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小程和李崇義三人分頭行動,各自尋了一處方向前去探查。
有他們吃飯的這段時間,物部氏的人也都吃完了飯收拾利索了,依舊是如同以往那般,各自跟著各自的領頭人,去幹自己該幹的事。
今日的天氣不怎麼好,天色陰沉沉的,雲層壓的極低,偶爾還有雷聲從雲層間傳來,看樣子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有一場大雨。
所以要外出的物部氏人都是來去匆匆,想要爭取在大雨來臨之前,把該幹的事情幹完了,盡早回來,免得給淋成個落湯雞。
去尋草藥的今天都沒動彈,畢竟他們要去找草藥,定是要去那些懸崖峭壁或者地貌十分不好的地段尋找,若是來不及回來,雨天路滑,容易造成傷亡。
因此這些人合計了一下,便留在了山洞裏沒出門。
至於種田的人,今日的活也不多,隻去田裏看一看,疏通一下水渠,免得雨太大了到時淹了田地。
隻去瞧一瞧,將該疏通的地方疏通了,便能回來了。
唯一與平常一樣的,便隻有狩獵隊,因此他們臉色都不大好,手裏攥著蓑衣鬥笠,臉色陰沉的厲害。
秦朗一瞧,便知這些人定是在心裏罵街,還不知將物部氏祖地的族老們在心底罵成了什麼模樣。
要說起來秦朗為何會跟著狩獵隊的人,不過都是因著他覺得,興元寺的人最大的可能性,是隱藏在狩獵隊裏罷了。
畢竟比起采藥隊和那些種田的關係戶,這些狩獵隊的人正兒八經都是後娘養的,一個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對族老和其他隊裏的人頗多怨氣。
也並不與物部氏族老們一條心。
恐怕也就是因為他們沒資格知道進出物部氏陣法的辦法,因此即便是脫離了狩獵隊,也隻能在荒林裏做個野人,而不能出了物部氏祖地。
否則的話,隻怕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早就跑的不見人影兒了。
秦朗足不沾地的飄著,早就拍了隱身符的他自然不會被這幫人給發現,悠哉悠哉的抱著雙臂,看著雙眼噴火幾乎要按捺不住脾氣的狩獵隊眾人搖了搖頭。
這人啊,一旦自己立不起來,沒有一點反抗不公的心情,便隻能逆來順受。
且他也是納悶,明明狩獵隊的人一個個的身手不錯,貢獻也是不小,怎的就沒能在物部氏祖地有立足之地?
自己打回來的獵物,要先分給別人,這且罷了,自己整日裏辛辛苦苦的勞作,還得不到應有的待遇,若是他早就不幹了!
悄悄弄個稀罕的獵物,在肉上下點藥,將掌事的族老全都弄死了,這物部氏祖地還不都是他們說了算的?
再將祖地的人都整合起來,掌控住了祖地的一切,順勢搞明白祖地的秘密。
將物部氏祖地的秘密掌控了之後,隻怕是就連本家都得聽他們的。
這幫人沒膽子不說,關鍵是沒那個心!
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了,隻能無能狂怒的怒瞪著,頂個屁用!
看著怒的脖子上青筋直冒,往前走了一步便想站出來說些什麼的人,被同伴死死的拽住拉走,秦朗無奈的歎了口氣。
如此懦弱,何成大事,活該被那些人給奴役!
瞅著狩獵隊的人漸漸走遠,秦朗飄飄忽忽的跟在後麵,宛若幽靈一般。
狩獵隊的人出了族地山洞,便開始破口大罵。
“那幫王八蛋,越來越過分!看這天色馬上就要下雨,到時候不管是飛禽還是走獸都去躲雨了,我們去哪狩獵?”
“讓我們獵不到東西不許回來,這是想讓我們淋死在外麵嗎?”
“誰說不是呢!以前雨天出去狩獵,因為打雷都折損過人手,他們倒是小心,下雨天不往外跑,卻偏生叫我們去,這是想把我們逼上絕路啊!”
狩獵隊的領隊陰沉著一張臉,並不說話,悶著頭朝前趕路,後麵有人叫了他一聲。
“頭兒,難道我們就這麼忍了?”
“這些年給我們狩獵隊補充的人手越來越少,再這麼下去,我們狩獵隊的人隻怕都要死在這幫王八蛋手裏,要不我們這次出去不回來了,直接離開祖地山洞吧?”
“林子這麼大,我們隨便找個山洞,憑借我們的身手,至少要比留在族地強吧?”
領隊瞅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啞著嗓子道:“不行。”
“我們在祖地山洞過的雖說苦了些,但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若是離開了族地山洞,便會被族老視為背叛,到那時……”
話他沒說完,但未盡之意誰都明白,提議那人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似是不甘心,才又道:“不至於吧頭兒?”
“祖地人手那麼多,還會在乎我們幾個?”
“你們不懂。”領隊歎了口氣,道:“總之,我們不能離開,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說罷他看了看天色,道:“看樣子雨很快就會下來。”
“一會兒我們分成兩對,一隊去狩獵,另一對去尋找落腳的地方。”
“一路上我會留下記號,待尋到了落腳地便來通知我們,等雨下大了,我們便先躲起來,等雨停了再狩獵,免得被天雷劈到。”
提議那人眼珠子轉了轉,似是還想要追問,隻看了看領隊的臉色,將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領隊沒看見他的神色,略一沉吟,點了幾人出來:“林子裏我們常來,地方也熟悉,去尋找落腳點的人不必太多,你們幾個便盡夠了。”
“地方不必太好太大,夠容納我們這些人就好,你們快去快回,爭取在下雨之前,將落腳點找到。”
他點的人裏麵,方才提議離開那人正好在裏麵,聞言不由愣了愣,似是沒想到自己會被選上。
他微微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頭兒,去尋找落腳點有兩三個人就夠了,多了也是無用,我還是跟著你去狩獵吧。”
“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量,誰知道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萬一雨不停,我們狩獵的東西不夠,若是回去了隻怕要受罰。”
領隊瞅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也好,那你們幾個快去快回,其他人跟我走。”
說罷一馬當先,便與去尋落腳點的那幾人分開,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秦朗瞅著提議離開那人,挑了挑眉,總覺得此人有些不大對勁,略一沉吟,運起了時光流轉術,朝他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