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在下樓梯的時候我看見了上次帶著墨鏡的白衣男子,不過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剛剛從樓梯上來。
麵對麵的眼神相撞,因為他來不及逃跑,因此手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衣袖。他掙紮著,麵目變得極其猙獰:“放開。”
我自動忽略他的話,抓著他衣服的手更緊了。我強硬的看著他:“你到底是誰,上次為什麼逃跑?”
“關你P事,你快放開!”即使帶著墨鏡,凶神惡煞的表情仍是顯得如此刺眼。“我不放,你說不說!”
“如果你再走的話,我就叫非禮。”我威脅著他,結果他嘴角顯露出一抹痞味:“你有種試試!”
“是嗎,這是你說的。”我上揚出饒有趣味的笑容,然後抓他的衣服可憐兮兮的大喊:“來人啊,有人剛剛對我性騷擾,大家來———”
偶然有幾個人上樓,他立馬慌了堵住我的嘴巴:“好了,我怕你了,別喊了。”
我狡黠地一笑:“早說不就好了嗎,來,跟我上樓。”
不管我怎麼拉,他卻始終沒有挪動過步子,我感到詫異,不停的催著他:“你怎麼不走啊,快上樓啊!”
結果他倔強的咬著下唇:“不去。”
我生氣了:“難道你還想我再叫一次非禮啊!”他桀驁不羈的眼睛直視著我:”我說了,我不想去。”
“你一定要去。”這個時候我就埋怨為什麼炫今天要上課,不然有他在,我也不會沒有辦法對付這個人。
“倏然哥哥!”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樓來立馬喜出望外,我對他揮了揮手,而那個人臉色更陰沉了。
他穿著一襲白褂,看著樓梯口的我和那名陌生男子有些驚訝:“洛洛,你在這裏做什麼,他是?”
“他,我不知道是誰,我隻知道他鬼鬼祟祟的;讓他上樓他又不肯。”對此我有的是無奈,結果倏然哥哥凝視了會那名男子後說:“這樣更可疑,我剛好要去樓上為病人做檢查,幫你把他帶上去吧。”
“好嗎?謝謝了!”我的臉頰顯現出小酒窩,然後惡狠狠的對那名男子說:“哼哼,你慘了。”原諒我笑的那麼邪惡,阿門。
我們把他拖上了三樓,拉到301房間。當已澈看清那個人的時候,情緒立馬變得激動起來:“炎爾軒,是你!”
炎爾軒,這個名字好熟悉,貌似在哪裏聽過。“我不是。”他別過臉去,我顯得更驚訝了:“已澈你真的認識他?他上一次在你病房門口張望,結果被他逃了,這一次我們才抓住了他。”
“爾軒,其實我很早就原諒你了,為什麼你自己不原諒自己呢?”已澈蒼白的笑了,而這個叫做炎爾軒的人卻低下了頭:“當初真的很對不起你。”
“你是為了你的媽媽,我不怪你。”已澈緩緩的說:“我不想再失去你一個朋友。”
“謝謝你,已澈。”他感激的看向了已澈:“如果不是當初你沒有揭穿我,我不可能走到今天的,虧你還把我當兄弟。”
“不要這樣說,你永遠是我的兄弟。”他說的很真摯,但是我卻有疑問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刻他們都變得沉默了,還是已澈先開了口。
在4年前。
他們14歲,那年的已澈還留著平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他揚起手對上一跑道的炎爾軒說:“brother,fighting!”
“youtoo!”炎爾軒轉過頭說道,他昂起頭自信的看著已澈:“你一定要拚盡全力!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已澈依然是微笑,那是眼神變得堅定,他直直的看著前方。槍聲的響起讓炎爾軒上揚了弧度,飛一樣的速度奔馳在廣闊的操場,但又有一個身影像閃電一般衝在他的身旁。
到終點線的那刻,炎爾軒更是拚命的衝刺著,但是那個身影卻也沒有落下。炎爾軒擦拭了臉上的一把汗,掃興的說:“我們又是同時到終點,也沒意思。”
倒在地上休息的已澈大力的喘著氣,然後露出潔白的牙齒:“是啊,不過都是第一不挺好的。”
那時的已澈不單單每天需要練習小提琴,空閑的時候還是學校體育隊的運動員,在他的生活中小提琴、跑步還有兄弟占據著最高的位置。而那個兄弟就是炎爾軒。
但是當他們報名參加長跑比賽時,已澈的腿卻受傷了,原因則是因為鞋子裏麵放了一枚圖釘。教練把所有人都交到麵前審核的時候,已澈發現炎爾軒的神情的不自然,他也清楚了是誰幹的。
在這場比賽唯一可以成為已澈對手的就是炎爾軒,想要讓已澈不能參賽的人也隻有炎爾軒。因此教練嚴肅的目光定格在了炎爾軒身上,他變得更慌張了。
“啊!”已澈叫了下,教練以為是他腿痛就著急的問:“已澈,你怎麼了?”
“我記起這枚圖釘可能是上次進行校慶活動的時候放在換衣室的櫃子裏,就不小心放在鞋子了,或許不是別人幹的。”已澈說的話還是讓教練有些疑心:“真的。”
“是。”
那場風波平了,而炎爾軒也為校爭光得了第一名,還贏得了2000元的獎金,並且進入了國家隊。在他去北京的時候,已澈為了最後一次送行,在機場的時候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
在炎爾軒踏入機場的那刻起,他們的友情注定畫上了一個句號。其實已澈一直沒有告訴他,他已經知道炎爾軒做那些事情的原因,他想說的話也一直埋在了心裏。
“你現在還在國家隊嗎?”已澈笑了,卻有些蒼白。
“不在了,運動員不穩定,媽媽希望我找份工作;很早的時候我就回學校讀書了。”炎爾軒的話語讓已澈眼中飄過一絲可惜:“遺憾啊,當初你跑步真的很不錯。”
“我很早就回H城了,當聽說你的病情那麼嚴重後來看過幾次,但是都怕你不原諒我,因此我沒有進過病房一次過。”
“既然你們都冰釋前嫌了,你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吧!”我微微一笑。
“你現在的腿…”他貌似知道了些什麼,結果已澈的笑容僵了:“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