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家夥來得巧。
秦朗昨幾日才收到昭玉宮弟子的傳信,知道阿蘭等人已至潭州,若非為了等他倆,早已動身前往。
這會兒聽李崇義提起淨蓮宗,淡淡一笑道:“你們休息一下,明日隨我啟程去潭州。”
“去潭州?”李崇義皺了皺眉,恍然道:“淨蓮宗的人在潭州?”
秦朗點了點頭:“前幾日便已得到他們到了潭州的消息,隻是你們要來,我便等了幾天。”
“你們一路趕來,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
小程和李崇義還有席君買互相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異議的跟著昭玉宮弟子去休息。
翌日一早,吃過早飯後,秦朗與小程等人便直接禦空而行,朝潭州而去。
第二日的晚間,便趕到了潭州。
早前便已有昭玉宮的人趕過來,已在潭州置辦好了住宅,秦朗等人到了之後,便直接去了置辦好的宅子。
知道他一直掛心阿蘭等人和蕭娘子的消息,安排監視阿蘭等人的昭玉宮弟子不敢耽擱的來找他彙報消息。
“少爺,阿蘭去了淨蓮宗在潭州的聯絡點,這幾日淨蓮宗的人齊齊出動尋找蕭娘子的下落。”
“隻是也許蕭娘子已經離開了潭州,不但淨蓮宗的人沒查到她的蹤跡,就連我們和百騎司也沒查到任何線索。”
秦朗聞言不由皺起眉頭,下意識覺得有些怪異。
“蕭娘子不過一弱女子,應該沒在昭玉宮、百騎司和淨蓮宗的追查下掩飾行蹤的能力才對。”
“不管她是離開了潭州,還是在潭州某處隱藏著,總是避免不了要接觸人群,購買生活必需品。”
“隻要她出門接觸其他人,便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可三方勢力一起尋找她都沒能得到一點消息,除非有人在暗處幫她,或者幫她掩飾蹤跡。”
他從來都不懷疑昭玉宮和百騎司的能力。
即便昭玉宮的情報勢力針對的都是江湖上,可百騎司卻是李二麾下最為強大的情報機構,更別說還有當地官府配合。
若是連他們都找不到蕭娘子,可著實太奇怪了!
李崇義聽得直點頭:“不錯。”
“說不定這個人地位還不低。”李崇義頓了頓又道:“這個不低不但但指在大唐或許有地位身份,還指他在江湖上,或許也有一定的地位。”
“不然的話,昭玉宮不可能找不到一點消息。”
小程與席君買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他們兄弟幾個在一起,動腦子的一向都是秦朗和李崇義兩人,唯有要動用武力的時候,他們才能幫得上忙。
這些事情他們看不透也弄不懂,隻要聽從命令就行了。
“去查一查潭州世家有誰在江湖上交遊廣闊,或者是與江湖中的人聯係比較深。”秦朗眉眼一冷,下了命令。
“還有,把淨蓮宗的人盯緊了,有任何異常及時來報。”
玉璽他是肯定要得到的,至於暗處幫助蕭娘子的那人,且得看看他是抱著什麼目的幫助蕭娘子躲避追捕。
若隻是因為與蕭家或者是蕭娘子有交情便也罷了,若目的是玉璽,那他定然不會容忍。
大唐之於他來說,早已是家是國。
他所有的親人、愛人、朋友都在大唐,若大唐動蕩,這些他在乎的人又豈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明麵上,大唐現在已經穩定下來,國力也在漸漸恢複,可他這一年多的經曆卻告訴他,暗地裏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大唐動蕩,想要掀起風浪。
他不允許!
隻要有他在,就絕不會看著他的國他的家,在這些人的陰謀下支離破碎!
“是。”昭玉宮弟子領命,轉身離去。
半晌,小程皺著眉有些猶疑的道:“阿朗,會不會弄錯了。”
“蕭娘子做皇後之前,也不過是個貴女,做了皇後也隻不過是個深宮婦人,能與江湖有什麼聯係?”
“再說前隋都已經滅亡這麼多年了,還有誰能幫他?”
若說憑著蕭家,有人在暗中幫著蕭娘子倒也罷了,可若說這樣一個柔弱婦人,竟與江湖上的人有聯係,卻是有些太過不可思議。
江湖與朝堂,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莫說是女子,便是男子,也少有能同時在江湖和朝堂都擁有不小的勢力。
即便出身於江湖而後投身與朝堂,到最後也會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路,自然不會再與以前有任何牽扯。
當然,阿朗除外!
可這天底下,也僅有一個秦朗而已!
秦朗聽了小程的話卻是搖了搖頭。
與小程這些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自古便從未將女人和男人放在平等地位來看待不同,他來自後世,知道優秀更甚於男子的女人不知有多少。
他是絕不會看輕女子。
更何況蕭娘子可不是普通女子,她可是美豔絕倫,豔名傳遍天下的美人兒!
色之一字,隻要是男人都逃脫不了。
更別說,蕭娘子能做上前隋皇後,可不是僅靠美色便能做到的。
若是沒有一定的手段,他豈能從宇文化及和竇建德手中輾轉落入突厥人手中後,擁立楊政道登基?
更甚至,在突厥被攻破之後,還能帶著楊政道離開?
不管這中間有沒有淨蓮宗的人插手,可她能從淨蓮宗的人手中逃脫,現在還能讓淨蓮宗和他的人都追查不到任何蹤跡,便已是天大的本事。
“若是沒人幫她,她豈能躲避的如此隱秘。”李崇義挑起眉毛掃了一眼小程道:“就你這沒有二兩肉的腦袋,哪裏能想得明白?”
“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等哪日尋到她要與淨蓮宗爭奪,能用到你甚是發達的四肢之時,你再發表看法不遲。”
這話聽得小程一陣心火直冒,抓起桌上的幹果,劈頭蓋臉的朝李崇義砸了過去。
“你這混蛋,一日不嘲諷我兩句,你日子就過不下去了是吧?”
李崇義急忙打開折扇,一麵擋住蜂擁而來的“暗器”一麵嗤笑道:“看,沒說兩句就急了。”
“就你這樣的性子,阿朗有什麼事能指望你?”
“你個老子一指頭就能放倒的弱雞!”小程不甘示弱的嘲笑:“指望不了我,還能指望你什麼不成?”
“你能想到的,阿朗都能想到,你想不到的,阿朗更是能想得到!”
“好歹老子還有武力,你除了一個沒用的腦子還有什麼?”
聽了他的話,李崇義氣急,端著桌上的鮮果,毫不示弱的砸了過去。
看著不過片刻間,便一片狼藉的大廳,秦朗無奈的搖了搖頭,領著席君買走了出去。
他真是懶得搭理這兩個永遠都長不大的三歲小兒!
不管何時何地都能打起來,他們前輩子是冤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