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響衝鋒號的那一刻,劉楊雖然不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卻也沒有猶豫,這種肉搏戰士兵的士氣就看領頭的軍官,當官的不要命,士兵也能跟著瘋狂,可惜因為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本來衝在前麵的劉楊,就慢慢地落在了後麵。
日軍反應過來的時候,特務營的將士已經衝到了近前,雙方一輪對射之後,丟下一地的死傷,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所有人都好像打了雞血,對有些慌亂的小鬼子狠下殺手,在喊殺聲中士兵們已經瘋狂了。
一頭紮進了人海之中,劉楊拎著一把鋼刀,雙眼盯著一個小鬼子,另一隻手卻拿著手槍,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可惜還沒有衝到近前,一柄刺刀忽然紮進了那小鬼子的胸膛,鮮血濺了劉楊一身。
“去死吧——”顧不上惱不惱,抬手一槍打中了一個小鬼子的肩膀,讓那小鬼子不由得身形一滯,下一刻身後就又有一柄刺刀紮進了小鬼子的後心。
正想去殺另一個小鬼子,忽然聽見身後一聲大喝,有人撞開了自己,等劉楊止住腳步,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段鵬飛一手抓著小鬼子的刺刀,一手掄起大刀砍斷了那小鬼子的脖子。
雖然劉楊一再讓段鵬飛趙來福他們去殺鬼子,但是有意無意的,段鵬飛他們還是圍繞在劉楊身邊,生怕劉楊出點意外,剛才如果不是段鵬飛出手快,劉楊還真就危險了。
苦笑了一聲,劉楊也發了狠,抖手打光了手槍的子彈,將手槍插回槍套之中,雙手握住鋼刀,大吼了一聲,合身朝一個小鬼子撲了上去,那小鬼子正將刺刀刺入特務營一個弟兄的胸口,步槍被那弟兄死死地抓住。
一刀劃過,狠狠地劈中了小鬼子的脖子,將一顆腦袋屁的差點掉下來,看著小鬼子的慘狀,那個已經頻臨死亡的弟兄,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嘴裏不停的吐出血沫,緩緩地跪倒在地上,沒有一絲的懼意。
心中有些苦澀,卻沒時間去救援這位弟兄,隻要還沒死,就必須殺光了小鬼子,一狠心,劉楊轉身又朝一個小鬼子撲去。
雖然劉楊一直說自己和普通的弟兄一樣,同吃同住,絕不會搞特殊,但是在戰場上,特戰隊的弟兄卻幾乎都散落在他的附近,時刻小心地保護著他,一旦有情況就會撲上來,絕不會讓劉楊陷入危險。
曾長官也衝了下來,同樣掄著鋼刀,和小鬼子殺成一團,絲毫不比年輕人差,有了兩位主官拚命殺敵,國軍將士的士氣高漲,竟然生生扳平了和小鬼子之間的差距,而且越戰越勇。
而此時一個小山坳裏,馬克被震天的喊殺聲嚇得臉色有些發青,要不是特務營的弟兄在周圍警戒著,馬克真想逃走,那一筆錢可真不好賺,這也是拿命換錢吧。
“先生們女士們,作為一個美國公民,我親眼目睹了日本人的罪惡行徑,並且遭到了他們的追殺,幸好被中國軍人救了下來,所以我要用我手中的證據來揭露日軍的暴行——”說著,馬克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照片,正是鈴木貞島舉著指揮刀殘殺手無寸鐵的中國百姓的照片。
“這就是證據,這張照片是在無錫拍攝的,如果你們不相信,等無錫被中國人奪回來之後,我可以帶你們去那個地方看看,看清楚這照片上的人了吧,對,就是這個鈴木貞島——”馬克越說越激動,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膽氣更壯一些。
照片被遞給了一名英國記者,看看照片,再看看鈴木貞島,已經不可否認了,哪位英國記者一臉的氣憤:“歐,買噶,這個鈴木貞島是個劊子手,太可怕了,我一定會公布於眾,讓所有人都去譴責他的——”
“喬治,不是譴責他,而是去譴責日本,犯下這種罪行的不是他一個人去,隻是我見到的就有成千上百的中國普通百姓,被他們殺害了,那不是軍人,不是在戰場上,日本人太野蠻了,沒有人性——”馬克憤怒的朝鈴木貞島啐了一口,又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都是日軍殘殺中國百姓的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真正憤怒的是中國的記者,有人氣的直哆嗦,有的脾氣爆的,幹脆上去對著鈴木貞島就踹上幾腳,如果不是有特務營的弟兄拉著,鈴木貞島可能就要被打死了。
照片傳來傳去,終於落在了戰戰兢兢的日本記者手中,在場的有三名日本記者,當然並不是因為受約而來,而是日軍指使的,但是畢竟隻是記者,麵對氣勢洶洶的中國人,他們害怕了,也可以說慫了。
日本記者其實沒用心看照片,這些照片對他們意義不大,除非能毀掉,隻是——卻沒想到,就在此時,忽然一名金壇日報的記者伸手將照片搶了過去,三下兩下撕成了碎片,而且掏出身上沒被沒收的白酒,一股腦的澆在了照片上,更殘忍的將一直叼著的香煙丟了上去。
照片在火光中燃燒著,在場每一個中國人都陰沉著臉,下的三名日本記者手足無措的,一個勁的朝後退。
看著包圍上來的特務營的士兵,一個個一臉的殺機,那個撕了照片的家夥,竟然還能沉得住氣,擺了擺手:“我是中國人,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你們聽我說——”
“你還有臉說是中國人,狗娘養的——”周二狗都快要氣炸了肺,一步一步的朝那人逼近。
“我也是為了國家,這照片不能刊登出去,不然會讓日本人更加不顧一切的,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咱們中國人——”那記者巧言如簧的向周二狗辯解著,編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企圖打動周二狗。
可惜記者想多了,周二狗並不是那種能講大道理的人,他也不懂得什麼國家大道理,反正就覺得劉楊說得對,小鬼子殺到自己地盤上了,就一個字——幹,弄死他們,要不然就是自己死。
“去你娘的——”周二狗咒罵了一聲,猛地抽出刺刀撲了上去,三步五步衝到了那記者的身邊,手起刀落,在記者惶恐的哀求聲中,一刀結果了那記者的小命。
“呸。漢奸——”在身上擦了擦鮮血,周二狗啐了一口,根本不覺得殺個狗漢奸是多大點事,這種人見一個殺一個。
哪知道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一聲槍響,將周二狗嚇了一跳,趕忙回頭望過去,就看見一名不知道那個地方的記者倒在了地上,手中滾落出一支鋼筆,不過鋼筆帽已經擰開,露出裏麵一個細細的管子,竟然是一枚吹針。
“長官,這家夥剛才想暗殺鈴木貞島,被我發現擊斃了。”不遠處的草叢裏竄出來一個士兵,周二狗認識,這是特戰隊的弟兄,是劉楊留下來盯著這些記者的。
真是防不勝防呀,剛才大家的視線都被那個金壇日報的記者吸引過去了,結果放鬆了對其他人的監控,差點就被這個家夥得逞了。
鈴木貞島遲早是個死,但是並不是這樣死的,這次審判完了,劉楊會公開進行槍決,決不能讓鈴木貞島就這麼悄然的死去。
其餘的記者短暫的慌亂後,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都能看出是怎麼回事,這一定是日本人派來的殺手,或者那個金壇日報的家夥就是為了配合這個殺手的,幸好特務營早有防備,隻是可惜了那些照片。
“馬克,可惜了沒有了照片,隻怕報道會很沒有說服力——”喬治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卻不想馬克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幸好我多洗了幾張照片,沒關係,大家都有的。”
話音落下,一名特務營的士兵,抱著一個背包走了過來,打開裏麵竟然都是照片,而且分成了幾十套,看的那三個日本記者不由得麵如土色,怎麼可能將這些照片全部銷毀,這太多了。
“我的朋友們,鈴木貞島就是個殺人魔,日本像他這樣的人大有人在,殘骸無辜的老百姓,這是沒有人性的,我們必須譴責他,譴責日本人,希望大家回去能夠喚醒各自國家的人們,否則其他的國家也效仿,那麼倒黴的早晚是我們自己。”馬克臨了還不忘了鼓動這些外國記者。
對於日本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好印象,又有這些照片作證,這一次絕對是大新聞,而且因為是一名米國人的譴責,反而更讓人信服,其實本來還有審問鈴木貞島的環節,可惜鈴木貞島不合作,也隻能放棄了。
被抓的這幾天,鈴木貞島一直在絕食,可惜中國人太可恨了,竟然捏著他的嘴給他硬灌,雖然鈴木貞島瘦了不少,但是卻生命無礙。
落到中國人手中,鈴木貞島已經知道自己的下落了,即便是被救回去,也逃不脫刨腹自盡的下場,還不如就這麼死了呢,說不定陸軍部還會給自己一個戰死的名聲,但是活下來,鈴木貞島知道自己徹徹底底的完蛋了,成了一個被同袍唾罵的家夥,成了一個大日本帝國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