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她的桃花運

申時三刻,宇文嘯帶著少年們入宮了,先來了鳳棲宮給太皇太後請安,且陸續地皇室中的其他人也來了,落蠻趁著這當下,拉著宇文嘯出去質問,“你那天跟太皇太後說什麼了?她為什麼會問起圓房的事情?還說我著急呢。”

宇文嘯一臉的茫然,“沒說這事啊,她怎麼問的?”

“也不是問,就很肯定地說我們沒有圓房,還讓我不要著急,說你都跟她說過了,我著急了嗎?我哪裏著急?”落蠻氣呼呼地道。

宇文嘯也覺得奇怪,“你沒著急啊,倒是我一直著急呢,太皇太後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不行,我去問問她。”

說完就要往裏頭走。

落蠻一手拉住了他,用研判的眸光盯著他好一會兒,“你真沒說過?”

宇文嘯一頭霧水道:“肯定沒說啊,這事跟老人家說幹什麼?”

宇文嘯是真覺得奇怪,夫妻兩人的事,他斷沒有理由跟太皇太後說的。

落蠻覺得這老太太也是夠怪異的,或許試探她也有可能,便道:“算了,你也不要問她了,免得說我跟你告狀。”

她說完,又踮起腳在他耳邊興奮地道:“她給我賞賜了,足足給了我三萬兩呢。”

宇文嘯震驚地看著她,“三萬兩?真的嗎?”

“真的,我揣著呢,開心嗎?”落蠻笑得眉目都彎了起來,雙手揣著袖袋裏頭,這動作像極了肅親王。

宇文嘯看著她,唇角微揚,“當然開心。”

落蠻忽然又收住了笑容,“對了,我本來說想做點小生意的,但是太皇太後說皇家的人不能做生意,是真的嗎?”

宇文嘯執著她的手往外走,解釋道:“規矩是有的,但是做生意的皇家子孫也大有人在,不過他們一般不會自己出馬,而是背後控權,北唐開朝的時候,輕商重農,商人被輕視,權貴人家或者是簪纓世家開始的時候更把商人視作卑賤的人,可其實這三十多年來,商人地位慢慢地提升,畢竟,富足的日子是百姓美好的願望,莫說皇家,就連官家也有偷偷地在外頭做生意,聖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若有人告發,聖上還是要整治的,可這年頭,誰會去告發?四叔家的長子宇文易生意做得不錯,你如果想做的話,下次我去跟他討教一下。”

宇文易?落蠻竟然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看來,原主和這個宇文易認識,也曾有過一份激烈的情緒波動,以致殘留了一些情緒在身體裏頭。

兩人說了一會兒,秋嬤嬤就來傳她了,說要出發去太廟,聖上和皇後已經過去,就等著老祖宗來。

落蠻一溜煙地跑了過去,這華貴大方頓時湮滅在一蹦三跳裏頭,得了銀子又有做生意的希望,她實在是高興。

太廟參拜祖先,皇家子孫都來了,烏泱泱的一群人,裕親王一家,肅親王一家,昌王一家,孝王一家,東吳親王一家,雲王一家……個個傅粉施朱極盡華貴。

落蠻於人群中攙扶著太皇太後徐徐走來,人群自動退開,給她們讓出了一條道路,且個個態度恭敬,就連素來狂傲的裕親王,如今都略低了半個頭,做出謙卑的姿勢來。

在太皇太後的壽宴上,落蠻不修邊幅,打扮隨便,如今穿著華貴的朝服,淡施脂粉,肌膚勝雪,明眸善睞,堪稱仙姿玉色,加上這些日子的劫難的淬煉,使得她眉目間散發著自信的光芒,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時,眾人眸光追隨,簡直不敢相信她就是蘇國公府的那位庶長女蘇洛蠻。

就連站在蘇洛清身邊的宇文寒,一時都呆滯了眸光,怔怔地盯著落蠻的麵容,眼神複雜,恨但驚豔。

獻帝與皇後站在廊上等著,待太皇太後和落蠻走到石階下的時候,獻帝走下來伸出手,皇後便忙地也跟著下來,要一道攙扶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的手隻伸給了獻帝,連看都沒看皇後一眼,皇後伸出去的手凝固在半空,臉色半僵,十分的尷尬。

落蠻為她化解了這份尷尬,一手托住了皇後的手腕,改為攙扶著她,畢竟太皇太後都被聖上扶走了,她扶著皇後,倒也合適。

眾人隻覺得落蠻識時務,懂得討好皇後,殊不知她此舉純屬無奈,因為皇後伸出來的手就在她的麵前,放開太皇太後之後,她要麼是繞過皇後的手,要麼是直接撞上去,兩者都不合適,最終隻能選擇扶著她。

皇後的眸光有些複雜,但這會兒隻能挺著腰一道跟著進去,維持著她國母的威儀。

祭拜太廟之後,落蠻送太皇太後先回鳳棲宮,便想著去找極兒和小六子,這會兒他們應該是和宇文嘯回了東宮看望太子。

路經禦花園,這麼冷的天氣,也有不少人在賞梅,落蠻無心賞花,見過芳菲夫人和梅山的那一大片梅花之後,覺得禦花園這一片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落蠻上了回廊,卻被一人攔了下來。

“蘇落蠻!”

落蠻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隻見他穿著一身玉白色錦緞衣裳,束戴紫冠,俊美麵容有淺淺薄怒。

腦子裏蹦出一個名字來,“宇文易?”

來人正是皇四子昌王府的世子宇文易,也就是那位在外頭做生意的皇家子孫。

“真難為你還記得我。”他近乎咬牙切齒地道。

宇文易對落蠻有莫大的怨言,落蠻卻一頭霧水,原主留在她腦子裏的記憶,最近都在慢慢地消退,實在不大記得和這位昌王府世子有什麼恩怨。

“我……得罪過你?”落蠻試探地問著,腦子裏飛快地過一遍債主的名單,有昌王府的,但是,貌似借的是昌王的錢,不是世子的錢。

莫非是替老子前來追債的?天殺的,才剛得了幾萬兩,大過年的追債好意思嗎?

宇文易盯著她,這句話仿佛是一個導火索,迅速點燃了他眼底的怒氣,“你說呢?”

落蠻茫然地看著他,“不記得了。”

宇文易氣得俊眉籠寒,一手抵住她身後的圓柱,逼得她踉蹌退後一步,吃驚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宇文易怒道:“你既不曾喜歡我,為何要戲弄我?我在白寒潭等了你整整兩天,你都沒有來,一回京就得悉你和煒哥說親的消息,蘇洛蠻,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落蠻目瞪口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