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因為隱身符的關係,即便距離韓如飛和觀勒兩人非常近,卻沒被兩人發現。
他禦空飛行,升的高高的,就差弄點瓜子啤酒隱在一旁看戲了。
韓如飛應秦朗的提議,離了興元寺沒多遠便改頭換麵了,免得沒弄死觀勒讓他逃掉,他們兩個在興元寺混不下去。
這會兒突然出現在觀勒麵前,倒是嚇了他一跳。
不過轉瞬間,觀勒便平複了下來,冷冷的盯著韓如飛道:“早在半月前,老衲便算到自己有一劫。”
“老衲一直在猜測這一劫或許是天皇或者世家動手,卻沒料到竟是旁人。”
“你不是倭國之人吧?你來自哪個國家?”
“新羅?百濟?高句麗?”
“也隻有這三個國家距離倭國最近,與倭國一直摩擦不斷,礙於老衲門下弟子的關係總是輸多贏少,所以這才起了心思要刺殺老衲?”
韓如飛挑了挑眉,沒想到這老家夥腦洞倒是不小,沒等自己開口便給自己找好了身份。
這麼一來,也省的自己動腦子編造身份了。
隻不過,這禦空飛行和召喚雷電卻是不能用了。
這老家夥派了那麼多弟子細作去大唐竊取情報,即便因為路途遙遠情報傳送不變不知道秦朗的成名絕技是什麼,可總是了解大唐各大門派吧?
即便沒見過,聽總是聽過的。
所以,說不定他知道神霄宮的攻擊手段是召喚雷蛇,也知道神霄宮會禦空飛行。
自己用了,這老家夥定然能夠認出來。
他想了想,將手上掐著的印訣散去,朝著觀勒攻了過去。
其實原本他沒想著散去印訣,隻是不知怎的,掐著印訣的時候一直都有一種預感,好似隻要自己用了,便會出問題一般。
雖說不明白,可想來若真出了問題,定是與秦朗脫不了幹係。
現在自己還用得上他,自然不能將這鍋甩到神霄宮身上,或者說是甩到秦朗身上。
至於說等秦朗來了之後,他會不會用,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想來以秦朗那廝的霸道勁兒,就算迫不得已要暴露身份,也絕對不會願意見到是因為自己而讓他暴露的身份。
跟那廝一路同行這麼久,他自忖即便沒將那廝了解透徹,可七八分總是沒問題的。
他是試探性的攻擊,觀勒也試探性的抵擋。
兩人你來我往的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在一旁看戲的秦朗眯著眼,覺得有些驚訝。
花海閣的人他見了好幾個,對於他們的戰鬥方式也算有了些了解。
可這韓如飛的攻擊方式,竟是沒一點花海閣弟子風格。
就好似韓如飛是個女子一般,渾身柔弱無骨,滑不留手。
甚至於又好幾次,觀勒都是險之又險的避開韓如飛的攻擊。
秦朗摸著下巴思忖。
這家夥的攻擊方式,好似有些像柔術又像是柔道,或者可以說是二者合一卻又不太一樣。
說不出來,總覺得十分怪異。
他在思考的時候,韓如飛又換了攻擊方式。
從懷裏摸出了一柄短匕。
寒光閃閃,看著便是削鐵如泥,甚至於時不時還射出幾道暗器來,逼的觀勒手忙腳亂,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僧袍上便多了幾道口子。
肉眼可見的,觀勒臉上有了一些懊惱。
他這會兒後悔了,早知如此方才便不該大意,直接用最強的手段將這廝給弄死的。
也免得現在想脫身也脫不了。
韓如飛就像個泥鰍一般,滑不留手抓不住破綻,卻又緊貼著他不讓他脫離戰鬥。
不脫離戰鬥,他便隻能與這家夥纏鬥,其他手段便使不出來。
且打了這半晌,他也抽空冒著被匕首劃到的風險放了信號,可依舊沒見他帶的人過來。
那麼便是說,這人找到他之前,先將他帶來的人給解決了。
觀勒怒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將人給撕成兩半。
哪怕是這人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來尋他,他都不會如此憤怒,偏生等到這個時候來,難不成是算好的麼?
秦朗越看越是心驚。
若是不論召喚雷電和天火的那些術法,也不說禦空飛行,隻說武鬥,怕是他不管對上觀勒還是韓如飛,都討不了好。
不是他滅自己威風漲他人誌氣,而是這兩人攻擊方式是在是太怪異了。
雖說觀勒有時會被韓如飛逼迫的有些狼狽,可卻明顯能看得出來,他是見過韓如飛攻擊方式的。
甚至可以說,他是了解的,所以能對付一二。
若換成自己,韓如飛上來便這麼攻擊,自己也定是脫不了身,時間長了說不定真要敗在他手裏。
他也能肯定,這韓如飛定是知道觀勒藏著壓箱底的手段,所以才緊貼著他不給他脫離戰鬥的機會。
嘖!
真是難對付!
虧得自己先來看一眼,否則真對上了,說不得要吃個大虧。
觀勒越打臉色越黑,眼中的怒氣已經漸漸消散,換上了驚訝和憋屈:“你竟是物部氏的人!”
“既如此,又怎會在這個時候找上老衲?”
“難道你不知道,大唐水軍要炮轟京都城的事情嗎?”
“你現在攔著我,可知道若是大唐水軍對著京都城炮轟,要死多少人?”
“就算你物部氏與老衲有仇,可你們總歸還是倭國人吧?”
“你如此做,難道就不怕成為倭國的千古罪人,不怕物部氏成為倭國的千古罪人麼?”
韓如飛聞言,總算是給麵子的冷笑了一聲。
“倭國的千古罪人?”
“即便真有千古罪人,那也是你觀勒與天皇!”
“物部氏當初不過是因為阻攔佛教傳播,你便鼓動天皇下死手,將我物部氏一脈趕盡殺絕。”
“一個氏族啊!死的到現在不過十幾人,還整日裏躲躲藏藏隱姓埋名不敢露頭。”
“你與天皇,當初將我物部氏趕盡殺絕之時,可曾想過物部氏也是倭國人,可曾想過為我物部氏留下一絲血脈?”
“沒有!你們都沒有!”
“隻要是物部氏族人,不管是遠親還是嫡係,哪怕是有一絲血脈,你都毫不留情的下殺手,恨不得物部氏一脈全部死絕。”
“現在倒是與我說起同為倭國人了?”
說著韓如飛哈哈厲笑了起來:“早在你鼓動皇室對我物部氏趕盡殺絕之時,我物部氏便已不再是倭國人了!”
“死再多人與我何幹?我恨不得你們全都死個幹淨!”
韓如飛難得說這麼多的話,若是平時秦朗定是驚訝的不行。
可現在雖說他也驚訝,驚訝的卻是這韓如飛竟是個倭國人!
娘的,韓如飛竟然是倭國人!
那他究竟是怎麼成了花海閣的副閣主的?
還在大唐浪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