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頓了頓,道:“不,這件事情,你不要用自己的人去,本官有人可以用,手底下很多高手不曾露臉過,剛好有幾名輕功絕佳的好手,可以讓他們去辦,你隻負責安排。”
“好,知道了!”孝王道。
褚桓眼底迸發出怒意,一步步艱難地走到了如今,是絕對不能讓宇文嘯壞他的大事。
必要關頭,他會不惜一切。
孝王走後,他傳了一人進來,“你帶幾個人明日出城去,帶著裕親王的親筆信,讓北漠動手吧。”
“爺,宇文毓和圖先生已經去了,我們還需要再去嗎?”那人問道。
“他們去不成,京兆府早下了海捕文書,他們隻能東躲西藏,甚至也藏不住,會被逮回來的。”他從櫃子裏取出一封信箋,這些信箋是當時沒和裕親王反目的時候,叫他蓋下一些印章和簽名,為了便宜行事,但如今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他叫人磨墨,模仿裕親王的筆跡寫了信,烘幹之後遞給侍衛,“去吧!”
侍衛接信,“是!”
褚桓吹滅了燈,看著侍衛離開,他沉沉地吐了一口氣,這是他最大的危機了,隻要安然度過這一次,他就再沒什麼好怕的。
宇文家這些年淨出庸才,再無資格坐這個江山!
孝王離開褚府之後,開始策劃叫人潛入京兆府裏。
褚桓叫了一名輕功絕好的高手來,等孝王打聽出證人關押的地點之後,便可行動。
孝王本來要打聽一點京兆府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但是這一次證人的事,卻費了一番周章才問出來。
如此的隱秘,讓孝王心裏還是沉了一沉,事實上,他現在把寶全部押在褚桓的身上,如果褚桓真的倒了,那他也毫無希望。
所以,他不能隻簡單地刺探,他自己找了府中的高手,讓他們陪同前往,一旦發現那紫玉如意上有缺口,馬上下殺手。
他是真不能冒險,不能讓褚桓出事。
自從證人進了京兆府之後,宇文嘯直接就住在了京兆府,可見其緊張的程度。
這段日子以來,宇文嘯打了幾個漂亮的勝仗,贏得很輕鬆,如此大張旗鼓,不得不讓人重視,孝王暗中觀察過宇文嘯很久,從這一點,他看出了問題。
所以,他不能按照褚桓這樣吩咐,一定要有後招才行。
暗夜,孝王派人潛入京兆府。
證人全部安置在京兆府後院的一所院子裏,要翻過京兆府進去後院,還是有一定的難度,輕功稍差一點也很容易被人發現。
但這三名高手,輕功都屬於上乘,穿著夜行服躍上京兆府的屋頂,踏雪無痕地過,到了後院,則趴在屋頂,先行潛伏一番。
京兆府的守衛,確實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若不是輕功了得,壓根沒辦法進來。
院子裏有七八名鬼影衛把守,就連宇文嘯也在這裏,探子不敢大意,隻能是趁著有腳步聲掩蓋的時候,才敢偷偷地掀開瓦片看底下。
第一家,不是那老者住的,所以,還得挪行往前,這輕輕地一步都有可能暴露行蹤,所以,探子顯得格外的小心。
五個房間,就那麼大的建築,卻足足潛伏了一個時辰,才終於掀對了。
底下是一名黑衣老者,坐在椅子上,東方竹也在這裏。
“祖父,早些睡吧,別想了,都住在京兆府了,褚桓跑不了。”東方竹輕聲說。
老者歎了一口氣,聲音蒼老沉啞,“他不易對付,你們一定要小心。”
“祖父放心,此案太大,聖上要親自旁聽,如今口供已經落了,當年的事道了個分明,等到開審當日,聖上親臨,您可以親自鳴冤。”東方竹道。
“希望能快一些,祖父實在是等不及了,這些年,過得好苦啊!”老者悲憤地道。
“好,孫兒先扶您睡下!”東方竹扶他起來,隻見老者腰間的紫玉在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柔光,那如意頭上,著實是缺了一小塊。
褚桓派去的高手看到了如意,想要離開,卻見孝王的人頓時一沉,持劍破瓦下去。
東方竹陡然一驚,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已經持劍刺來,直擊老者的胸口。
宇文嘯破門而入,一把長劍飛過來,把那殺手的劍擊開,隨即鬼影衛飛撲進來。
三人的武功都是極為高強的,在這狹小的空間裏,纏打在一起。
東方竹和老者在鬼影衛身後,對三人迎頭痛擊。
越來越多的人湧過來了,探子與殺手見沒辦法下手,隻能撤退。
但撤退之後,卻倏然殺了一個回馬,一劍放飛刺向老者的胸口,宇文嘯來不及阻攔,竟是挺身而出,擋在了老者的麵前,劍從他左側腹部沒入。
殺手見不得逞,連忙逃去。
褚府,孝王急急進去書房稟報。
褚桓大怒,“誰讓你出手的?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孝王也知道驚動了京兆府,此案一定會提前,他懊惱得很,“是本王魯莽了,本以為看到那紫玉如意缺了一塊,確定是石媞芬,殺了他就一了百了了。”
“偷聽已經是十分艱難,你下手怎能成功?”褚桓氣得要緊,本以為孝王性子會略微沉穩一些,殊不知,這節骨眼上,都急躁起來了。
孝王見他動怒,訕訕地道:“這……這也不算毫無所成,至少,重傷了宇文嘯,那殺手臨了回劍殺石媞芬,宇文嘯竟然以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他的麵前。”
褚桓聞言,竟是臉色大變,“他竟然擋在了前麵?”
那就定是石媞芬無疑了,若不是他,宇文嘯這種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相博。
“是的,劍沒入了他的腹部,按照殺手回報,宇文嘯這一次,若不死,也要躺個半月了。”孝王道。
褚桓眉頭緊緊地皺起,眼底的光芒惡毒而狠辣,如果是石媞芬,那石媞芬就必須要死。
一旦聖駕親臨開審,聽了石媞芬的話,皇帝就能把矛頭指向他。
這些年,皇帝不是不想對付他,隻是尋不到借口,而這一次,是從根基上崩塌,給了皇帝絕佳的借口,他怎還會放過?
幾念頭之間,褚桓已經心神大亂,加上連番出事,讓他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沒辦法靜下來深思一番。
“孝王,你馬上策劃一下,明天晚上,率領高手殺進去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