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織奈美越說越多,神色也便越來越淒楚。
“我爺爺本也想著,等到物部立岩長大成人之後,來到祖地,將祖地的一切秘密都告知與他,也把祖地交予他手上。”
“隻是我爺爺等啊等,等啊等……沒等來物部立岩接手物部氏祖地,卻等來了一群心懷不軌的惡徒,等來了被人謀害昏迷不醒的下場。”
“物部氏祖地雖說獨立與物部氏,可卻也與物部氏息息相關。”
“在物部氏祖地的人背後,都有其他族老的影子,所以我爺爺的死,一定是族老下的手!”
“隻是我爺爺死後,不知是誰動了森林之中,圍著物部氏祖地的陣法,我便隻能待在這裏,再不能進出了。”
“否則我早就去了物部氏族地,調查究竟是誰殺了我的爺爺!”
不得不說,織奈美說的淒慘,經曆也確實淒慘,可對於秦朗來說,卻仍舊沒得到他想要的。
這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竟說了一堆的廢話!
他想知道的,不是織奈美的爺爺九族老與其他族老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不是想要知道是哪位族老,又是用的什麼方法算計了九族老,讓他一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
秦朗隻想知道物部氏的秘密!
隻想知道,這秘密織奈美知道幾成。
秦朗經過這兩年在朝堂與那些老狐狸們你來我往的鬥法,養氣功夫早就已臻化境。
縱使比不上如房玄齡杜如晦兩人那般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也比不上長孫老狐狸老謀深算,更比不上成妖精那般麵善心裏猴,假裝老實頭的裝瘋賣傻。
但要做到遮掩住內心的不耐煩,不讓這織奈美看出來,倒還是輕而易舉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歎了口氣,對著織奈美一臉沉痛的道:“對於織奈美小姐的遭遇,在下深表同情。”
“你放心,既然你我已經結成了同盟,那麼接下來在下自然會助織奈美小姐你報仇雪恨。”
“不管是你想要隻誅首惡,還是想要滅了這物部氏祖地的所有人,都不是問題。”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在下追查物部氏的這段時間,偶然間發現了物部氏有一種十分霸道詭異的攻擊方式。”
“這種攻擊,可以悄無聲息,叫人沒有一絲防備的中招,甚至於灰飛煙滅什麼都剩不下。”
“說來也不怕織奈美小姐笑話,在下縱使一身武藝,可對於這種攻擊方式,還是頗為忌憚的。”
“織奈美小姐既然已經在物部氏祖地調查多年,想來對這等攻擊方式有所了解的吧?”
“小姐想要報仇,隻憑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即便可以,那需要的時間也太過長久。”
“然而世事多變,誰人能知道下一刻是什麼樣子的?”
“若是在期間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織奈美小姐無法報仇,豈不遺憾?”
“在下等人確實可以助小姐報仇,隻是對那種詭異的攻擊方式卻不能不防備。”
“畢竟我們一共也就三個人在這裏,若是在絲毫不了解的情況下對上物部氏祖地的那些人,說不得便會吃個大虧。”
“若是小姐知道,不妨說出來給我們做個參考,這樣一來,我們也能更好的合作不是嗎?”
秦朗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的話,其核心意思就是叫織奈美快些將知道的情報都說出來,不要再訴苦了。
隻是沒說的那麼明白,委婉一些罷了。
織奈美不了解秦朗,隻當他說的那番話有安慰自己的意思,也有堅定表明態度的意思,是想要好好合作的意思。
可跟著他那麼久的小程和李崇義兩人,豈能不知道自家兄弟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句對不起兄弟的話,自家兄弟的心肝若是被剖出來,扔到清水裏涮一涮,那水都得染成能讓人書寫的墨汁。
那番話在外人聽來,確實是一番語重心長,處處為人打算的好話。
但聽在他們二人的耳朵裏,卻是就差沒指著織奈美的鼻子打罵:‘你特麼說來說去一堆廢話,能不能講重點了?’
偏生知道的人不能也不會說,不知道的織奈美卻滿心感激對秦朗道謝:“蘇我閣下.身份高貴,卻能對小女出言安慰,小女實在不知如何感謝蘇我閣下。”
“不過,蘇我閣下說的是,想要報仇隻憑借我自己,自然是不成的,不然也不會空耗費這麼多年,那些仇人卻依舊活的好好得了。”
“蘇我閣下放心,我雖然是個女子,可也明白事理,更知道一言九鼎。”
“隻要是我知道的事情,都會盡數告知蘇我閣下,盡最大的能力幫助閣下。”
聽了她的話,小程和李崇義兩人扭了扭頭,使勁將笑給憋了回去。
可不能這個時候給阿朗使絆子,要是笑出聲來,恐怕織奈美免不了要多想,與結盟不利。
這倭國女人也太實誠一點了吧?
阿朗說什麼他都信?
若非知道阿朗沒用催眠,他都以為這女人是被阿朗迷惑了心智了!
秦朗見狀瞪了兩人一眼,看的織奈美有些莫名其妙。
“咳。”秦朗輕咳一聲,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看著織奈美微笑道:“既如此,那織奈美小姐便說罷。”
“早一些知道那種詭異攻擊方式的情報,和物部氏祖地的消息,我們便能早一些製定計劃,早一些為你爺爺報仇了。”
他這會兒可是絲毫不提,他自己想要探查物部氏的秘密了,隻同仇敵愾的將自己放在織奈美的立場上,一心一意的要為她爺爺報仇。
真是感動的織奈美實在不知道如何感謝這位從天而降的蘇我家的公子了。
她身處物部氏祖地,平日裏的生活物資全部是來自物部氏,身無長物即便想要感謝,也沒什麼東西能拿得出手。
及況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拿出來的東西,這位蘇我家的嫡子能夠看得上眼。
所以,想來想去,也唯有她知道的那點東西,能夠作為謝禮拿出來了。
“好,蘇我閣下,我這就將後來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
“這其中有許多的事情,有些是偶然間聽爺爺說起過的,有些是後來我打聽出來的,還有一些比較隱秘的,則是後來我打探出來的。”
“至於說這些消息,那些有用那些沒用我卻是不知道了,隻能靠閣下自己判斷了。”
“不過閣下聽完之後,若是覺得哪一些消息有用,我可以再去探查。”
聽了她這番話,秦朗心裏的不耐這才褪去,勾著淺笑點了點頭:“在下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