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勉強傷得不嚴重的日軍,也被炸爆炸給嚇得不輕,趴在地上不知所措,隻是撅著屁股不敢繼續往前衝了。
忽然的爆炸聲將日軍都給嚇到了,慌亂間望過來,才發現炮樓裏的機槍已經調轉了方向,對著他們掃射過來,無情的子彈打的泥土亂濺,更有不少人沒能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機槍打死了。
日軍的站地上一陣騷動,而此時特務營也已經衝到了跟前,機槍炮彈轟隆隆的砸在陣地上,打得小鬼子根本抬不起頭來,背腹受敵再堅強的士兵也承受不住絕望,日軍的陣地有了開始崩潰的跡象。
幸好這裏的機槍隻是掃射了一小會,就已經挪開從新回去壓製炮兵陣地,但是此時特務營已經隻剩下幾十米了,坦克和裝甲車上的機槍,壓製的小鬼子已經很那阻止反攻,麵對著這些鋼鐵怪獸,小鬼子頭癢感到頭疼。
“炸藥包,給我炸掉這些坦克——”眼看著坦克隻有幾十米的距離了,指揮官咬著牙開始組織日軍的敢死隊,還是用從中國人學到的那一手,有炸藥包炸坦克,到時候坦克和裝甲車開到近前,敢死隊員就鑽到坦克邊上,將炸藥包塞到履帶上。
戰爭打到這種程度,日軍指揮官知道,接下來就是一場最殘酷的肉搏戰,自然不敢遲疑,高舉著指揮刀:“上刺刀,準備肉搏——”
日軍的武士道精神,讓日軍並不畏懼肉搏戰,飛快地上刺刀,然後下子彈,免得誤傷了同袍,這是日軍訓練的時候,三令五申的禁令,日軍執行的很徹底,每每拚刺刀都會下子彈。
但是這一次日軍指揮官失算了,早就熟悉小鬼子的戰術了,劉楊怎麼會傻到去和小鬼子拚刺刀,這種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絕不是此時特務營應該做的。
坦克和裝甲車忽然停住了,從後麵衝上來上百個拿著二十響和南部手槍的戰士,呐喊著接近了戰壕,隨即坦克和裝甲車停了火。
“殺呀——”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日軍也從戰壕中衝了出來,要展開他們引以為豪的肉搏戰,但是他們如何能想得到,這時候特務營的戰士,忽然排成一排,二十響和南部手槍槍聲大作。
短短幾十米,已經成了小鬼子的生死距離,二十響和南部手槍都是速射型的,上百把連成一邊,熊成了一個彈幕,橫掃起來一大片,完全封鎖了陣地。
成片的子彈掃過來,短短的距離,足夠戰士們開上好幾槍,根本不用瞄準,隻要橫著打就行,一瞬間,將前麵的日軍感到了一排,又是一排,將小鬼子徹底打懵了,怎麼一點不按套路來,但是小鬼子並不畏懼,哪怕是無數同袍站在眼前,也依舊衝了上去。
三槍,大部分戰士隻來得及開了三槍,就已經被小鬼子衝到了近前十幾米處,也不過眨眼間的功夫,眼見雙方就要解接觸了,偏偏在這時候,這些戰士扭頭就跑,看著從後麵壓上來一批戰士。
這些戰士奔跑的並不快,卻還是跑著,保持著完整的隊形,手中端著的是——他娘的,怎麼是一根根三米多長木槍,前端綁著刺刀,和小鬼子的三八大蓋一比,足足比三八大蓋長了一米左右,而且一百多人排成一排,一點縫隙也沒有。
這是槍林,這麼長的距離,小鬼子的刺刀根本夠不到特務營的戰士,但是那一杆杆長槍,卻能將小鬼子洞穿,幹挨打還不過手來。
小鬼子本能的隊形一滯,但是衝的太快,本來這種肉搏戰,雙方往往借助著快速的衝鋒,來增加衝擊的力量,以圖將對方一舉掀翻,當然那隻是正常狀態下,而特務營顯然是不按規矩出牌的。
想要站住腳不,但是小鬼子來不及,加上後麵的人推著,前麵的小鬼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一頭紮在了長槍上,竟然撞得長槍往後退了一步,更要命的是,特務營的戰士們幹脆往地上一蹲,用長槍柱在地上,讓掛在長槍上的小鬼子形成了一道人肉防線。
小鬼子的衝勢一下子擋住了,堵在那裏前進不得,經過兩輪的打擊,小鬼子一個大隊的兵力,已經損失了一半,也不過剩下兩百多人,指揮官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很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中國人太壞了,一點不按規矩來,說好的肉搏戰了,還能不能有點誠信了。
一旦衝勢停下來,小鬼子被堵在這裏,那可就成了活靶子,日軍指揮官立馬察覺到了危險,聲色俱厲的嘶喊著:“撤退——撤退——”
一旦止住衝勢,又不能和特務營攪在一混戰,那麼對於下了子彈的日本帝國士兵來說,那絕對是一場噩夢,將會是一場屠殺,對,就是屠殺。
但是就在指揮官喊著撤退的時候,劉楊也是振臂吼了一聲:“機槍——”
一瞬間,坦克和裝甲車上的機槍又都響了,連片的子彈將成為了活靶子的小鬼子撕裂,那些受傷還沒有死掉的小鬼子,瞬間被打的血肉模糊。
小鬼子撤了,機槍追著打,手槍也開始發威,而且一直跟在後麵的其他的特務營的弟兄,端著刺刀呐喊著衝了上去,對日軍展開了反衝鋒。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的,生死存亡隻在一念間,無分種族和貴賤高低,日軍的指揮官在撤退的時候,很不幸的被一枚流彈掀開了腦殼,腦漿混著鮮血飛濺出老遠。
日軍的撤退,在身後的亂槍中成為了潰敗,當坦克和裝甲車還有卡車上的機槍停火的時候,四百多特務營的將士朝著日軍陣地殺了過去,邊跑邊開槍,不是將奔跑中的小鬼子打死。
衝回陣地的時候,小鬼子原本的一半二百多人,又隻剩下一百來人,還有些受傷的,丟下了一地的屍體,甚至原本有的小鬼子還沒死,隻是受傷倒在了地上,結果被撤退的日軍活活給踩死了。
驚魂未定的日軍,剛剛跑回陣地的壕溝李,才發現已經死了一大半了,不由得肝膽俱裂,而且更要命的是沒有了指揮官,就連參謀也死了,剩下的一個中隊長順位接管指揮,但是他已經沒時間從新組織這些敗軍了。
久經戰陣的小鬼子中隊長,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這種距離就算是逃跑都來不及了,因為特務營已經追到了二十米左右,手槍還是一排排的子彈打過來,帝國的士兵們都在尋找著藏身之處,亂作一團,若果等自己把士兵們組織起來,估計這也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手雷——”中隊長猛地反應過來,伸手從身邊的士兵身上搶過一枚手雷,拚命地喊著,如今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和中國人同歸於盡了,百十個已經沒有了鬥誌的士兵,孩他娘得沒上子彈,這時候和中國軍隊拚刺刀,那絕對死的一個不剩。
關鍵是已經沒時間組織部隊了,這殘存的百十個帝國士兵亂成一團,自己的吼聲也隻能對自己手下的那幾個兵還管點用,或者遠一些的根本聽不到他的喊聲。
中隊長摘下來的手雷,拉開拉環,在腦袋上一磕,甚至沒有來得及丟出去,感覺肚子上一疼,知道自己已經中彈了,索性一咬牙,手中趕著冒煙的手雷朝著特務營這邊撞了上去,還不忘了大喊:“板載——板載——大日本帝國——”
轟的一聲,手雷炸開了,將他自己連同三名特務營的將士一起炸死了,當然還有他可憐的部下。
聽到中隊長的喊聲的人並不多,有決心和敵人一起去死的也並不多,一些人遲疑了,真正拉開手雷的隻有四五個,轟隆聲中帶走了十幾個特務營將士的性命,但是剩下的小鬼子,很快就被包圍了。
“放下武器,繳槍不殺——”三四百人圍著剩下的不足百人的日軍,槍中還沒有子彈,想拚命都做不到。
日軍被圍成一團,逃不了,反抗不了,有的想要抓手雷就被擊斃了,最終在特務營士兵用日語的勸說下,八十多個日軍投降了,被特務營收繳了武器彈藥,然後被用繩子捆了起來,隻是拴在腳脖子上,防止日軍隨意逃竄,卻不會完全捆起來。
“營座,幹嘛留這小鬼子?”李寶柱寒著臉氣呼呼的走了過來,他想弄死這些小鬼子來著,卻被劉楊嗬斥了一頓,心裏自然不舒服。
李寶柱想不明白,現在他們是在逃命,為什麼還要收攏俘虜,帶著這些俘虜他們怎麼能走得快,還不如幾梭子子彈將小鬼子全都宰了來的痛。
瞪了李寶柱一眼,劉楊哼了一聲:“你去問程參謀,讓他告訴你為什麼,要是還不明白,就用你那顆笨腦袋好好想想,就因為現在是逃命的時候,才要更多地動腦子,希望能活下來些兄弟,懂不懂。”
李寶柱當然不懂,逃命的時候帶著這些累贅,根本跳不出包圍圈,這是在找死,不過越是想不通,就朝著程坤望去,看著程坤若有所思的表情,難道真的是自己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