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在海上飄了許久好容易才找到海島可以休整,一行人個個興奮的不行,下了船就開始東遊西逛,順便補給船上已經被消耗了不少的物資。
島上的民居說實在話真心不怎麼樣,就算秦朗不挑,可也得考慮別人家房間夠不夠住。
再加上家中都有女眷,他們一幫大男人著實不大方便。
幸好的是呂宋島的酋長已經屍沉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他的府邸秦朗便毫不客氣的占了下來,安置他們這幫人。
酋長府占地麵積不小,雖說比不上大唐有些銀錢的商人或者官員所住府邸那般好,卻也比島上那些民居豪華太多。
關鍵是所用木料奢侈的令人咋舌。
即便是在大唐,便是再有錢,哪怕就是李二,也用不起全是紫檀來建造宮殿。
可這呂宋島酋長,整個府邸除了必要的石材,其他竟然全部都是一水的紫檀木!
家具也不例外,就連房間的地板,也全都是紫檀木鋪成。
瞅著這些木料,秦朗不可避免的有些眼紅,恨不得把這房子給拆了,全部帶回家去!
幸好殘存的理智拉住了他,才沒做出這種舉動來。
不過也無妨,總歸是這島上紫檀木眾多不值錢,那酋長才能這般奢侈。
現在整個呂宋島,沒誰能擋得住他。
既然他已經來了,那這島上的紫檀木,就都歸他了!
臨走之時讓人收集一批,等回了長安,李二那老土匪怕不是得眼饞死!
秦朗從府裏帶出來的廚子,已經不單單隻是廚子了,順便還兼職了管家。
一下了船知道暫住酋長府,便帶著昭玉宮弟子指揮人整理酋長府,以便讓自家少爺能住的舒舒服服。
再加上這島上的人瞅著黑不溜秋扔到煤堆裏都看不見,誰知道多久沒洗過澡了,身上得有多少少爺說的那種看不見和看得見的小蟲子?
酋長的確是整個呂宋島上最有錢最有勢的人,可誰能說的準他就愛幹淨講衛生了?
不清理幹淨了,著實讓人不大放心!
昭玉宮去審訊那些海盜的弟子已經審訊完畢,前來向秦朗彙報消息。
“少爺,羅恩海盜團人數在一千八百多人,有三十多條船,占據了附近千公裏海域以內,資源豐富九個海島。”
“這些人分散在這些海島上,守望相助卻又互不幹擾。”
“除了碰到強勁的對手,或者是一些國家水軍的船隊和商船需要聯合出動,其他時間都是自主行動。”
“每個海島上都有一個羅恩海盜團的核心成員……”
“其實說是羅恩海盜團的人,不如說是一股以附近海域的海盜團聯合組成的勢力團體。”
“他們相互之間其實也有一些過節,有外敵的情況下一致對外,沒有外敵的情況下則是互相爭鬥提防。”
“隻除了會注意不造成太大的傷亡,互相之間扯皮打架搶東西都是常有的事。”
“而今日進攻呂宋島的那名所謂羅恩海盜團的二當家,其實也就隻是九座島其中一座島的二當家而已。”
“在整個海盜團體中,他其實並不顯眼。”
“目前也就隻審問出了今日那些海盜的大本營在哪座島,和一些其他海島上的海盜團成員信息。”
“難道這些海盜頭子平時不碰麵?”秦朗微微皺起眉問道。
“既然他們互相提防,那麼碰麵之時總要帶一些心腹,以免有人狠下心直接殺人吞並勢力吧?”
昭玉宮弟子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少爺,這個羅恩海盜團十分畸形。”
“那些統領海島上海盜們的頭領,互相之間排了行,從一至九共九名當家的。”
“其中勢力最大的海盜頭子叫羅恩,據被我們抓到的海盜交代,羅恩殺了他們原來的老大,從自己的心腹中派出幾人來掌管這些海盜管理那些海島。”
“隻是沒想到時間長了,其中六個心腹起了外心想要自立,與羅恩打了一仗互有傷亡。”
“羅恩雖說勢力大手下人眾多,可支持他的人少,其他幾名心腹雖說手下人少了些,可加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威脅。”
“打來打去,傷亡不小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後隻能談判和平共存。”
“羅恩承認其他幾名海島頭領的地位,那些頭領們名義上還是羅恩海盜團的人,且需要上供並且再有外來威脅時聯合退敵。”
“但其餘海島如何治理,海島上的話語權則是歸那些頭領們自己決定,羅恩不得幹涉。”
審完了那些海盜,這名昭玉宮弟子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了——
那就是羅恩真特麼廢物!
自己就是做海盜的,應當能料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盡早做好防備才是!
沒想到竟然讓手下人反叛了他,最後隻得了個名義上的老大。
至於那些海盜頭領說的上供……這其中可以做的文章簡直不要太大了好吧?
你知道我何時打劫了誰?收入多少?島上又有多少人手要養?
若個個都跑去跟他哭窮,難不成羅恩還敢逼迫那些海盜頭領強行上供不成?
即便他真敢,可他聯合支持他的心腹,怕是也打不過這些聯合反叛的海盜吧?
秦朗聽完卻是挑起了眉峰,一點都沒意外。
海盜那是什麼人?
一個個凶殘成性,背叛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今日你可以是我的老大,待明日我有能力,叛了你自己做老大!
順便還能收走你的性命。
這樣一幫以搶劫為生,隻知道利益的人又豈能知道禮義廉恥?
昭玉宮弟子一臉牙疼的接著道:“也就有這次反叛在前,那些海盜頭領互相之間極其的沒有信任。”
“所以他們反叛了羅恩之後,第一時間便趕緊另尋了海盜做為老巢,將原來的老巢廢棄或者做臨時據點。”
“就連羅恩也是如此。”
“隻是他們先前說好的,每個月需要相聚一次交換消息或交易。”
“但因為他們互相之間沒有信任,誰也不敢將相聚的地點放到自己的大本營或者是固定的地點,而是放在了海上。”
“這樣也免得有人心生歹意,提前布置人手。”
秦朗聽完之後眉毛挑的高高的:“這羅恩是不是有病?”
“背叛從來就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那些人既然已經反叛過一次,接下來若是尋到機會能吞並了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啃得骨頭都不剩。”
“既然已經反叛,那就直接與他們翻臉,左右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不敢輕啟戰端。”
“自己換個老巢,老老實實的發展勢力,然後再一個一個的滅掉報了這仇他不爽嗎?”
“還每個月聚會一次,互相交換消息和交易?”
“簡直是病的不輕!”
反正秦朗是看不上這個羅恩的處事手段。
若是放在他身上,既然敢派這些海盜出去,那人選定然是要有弱點絕對的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成。
哪怕是尋一些可以控製人的毒藥來,也不能這般放心的就把人派出去。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昭玉宮弟子一聲不吭。
對於昭玉宮來說,這些問題統統都不是問題!
或者說是這種問題根本沒機會存在!
入了昭玉宮,生死皆由不得自己。
宮主有的是數段掌握他們的生死。
對於他們來說,想讓一個人徹底臣服,隻需要一條蟲子,或者是一包蠱毒而已。
就這麼簡單。
所以他也很是不明白,這羅恩究竟是怎麼想的。
若是不能徹底掌控,滅了原來的那些老大之後,留下的人自然是要帶回自己的大本營。
不管是吸收掉也好,還是做為奴仆也好,總不會留下給別人。
即便是自己的心腹也不行!
像他們這些昭玉宮弟子,不管跟著誰,都會被上頭的人種下蠱蟲,以保證他們沒有二心和絕對的忠誠。
“這些海盜頭子什麼時候碰麵問出來了沒?”秦朗忽然出聲問道。
昭玉宮弟子點了點頭:“已經問出來了,還有十五日便是他們相聚的日子。”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秦朗揮了揮手,昭玉宮弟子轉身離去。
還有十五天,也就是說自己若想徹底剿滅這幫海盜,還需要在呂宋島上待上半個月。
耗費的時間也太長了些。
可若是自己不管……
即便自己帶人滅了今日來的那波海盜,其他海盜得了消息,島上的居民也要遭殃。
那些當地人便罷了,可那些漢人卻都是自己的同胞,若是因為他的原因就這麼死在海盜手裏,著實讓他心裏過意不去。
其實若是隻留下一名昭玉宮弟子,即便不能將那幫海盜盡數滅了,可護住呂宋島還是沒問題的。
可這樣那名弟子就隻能留在島上,要麼等自己回程之時剿滅海盜帶他回大唐。
海盜被剿滅他自然也不需要再留守在島上。
要麼便隻能等他回到大唐派水軍來接收呂宋島。
那樣連呂宋島都是大唐的,又有大唐軍隊駐紮在這裏,區區海盜自然也不是問題。
說不定那些想功勳想瘋了的海軍還要主動出擊去尋找那些海盜,剿滅他們。
可這樣需要的時間都要很久。
他若是開口,昭玉宮弟子自然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
可即便這呂宋島上雖說資源十分豐富,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不毛之地,莫說與繁華的長安想必,便是隨便一個縣城也比這裏好的多。
近乎於流放一樣的生活,且還是單獨一個人留在這裏,著實有些太過殘忍了些。
這些昭玉宮弟子跟隨他那麼久,隻要是他交代的事情全部都完成的漂漂亮亮的,他也是在不忍心。
秦朗這廂正擰著眉頭苦思,究竟是自己等一等,等剿滅了海盜再上路,還是狠狠心留下一個人罷了的時候,‘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伴隨著的是小程洪亮的嗓門:“阿朗,你一人待在屋子裏做什麼啊?”
“你家廚子做了許多菜,就等你了,趕緊的!”
話音落,小程魁梧的身軀便堵在了門口。
“這些天整日裏都是吃海裏那些玩意兒,吃的小爺著實有些受不了。”
“方才我帶著嶺南水師去林子裏打獵,弄了不少獵物回來,再加上你家大廚的手藝,絕對能香掉人的舌頭。”
“那幫家夥一個個都是餓死鬼投胎,咱們去玩了好東西可就沒有了!”
小程說著,便撲過來拽著秦朗的手臂就往外走。
“別拉別拉,我去便是。”秦朗隻能無奈的將海盜先放一邊,先應對小程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