每家隻有半個月的口糧,一人背一點就跑了,至於衣服,人家小鬼子看不上,帶個換洗的就行。
這種靈活的策略,讓小鬼子無計可施,哪怕是想偷襲,又怎麼能瞞得過暗哨,有一次日軍一個中隊趁夜摸到了一個村子邊上,沒讓村裏人發現,就在林進攻的時候,才被暗哨發現,結果衝進村裏,一個人沒找到,都進了地道,日軍很無奈,不得不早早的撤退,否則等到的就是被民兵圍殲。
遊擊隊肩負著要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看護糧食,現在還不到時候,等到了夏初,就到了和日軍搶糧食的時候,那時候才是鬥智鬥勇的時候。
閆彪在長興,一直再找機會收複廣德,盡管沒有劉楊的命令,但是有民兵相助,閆彪一直再找機會,甚至主動的對廣德發動過試探性的進攻。
這也是劉楊來長興的原因,實在是閆彪不安分呀,收複廣德並不難,但是要守住不容易,廣德和長興不同,長興東臨太湖,可以隨時支援,但是廣德卻深處日軍腹地之中,在廣德投入太多的兵力絕對不合算。
劉楊擔心閆彪過度膨脹,去玩什麼嚴防死守,步入國軍的窘境,喪失了機動力,一旦出現那種情況,是救還是不救?
這種擔心可不是無的放矢,因為此時長興城中,得到了劉楊正在趕來長興的消息,閆彪卻正在喝悶酒,正為了不能進攻廣德而煩惱。
“閆大隊,你說營座為啥不奪回廣德?當如為啥不和小鬼子好好的幹一場——”一起喝酒的魏三,也不免發牢騷。
閆彪悶哼了一聲,長長地吐了口氣:“少廢話吧,營座說得明白,廣德和長興不一樣,長興隨時可以支援,日軍無法四麵圍困,而且一旦日軍投入兵力過大,咱們可以立刻進入太湖,但是廣德不一樣,沒地方跑的,隻能一個勁的投入兵力,但是咱們哪有小鬼子兵力多。”
“哎,也許營座說得對——”魏三發牢騷也不敢過多的說劉楊的不是,話鋒一轉,悶哼了一聲:“隊長,你說營座弄個軍統的玩意過來幹嘛,我他娘的看見那王八蛋就心裏堵得慌,軍統這幫王八蛋可不是好鳥,孩他娘得想參讚軍務,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