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小程和李崇義兩人嘀嘀咕咕猜測兩人是如何打起來的,隻說已身在高空之中的秦朗和韓如飛。
秦朗去尋韓如飛之時,這家夥正在自己的艙房裏看書,而花鐵錘竟然也在。
韓如飛一臉淡定的朝他頷首示意,而花鐵錘卻是如同炸毛般竄了起來。
“你不是在照顧暈船的程處默和李崇義嗎?怎麼有空到這裏來?”
若非害怕言語間得罪了這家夥,讓他小心眼的記仇,他恨不得指著這家夥的鼻子說不歡迎居心叵測之人!
雖說花鐵錘看著秦朗一臉的不爽,眼中卻有忌憚之色,甚至於根本不想讓他進來。
可眼下在茫茫大海上,顯然不是得罪秦朗的好機會,不然的這家夥發瘋,不說把他們扔進海裏,就隻找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丟下他們,那也夠嗆。
想罷,乖乖的站起身來向他行了一禮,拿過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
秦朗看著韓如飛一臉思索。
他是應該先禮後兵?還是直接翻臉掀桌?
到目前來說,雖說韓如飛交流起來有些困難,可與他相處的還是算可以。
甚至於因為他告訴自己倭國的事情也算是暫時的友軍?
那自己直接翻臉會不會不太好看?
先禮後兵……
若是自己跟韓如飛說是來找他切磋的,他能信不?
還沒等秦朗想好怎麼開口,韓如飛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秦朗淡淡的道:“切磋?”
嘿!
這一下秦朗有些驚訝了。
這家夥可是夠敏銳的了,自己剛想定了要用切磋做借口試試他的身手,便被他主動提了出來。
“好。”秦朗哈哈一笑站起身:“這裏施展不開,我們外麵切磋。”
說完轉身便走,韓如飛也跟在他身後出了艙房。
到了甲板上,秦朗與韓如飛兩人話都沒說一句,便縱身一躍撲向對方,然後便是眼花繚亂看不清楚人影的打鬥。
一時間難分高下,而船上空間又著實不大,且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士兵,沒等秦朗說話,韓如飛便驟然竄入高空。
秦朗一愣,也跟著飛身而起。
兩人都是憑空立在空中,距離不過十數米,相對而立。
一人臉色意外,一人麵色凝重。
意外的是秦朗,凝重的是韓如飛。
若非實在閑的無聊到要長毛的地步,又受小程攛掇來試試韓如飛的身手,秦朗還真不知,這韓如飛身手竟然如此之高。
尤其是他竟然也會禦空飛行!
雖說韓如飛沒說話,可能這般憑空而立,不是禦空飛行是什麼?
自來到大唐,會奇異手段之人他見得多了,可這禦空飛行之法,在他教導其他人之前,除了自己,隻見過神霄宮之人會。
若不是清楚知道韓如飛是花海閣的代閣主,他都要以為,這又是一個神霄宮棄徒,或者是流落在外的神霄宮弟子。
隻是也不一定。
誰說花海閣的人便與神霄宮沒有關係了?
最初與吳子西相識之時,他不是說過有許多神霄宮的前輩隱居在外,不願意再回神霄宮麼?
也難說這韓如飛不會是那些人後來所收的弟子不是?
“你竟會禦空之術……”秦朗一手環胸,一手撫著下巴一臉好奇:“莫不是你並非從小在花海閣長大,而是帶藝投的花海閣?”
他在花如蘭那裏套出來不少花海閣的事情。
花海閣的弟子,都是從外麵尋的孤兒從小教導,所學也皆是花海閣的易容刺殺之法。
自花海閣成立之初,花海閣弟子所學便皆是這些,從未改變。
所以唯一的解釋,便隻有韓如飛帶藝投師最為合理。
這樣一個人竟然能在花海閣做到代閣主的位置,要麼他頗為受花海閣閣主的器重,要麼便是他武力手段過人,從一眾花海閣弟子中脫穎而出,奪得代閣主之位。
武力他現在見識過了。
先前他出手,一招一式皆出自花海閣,這點從花如蘭和花鐵錘的招式間便能看出一二來。
可手段嘛……
這家夥懶得出奇,連話都不願意多說,開個會都要把決定寫下來的人,難不成憑的是暴力?
也就是說花海閣沒人能打的過他?
不過這也不稀奇。
畢竟是江湖勢力,還是以刺探情報拿錢賣命的殺手組織,以這種方式來選頭目再正常不過。
韓如飛聞言隻挑了挑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還打嗎?”
“打!”秦朗點了點頭,丟開心中的疑惑,手隨即便掐上了印訣。
這天下不知道他會術法的人可沒幾個,而韓如飛明明知道卻還敢主動應戰,便說明他對自己的手段有抵抗的能力。
果不其然。
秦朗這廂剛掐了學自神霄宮引雷術的印訣,那廂便看到韓如飛也掐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印訣出來。
都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可若是攻擊方式也一模一樣,那就隻能說明出自同一脈,而非是什麼相似的巧合。
尤其是混江湖的人,不管是武功招式還是術法心法,可都是吃飯的家夥,哪裏能輕易傳出去?
在這個敝帚自珍的年代,就連知識都遮遮掩掩,這樣威力的攻擊手段就更不用說了。
隻越是如此,秦朗心中便越是興奮。
說實在的,他自來到大唐得到係統之後,不管是突厥的巫師還是讓他中了幻術的追雲,都不能得他全力一戰。
巫師不堪一擊不提也罷,追雲卻是有些手段,也會讓人重視。
可說到底,當初若非秦朗想要算計追雲活捉了他,直接用引雷術便會劈的他灰飛煙滅不留半點痕跡。
若非如此,秦朗也不會中了幻術。
可與韓如飛相比起來,這兩人卻都不被秦朗看在眼裏。
以花海閣的情報能力,想來秦朗身手如何,韓如飛定然是清楚明白。
可現在他卻仍然能主動出來說要一戰,說明在韓如飛心中,是有能力與自己一戰的,說不準還覺得可以勝過自己。
想明白了,秦朗便不再留手,雙手快速變幻,印訣瞬間便掐了出來,刹那間整個天空忽然變得黑沉起來,黑壓壓的雲層也壓了下去。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若是晴空萬裏自然風景甚美,可如眼下這般烏雲遮天,整個天地都一片昏暗,便讓人不由自主的恐懼起來。
一股股的風驟然刮起,吹得海麵都開始不平靜起來,巨浪一波波的翻湧滾動,看起來便讓人不由自主的絕望。
秦朗偶然間向下掃了一眼,深知雷雨天氣的風浪會對這個時代的船隻造成怎樣的破壞,便不由眉頭一皺,手上的印訣也鬆了幾分。
“這裏不行,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