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成物部氏狩獵隊成員的興元寺弟子,被康格暫時壓製住了體內躁動不停繁殖的蠱蟲,終於從那種讓人隻求速死的痛癢中解脫出來。
隻還沒等他鬆口氣,便聽到突如其來的詢問,一下子呆愣住了。
說……還是不說?
若是不說,方才那種同樣就幾乎叫他死去活來了一回,若是再繼續下去,還有什麼樣的手段等著他都不知道。
可若是說了,自己也未必能逃過一死,且在京都的家人,隻怕是也難活命。
“怎麼?還不說?”秦朗挑起眉笑問了一句。
這人倒是膽大的很,經過了方才那一糟,竟還敢死咬著不招,真是勇氣可嘉。
向來昭玉宮人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問不出來的。
尤其是後來跟著他學了催眠,又經過從倭人那學來的惑心之術強化之後,對於逼供誘供,簡直如有神助。
康格沒直接用惑心之術招呼這興元寺弟子,隻怕也是考慮了惑心之術原本就學自興元寺,若是施展起來,有被抵抗住的可能。
所以這才簡單粗暴的直接用了昭玉宮的蠱。
隻是昭玉宮的蠱,可不止那一種!
那一種是最簡單,也是最開始才會用的,傷害比較低,不會讓人還未招供便死於蠱術之下。
若是用其他的,不考慮性命的情況下,倒是能將供詞逼問出來,但人多久會沒命,這便不知道了。
看這興元寺弟子的實力並不強,若是抵抗不住,還沒等他將證詞弄到手人便死了,可是虧的很。
一旁坐著的狩獵隊頭領看了看秦朗,欲言又止,秦朗看見了挑了挑眉轉向他:“織奈美與我結盟,也算是朋友,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便是。”
這般扭扭捏捏的,可不像是他盯著那麼許久的性子。
狩獵隊頭領聞言,看了一眼偽裝成狩獵隊成員的興元寺弟子,道:“他……應當是族老們派來盯著我的。”
“我知道的,那些族老們都知道,你若是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便是。”
何必問這個人?
也免得聽他撒謊,到時候連累了他。
秦朗挑眉笑看著興元寺弟子:“哦?他說你是族老們派來的,你是麼?”
還沒等興元寺弟子開口,狩獵隊頭領卻是麵色猛然一變:“什麼意思?”
“你懷疑他不是族老們派來的?”
“又是一個偷偷潛入祖地的人?”
看樣子還不和這幾人是一夥的,是另外一波人!
可究竟是誰在暗中盯著物部氏,還盯了這麼多年?
此人到他狩獵隊的時間已經是不短了,若他是其他人派來的,想來是早有人布局,那暗中隱藏著的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他越想越是覺得,隻怕是派他來的人,目的不止是物部氏祖地,而是整個物部氏!
秦朗掃了他一眼,笑吟吟的看著興元寺弟子道:“你自己說,你是誰的人?”
“我……”興元寺弟子驚恐的看了眼康格,慌張搖頭道:“我就是族老們派來盯著頭領的。”
“族老們怕頭領有二心,也怕他不受控製,因此派了我來盯著他,將頭領一舉一動上報給族老。”
說罷可憐兮兮的看著狩獵隊頭領又道:“頭領,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不敢欺騙你啊,我真的是族老派來的。”
“頭領,我的生死掌控在族老們手中,我也是不得已啊,你一定要幫我求求情。”
“隻要頭領幫我求情,讓他們放了我,我保證以後我一定聽首領的,便是你讓我去族老那裏打探消息都可以。”
“頭領,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這番話說的可謂是可憐至極,叫人聽了心裏不落忍。
但他忘記了,秦朗雖說不是什麼惡人,可卻也並非什麼好人。
對於大唐百姓來說,他是仙人子弟,是國師,是保護神,但對於外族人來說,他便是徹徹底底的大惡魔!
當初西突厥與人勾結在大唐下了瘟毒,搞得大唐百姓死了不少人,秦朗一怒之下便將西突厥整個滅了,雞犬不留。
到現在西突厥境內還是赤地千裏,無人敢輕易踏足其中。
而這倭國前世便侵入華夏,害的華夏死傷多少人,屈辱了多少年,秦朗又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更別說,他們竟還敢派人潛伏在大唐境內,且這一潛伏便是多年,還在大唐成立勢力傳播信仰,糊弄大唐百姓斂財。
更是膽敢插足大唐內政,覬覦大唐寶物,秦朗又豈會對倭人有絲毫同情之心?
沒有現在便弄死他,隻因著他還有用,若不然隻憑他是興元寺弟子,便會被秦朗看見那刻起便直接弄死了。
狩獵隊頭領看著偽裝的興元寺弟子皺起了眉頭,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這人自潛伏進狩獵隊裏,便一直都不老實,總是搞事情。
雖說死去的兄弟他沒抓到證據是被他用手段搞死的,但卻一直都有懷疑,再加上他現今這副毫無膽氣,懦弱怕死的模樣,簡直更是厭惡至極。
但說到底也是同一族的人,且他也想知道,這人為何會懷疑那廝不是族老派來的人,莫不是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麼?
狩獵隊頭領看了看秦朗,猶豫了下問道:“閣下何以說他不是族老派來的人?”
“且若他不是族老派來的人,又是何人派來的?”
雖說那名興元寺弟子哭天嚎地的製造了很大的噪音,可秦朗卻沒有絲毫不悅,仍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
聽了狩獵隊頭領的話,眉頭一挑笑道:“你物部氏一共有多少個不死不休的仇人,莫非你不知道嗎?”
“興元寺?!”狩獵隊頭領聞言便是大驚:“你是說他是興元寺派來的人?”
“可祖地向來隱蔽,興元寺如何得知祖地所在,又是怎麼派人混進來的?”
且還時間這麼長了!
現在他都懷疑,物部氏族地還存在不存在,那些族人又有多少還活著!
他被送進物部氏祖地的時候雖說年紀不大,可自小便聽家裏人和族人們說起過興元寺,更是曾跟著族人逃亡過。
即便那時年紀幼小印象不深,可卻隱約記得是死了不少族人的。
因此在他心裏,興元寺說是物部氏一族最大且不死不休的仇敵一點都不為過!
狩獵隊頭領咬牙切齒的看著興元寺弟子,那目光似是要吃人一般:“你竟是興元寺的人!”
“我早該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