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急匆匆向外走著的鄭富貴突然看見秦朗,不由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起來行禮道:“您怎麼來了?”
“聽說您告假去了西域,怎的來了揚州?”
秦朗將他扶起來,挑了挑眉問道:“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
看著家夥方才眼中似是有焦急之色,莫不是酒樓出了什麼事,需要他去解決?
“沒什麼大事,隻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不敢讓秦侯煩心。”鄭富貴順著力道站起身,隻搖了搖頭微笑道。
看他不說,秦朗也沒勉強,隻道:“已去了西域,此來揚州,是有些事情要辦,你若有事,盡管去辦就是。”
“是,那屬下便先離開,等辦完事再來拜見侯爺。”
他確實有急事待辦,且經過與秦侯相處,知道他不是個小心眼的人,遂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秦朗從馬車上將李淵扶了下來,帶著人進了天外天。
天外天掌櫃得了消息,將幾人直接迎上了三樓,伺候著點了菜上了茶飲這才退去。
因著這次來,一行人便是坐的馬車,因此臨近揚州之時,便未曾停下來進食,打算著便是進了揚州再吃飯。
這會兒時間早已過去許久,一行人都隻吃了點點心墊了墊肚子罷了,待得飯菜上來,顧不上再說別的,一個個吃的狼吞虎咽。
幾個大胃王都在,飯菜整個兒上了三輪,這才喂飽了肚子。
他們趕路雖說坐的馬車十分舒適,卻終究還是伸展不開身體,有些疲累。
這會兒吃飽了飯,困意疲憊頓時便湧了上來,秦朗便帶著一行人去了揚州的宅子休息。
睡之前,還沒忘記讓秦家部曲給虞家遞了帖子,說好翌日上門拜訪一事。
這一覺直接便睡到了天色擦黑,等到秦朗醒後得知,鄭富貴正在前廳候著。
他與鄭富貴許久未見,也想問一問其他地方天外天的經營狀況,便草草洗漱了一下去前廳見他。
兩人聊了沒多大一會兒,小程等人紛紛起身一同過來,正好廚房做的晚飯也已經擺好,秦朗便邀請鄭富貴一起入席。
雖說鄭富貴原先未入秦府前,在長安小有薄產,可終究隻是一介商人,從未見過李淵。
先前李淵去秦嵐家中時,鄭富貴正巧在外麵巡視產業也沒見到,是以並不知道,這個一身不凡氣度的老者是何人。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秦朗也沒瞞著他,將李淵的身份告知了他,頓時驚得鄭富貴差點沒摔了。
這可是真正的貴人啊!
他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見到如此尊貴之人的一天。
又是惶恐又是害怕李淵怪罪他失禮的鄭富貴當時便跪了下來。
李淵自是不介意,安撫了幾句,才讓鄭富貴少了一些惶恐。
雖說還是不自在,可到底不像一開始時那般害怕了。
小程幾人許久未曾這般吃吃喝喝了,一時間一人拎著一壇子酒,喝的醉眼朦朧。
秦朗吃過飯,也不搭理撒酒瘋的幾人,徑自帶著鄭富貴去了書房,與他聊起其他各地天外天的情況。
說起來,好似孫友富的船塢就在揚州,有機會真應該去看看。
將各處天外天分店的情況簡潔的跟秦朗彙報完畢,鄭富貴這才笑眯眯的道:“秦侯,先前培養的人已經訓練完畢,已經分批送去了各地的天外天。”
“您心心念念的情報網,已經慢慢鋪開了。”
“至於您打聽的花海閣,因為我們組建情報網世間太短,且花海閣一向神秘,即便是與他們做交於的人,也難得見上一麵。”
“因此還未探查到有關花海閣的任何情報。”
“無妨,慢慢打探著也就是了,不急。”
這個結果早在秦朗意料之中,倒是也沒覺得意外失望。
畢竟花海閣的那群變態們,一個個都會變裝,想要逮到他們的消息,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不過情報網能這麼快鋪開,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
原本他以為,自己想派人去搜集其他國家的情報,還得等花海閣歸順之後才行。
現在自己的情報人員培訓到位,倒是可以先派些人去打個頭陣。
不過鄭富貴整天忙於天外天的事務都夠讓他焦頭爛額的了,派細作去其他國家的事,還是讓其他人去的好。
當初培訓情報人員,他便讓是讓秦威負責的,現在嘛,一事不煩二主,還找秦威便是。
“今日我看你眼中略有些愁緒,可是碰到什麼難事了?若是有,你盡管說就是,你為本候辦事,本候自然得為你撐腰。”
原本在天外天門口見他之時便看他滿臉急色,沒顧得上跟他多說幾句便匆忙走了,本以為事情辦妥了,可看他晚上一直都眉頭緊鎖,想來事情不大好辦。
現在鄭富貴幫他管著天外天一攤子事情,能讓他發愁的,定然便是天外天的事情。
這是他立身賺錢的根本,他自然要多上點心。
“秦侯真是火眼金睛。”鄭富貴苦笑一聲點了點頭:“這事是有些難辦。”
“你且說來聽聽。”
鄭富貴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桌子上,正了神色道:“不知秦侯可知,江東有八大望族?”
“知道,上次來揚州,聽崇義說起過。”秦朗點了點頭挑眉問道:“怎麼了?可是與他們起了什麼衝突?”
隻是他卻想不到,自家不過在揚州開了一個酒樓,怎的會與這些家族起了衝突?
難不成是他們看天外天賺錢紅了眼,打壓天外天不成?
秦朗想著,臉色便有些微沉。
“顧氏有一嫡支顧家仁,在揚州任刺史,他親弟弟眼紅天外天的生意,仿照天外天的裝修,在不遠處開了一家酒樓。”
“還放言道,若是天外天的廚子肯去,月俸二十兩,還有酒樓的分紅。”
“生意上的事兒,不管是他派人來找茬,還是挖天外天的廚子,屬下都能應付,關鍵這家夥不講規矩,讓衙門裏的人頻頻來找茬。”
鄭富貴越說臉色越是陰沉:“揚州明府屬下也去找過,也說了您的身份,可那家夥竟說,他兄長官位與侯爺相當,拿侯爺身份壓他也不怕。”
“屬下曾去刺史府拜會過顧家仁,可他避而不見,想來定是暗中默許他弟弟與天外天競爭。”
“顧氏在揚州經營多年,再加上顧家仁是揚州刺史,想要巴結他的人不知凡幾,因此天外天這兩個月的生意著實受了不少的影響。”
秦朗驚訝的挑起眉:“你沒與他說,這天外天有陛下的份子?”
他還真是沒見過這等要錢不要命的!
這天下,誰人不知天外天是他與陛下還有朝中幾位重臣家合夥開的買賣,這顧家竟然也敢打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說了。”鄭富貴冷笑一聲道:“隻是那顧家老二不相信,說陛下堂堂君王,怎會與民爭利,說我天外天是打著陛下的旗號行事,還要讓他兄長參侯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