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太過耳熟,一時間讓秦朗和小程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聲音……是消失了許久,毫無音訊的李崇義吧?
秦朗和小程兩人互相望了對方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濃濃的驚詫。
他怎麼會在這裏?
既然已經在了這裏,為何不進城?
又為何,連個消息都不給他們一個?
是隻他自己在這,還是連同康格那些昭玉宮弟子一起,都在這裏?
還有,當初他不是去追查物部氏的下落嗎?
為何會混入到物部氏人當中?
以他當時的任務,隻要找到了物部氏一族的下落,將消息上報便可脫身,可他為什麼沒這麼做?
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是說他查到了什麼?
物部氏是倭國人,即便是查到了什麼,那也是與倭國有關與大唐無關,崇義為何還要留下來?
一時間,太多太多的疑惑充斥在兩人心頭,讓秦朗和小程兩人心神大震,竟不由自主的呆愣住了。
他們呆愣住了,岩可卻沒有,隻聽他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抱著上元宮奈朝馬車走去。
直到腳步聲漸漸減弱,秦朗和小程這才回過神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禦空而行,追上岩等人。
馬車距離不是很遠,也虧得秦朗和小程兩人是禦空而行,既隱蔽速度又快,待他們到了的時候,岩也才剛上車。
馬車調轉了下方向,便駛入了黑夜之中。
看著方向,竟是先前秦朗解決觀勒和韓如飛所在的方向,讓秦朗不由心中一驚。
若是物部氏的人就住在那地方附近,那當初他解決觀勒和韓如飛,物部氏的人究竟知道不知道?
聽先前岩的那番話,韓如飛在物部氏的地位不低,若是知道,當時為何不阻攔?
觀勒也便罷了,是物部氏的仇敵,死了也就死了,可韓如飛不是與物部氏關係匪淺嗎?
為何連他也不管?
若是不知……
瞅著馬車漸漸行進,距離觀勒和韓如飛死亡的地方越來越近,秦朗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距離這般近,若說不知道,著實有些太牽強了。
且當時雖說自己和韓如飛動靜都不算大,可觀勒臨時之前的高呼聲音可是不小。
當時又是在夜晚,足夠聲音傳遞出去很遠。
看著馬車停住的地方,秦朗臉上驚色更濃了幾分。
馬車停住後,岩便抱著上元宮奈下了車,也不說話,隻默默的帶著一幹人朝著一處林子而去。
當初秦朗解決觀勒和韓如飛之前曾進這林子裏看過,林子不是很大,一個方向是大海,一個方向是高山,還有一處是懸崖。
唯一的出口和入口,便是進入林子的地方。
莫非物部氏一族,就藏在那高山之中?
可那座高山陡峭的很,就算是身懷武功的人上下都很費力,更莫說一點武功都不會的普通人了。
物部氏不可能全員習武,定是還有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住在高山上,難不成隻有那些會武的人才能夠自由進出,而那些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便隻能一輩子被圈養在這裏麼?
秦朗心裏亂七八糟的互相著,卻一點沒耽擱他跟隨岩等人的腳步。
進了林子之後,岩帶著人一直朝著高山所在的方向行進,更是讓秦朗不解的厲害。
到了高山的山腳處,一行人停了下來。
從隊伍中走出一名全身裹在黑衣中的男子,不知摸索在了高山石壁上的什麼地方,便聽得一陣機括聲響起。
隨著機括聲,原本擋在眾人麵前的石山忽然分開,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來。
隊伍裏有人拿出火折子將火把點燃,一一分發下去,這才在岩的帶領下走入了地洞。
秦朗和小程兩人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莫說原本他們就想著一直跟岩跟到底,現在李崇義忽然出現在這裏,他們更是非跟不可了!
所幸有著火把照亮,洞裏還算明亮。
洞內雖說有些陰冷,可卻幹淨的很,一看便知總有人來打掃,而且這人還定然就是物部氏的人。
岩不吭聲,其餘人身份地位沒他高,也不敢和他隨意攀談,是以一行人雖說人數不少,可這行進方式卻是滲人的緊。
就好似午夜裏,突然出現了一隊不會說話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的幽靈一般,嚇人的緊。
路好似很是漫長,尤其是前方黑黢黢的仿佛沒有盡頭,讓人一路走來不由心生煩躁。
秦朗倒還好,畢竟前世時出任務需要等待的時候,可比這個漫長多了,但小程便有些急躁了,臉上都有著淡淡的不耐煩。
看樣子若非知道他們是見不得光的跟蹤者,怕是早就怒吼著一路禦空急行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行人總算是出了洞窟,來到一個巨大的山穀之中。
由於是黑夜,倒也看不清楚周圍都有些什麼,隻能影影綽綽的看到一些房屋的輪廓,倒是讓早就有些不耐煩的小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就連岩的臉上,都有一絲抑製不住的驚喜和懷念。
他是許久沒回來了。
這裏是他的家,他回到這裏便會覺得很安心。
瞅了瞅懷裏中了迷藥還在昏睡的上元宮奈,岩聲音裏帶著一絲笑意的道:“總算是到了,你們也都辛苦了。”
“這裏很安全,不必再保護我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一幫人應了一聲,便各自瞅了個方向脫離了隊伍,回家去了。
岩走了許久,到了村子中央地帶自己的家,推開門將上元宮奈放在了客房的床上,點燃了燭火,瞅著熟悉的地方深吸了口氣。
秦朗和小程兩人自然也跟著進了屋。
周圍都是樹林,誰知道有沒有什麼野獸之類的,兩人還不知要在這裏待多久,要跟蹤岩多久,自然是要保存好體力,免得有什麼突發狀況到來。
倒是岩,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後,打了盆水開始洗臉。
待他洗完了臉,又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出來,在臉上一陣塗抹之後,用清水洗淨了臉。
而看見他那張臉的秦朗,差點沒驚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