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秦朗開始整日圍觀花鐵錘和代閣主韓如飛開始爭鋒相對,隻說長安的大唐陛下李二。
自他走了之後,便對他家中一應親人照顧有加,生怕這家夥回來之後發現有什麼損傷,引來有怨言。
當然,照顧是真的,順便氣一氣做了太上皇的親爹也是真的。
隻不過自李淵想開之後,倒真是安分了不少,李二試探了兩次,看自家親爹不接茬,便也就罷了。
畢竟好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麵,若是萬一親爹被他刺激過了火,又開始打著想要跟他爭搶皇位,那可就不好了!
畢竟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嘛!
不過,等李二試探完畢,看自家老爹是真的懶得搭理自己,也不想再與自己爭搶皇位之後,高興之餘便開始做起了孝子賢孫。
人嘛,都是貪心的。
原本的他與自家老爹因為兄弟的事情,因為皇位的事情,徹底的翻了臉。
那時他的心願除了萬邦來朝大唐興盛之外,還有想要自家親爹能夠理解自己。
不敢想與自己化幹戈為玉帛,起碼公平一點看待他與老大老三的事情,莫要偏心眼兒偏心到恨不得殺了自己給他的兩個兒子報仇。
若是能夠平日裏多看一看聽一聽,自己如何治理的大唐,又是如何滅掉膽敢進犯大唐的異族番邦,那便好了!
隻是很可惜,自從他搞死老大老三,他爹便恨不得咬死他。
莫說能夠用心看在他治理下的大唐,便是看見也隻當看不見,被仇恨迷了心智。
但凡他覺得好的,一定要爭奪過來,但凡他的敵人仇人,一定要下大本錢的去拉攏。
雖說親爹被囚禁起來他看守的緊,沒什麼機會與外界之人接觸,更沒什麼機會在皇宮裏安插自己的人手。
現在好容易這固執的老頭子被秦朗搞定了,不再一門心思的弄死自己重新登基,他高興的都不敢相信了。
父子相殘的局麵,就這麼解開了。
可老頭子不搞事了,李二便又開始期盼著,能否讓父子關係重新回到他們李家起兵之前。
這不,這一日,他帶著李孝恭和長孫無忌幾人,又來到了秦朗家中。
鑒於他時不時的來一趟,雖說是探望太上皇李淵,可到底秦朗秦瓊父子倆都不在長安,家中隻剩下一幫女人,若是一趟兩趟便也罷了,次數多了名聲可就要不好聽了。
所以在他來了兩次之後,懶得搭理李二一行人,又不想閑著沒事總接駕的張紫嫣,帶著幾個未來媳婦,便直接去了翼國公府住下。
至於家裏,則是全部交給了秦威。
秦家的一個偏院中,李淵斜躺在搖椅上,嘴裏不住的跟著樂聲打著拍子,時不時的停下來喝上一口佳釀,吃一口果子,日子過的神仙也不換。
這樣的日子,其實以前被囚禁在太極宮中之時,基本上大部分與現在都一樣。
隻不過那時心中鬱憤,且在宮裏總想起被逆子害死的兩個兒子,便看皇宮之中處處血跡,處處都有自家兩個兒子的冤魂。
心情越來越悲憤,人便會越來越偏激。
可自與秦朗說開之後,他徹底放下了反攻回去,將天下九五之尊的寶座重新搬到自己屁股底下,執念消散之後,這才開始嚐出這種日子的好處。
他也做過皇帝,自然知道做皇帝也不容易。
起五更打黃昏,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還晚,偶爾想要放鬆心神,放浪形骸一下,便有無數朝臣跑過來噴他口水不說,有點什麼天災人禍的還得要皇帝來背黑鍋。
可是現在卻越來越知道生活的滋味了。
有了秦朗的安排之後,往常那些老臣們即便不情願,也不會再來打擾他。
且現在秦朗不在家,整個家裏他最大。
吃最美味的飯食喝最有勁道的美酒佳釀,閑來無事釣釣魚看看歌舞,再不濟搬了躺椅放在太陽底下睡上一覺。
且因著天外天廚子都要從秦家出了師才能去天外天謀差事,是以每個人在出師錢都要研究出那麼一兩道新菜,來做為自己的招牌菜。
他做為現如今秦家地位最大年齡最大的人,為秦家廚子們越來越完善的招牌菜試菜,便成了李淵的事情。
所以簡而言之一句話,李淵在秦家過的日子,那叫一個美!
所以放下了一切的李淵,日子美的讓李二都有些眼氣。
剛進了院門的李二看著李淵的樣子,心裏酸嘟嘟的直冒酸水兒。
這老爺子的日子,可真叫人羨慕。
當然,他也挺羨慕自己,把老頭塞給了秦朗,省下了好大一筆銀子。
若不然就老頭現在每頓都得吃天外天的菜,喝天外天的瓊漿玉液,他可供不起!
瞧,現在老頭多老實,一點幺蛾子也不出了,平和的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聽到就腳步聲的李淵連頭都沒回就知道是誰。
秦朗那小兔崽子不在,秦家敢不經通報便闖他院子的出了李二那小兔崽子,便再也沒別人了。
隻是這都是這小王八蛋這個月來的第四趟了,自己瞧他那張臉都夠夠的了,他怎麼還沒膩煩?
“你怎麼又來了?朝中無事了?奏折都批閱完了?各地都沒什麼大事嗎?你媳婦兒子都不用你陪了?”
一連幾句問話,被李淵砸到了李二臉上。
李二被問的懵了一瞬,隨即便知道這是親爹看他來的太勤,瞅他不順眼了。
朝天翻了個白眼,人卻是朝李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孩兒見過父皇。”
“有些日子沒來看看父皇,兒子心裏不踏實。”
這話李淵自然是不信的。
當然,李二也不過是在說些客套話而已。
不說這些,難不成他告訴老頭,因為一開始不信任他想要試探他,到現在看他小日子過得這麼美眼氣,故意來給他添堵的吧?
若他真敢這樣直接講,這老頭子定然直接一頓棒槌把他打出去,在秦家門口立個狗與逆子李二不得入內的牌子。
偏生爹是親爹,便是立了這樣的牌子,自己還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李淵翻了翻白眼,隨手指了一人讓他去給逆子搬把椅子過來。
待李二坐下之後,李淵想了想問道:“最近長安城中可是有些不太平?”
“父皇您也聽說了?”
“老子有不是眼瞎耳聾,還不至於連這點消息都得不到。”李淵白了李二一眼,沒好氣的道。
李二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是啊,且哪裏是有些不太平,簡直是莫名其妙!”
“城中不知怎的,竟然總有百姓遇害,就連屍骨都難以尋找。”
“朕這些日子為了這件事,鬧得吃不下睡不著,派了百騎司全部人員出動,也沒查出個一鱗半爪的出來。”
說著又歎了口氣:“若是阿朗那混小子在,朕哪裏還需要如此費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