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炫一直看著他們愉快聊天的笑臉,卻一點點的空間都插不進來,他能做的隻是靜靜的遠觀著。“好啊!”當洛洛答應的那刻,炫覺得那個女生的微笑有多刺眼,尤其是對另外一個男生笑的時候心有了撕裂感。他一個人默默地退出了房間,悄無聲息的默默的退出,已澈看見他走了,卻沒有說話攔住他,隻是慢慢看他走出門。
那根弦在他的手中緩緩地拉著,有種魔力般的拉出了美妙的聲音。曲調展現在人們麵前的仿佛就是達芬奇的聖母肖像畫神秘而迷幻,音律層次清楚,深邃而通暢,情感濃重,格律嚴謹,以虔誠和真摯深深感動人心。最讓我記憶猶新的是那G弦調,帶給了我很大的震撼力。
301房間的光線柔和地照在那一對男女身上,俊秀的少年穿著藍白條紋的院服依靠在椅子上,左手則是輕輕的拉著音樂,他微閉著雙眼,徜徉在音樂之海中;祥和而迷人,仿佛身後插了隻透明的羽翅,如安琪兒般純潔,不,就是angel,一個fallingangel。
而那個坐在床上的女孩,披散著黑色的長發,蕩漾著紫羅蘭色的眸子流露出對少年的佩服,以及對音樂的享受,她的嘴角還噙著一抹笑容。她潔白的雙腳,即使有隻還紮著繃帶,卻已經跟著少年的節奏微微的晃動起來。白色的窗簾,一對穿著同樣藍白條紋院服的男女,深深的沉浸在音樂之中;這樣的畫麵太過美好,也太過純潔……
從病房退出後,他就感覺到心有些微痛。他捂住了心口,皺了皺眉,然後來到了廁所想要用水清洗下臉。走廊靜悄悄的,卻隱隱的傳來那個病房拉出的音樂聲,呼吸變得急促,胸口越來越痛,他一驚:他又要來了。
他猛地衝到了廁所關上了門,那麵明亮的大鏡子照出他蒼白的臉龐,即使俊朗卻仍然顯出一絲的蒼茫。他弓著身子來到了水池邊,打開了水龍頭清洗了臉蛋,然後對上了那麵鏡子定格著,慢慢的他的眸子黯淡了,輕輕地說了句:“那麼久時間你還是來了。”
五官輪廓變得分明深邃,他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全身多了幾分邪魅的味道。他的發絲還沾著水珠,顯得淩亂而性感,他低沉地笑著:“你知道的,你離不開我。”
他又換上了另外一種抵觸的表情,麵目帶著恐慌,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塊玻璃:“才不是的,為什麼,為什麼每次你都要出現!為什麼都要出現啊!”
“因為你需要我,不要說你不願意接受治療是因為那個女孩子,其實你最大的原因是害怕,是害怕你軟弱的性格被識穿。”他強勢地說道,跟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你已經消失了那麼長時間,為什麼還要出現,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他的眸子閃動著惶恐,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眼前的一麵鏡子已經變得氤氳起來,但他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個人有些悚人的笑容。
他又換了另一種表情,隻是歎息:“那你可以解決已家那對夫婦的基業嗎?”
“或許可以,如果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打給JOB,半個月為你搞定。”他看著鏡子中的他覺得紮眼,微微閉住了眼:“我相信你可以搞定。”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隻是你不敢承認,林逸炫。”他仍是微笑著,但卻如罌粟般帶著危險的味道。
“滾,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你,你給我消失,給我永遠消失!”林逸炫朝鏡子咆哮,即使這裏隻有他一個人。
但是他又笑了:“那段時月,你沒有我你堅持的下去嗎?”
“或許可以,或許不可以,但是關你P事啊!”他更加的憤怒,甚至爆出了髒口。轉眼間,他又皺眉,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嘖嘖,你現在還不承認,算了,也不想要跟你多廢話什麼。”他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廁所的內閣放出一陣聲動,他美麗的雙眸立馬眯了起來:“誰,還不滾出來。”
依然沒有人出來,他的臉上顯露出不爽,他一個個格子用腳T開,都沒有人。直到……
直到最後一格,他用腳狠狠的T了一下,沒有開。門是反鎖著,他微笑了:“還不出來嗎?我給你3秒鍾鍾。”
門依舊沒有開,他不耐心的數了起來:“1.”
沒有動靜,他的眸子中帶著詭異的顏色,慢慢的又動了動了薄薄的唇:“2——”
終於裏麵有了動靜,推開門的是一個10幾歲的小男孩,他膽怯地看著他:“哥哥,你不要打我。”
這一刻,他笑了,笑得很是迷人,他輕輕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好,哥哥不打你,你走吧。”
小男孩慌亂的點了點頭,立馬推開門往外跑去。他說:“你不會這樣放過他的。”結果他笑的有些毒辣:“是的,我不會這樣放過他的,我會讓他無家可歸。”
他擰緊了眉頭,輕言:“放過這個小男孩,他不會對你造成威脅的。”
“哦?是嗎?”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那個絕美的少年自言自語著,但是每一次的神情都變得很特殊,仿佛是兩個人在交談。
“求你放過他。”他倔強地說,他明白他的性格,認定的不會放手,因此他的話語中帶著卑微的懇求。
他轉眼間又笑了:’”好,我放過他。”
倏然,他屏住了表情,因為他胸腔的那股絞痛感又熟悉的湧上了上來。他捂住了胸口,難受的把頭低了下去,蹲在了廁所的磚塊上。冰冷而尖銳的感覺並沒有減痛他的痛苦,反而多了幾分的蒼白……
“炫,你在哪裏?”我發了個信息給炫,等到已澈拉完《聖母頌》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他不在了。我抱歉的對已澈笑笑,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給他發短消息。
“滴滴——”信息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尤為刺耳,看著已澈用布在擦拭小提琴的時候,我立馬打開手機看起了短信。
我在廁所,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回來。
原來是在廁所,不過去廁所也太長時間了吧!最讓我生氣的是他竟然沒有跟我說一聲就走了,也在這時擦拭好小提琴的已澈把小提琴放入了盒子,並且關上了蓋子。他正決定把盒子拎到另外一邊的時候,有隻手抓住了小提琴盒的邊緣,隻見我微笑:“還是我幫你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