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可還記得,你那位本家?

聽了祁大誌的話,秦朗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若在此地在此時的是別人,祁大誌這一句話便會把人打入地獄之中,再無生還可能。

可這話對秦朗來說,卻隻不過是一隻落水狗見翻身無望,隨口攀咬的廢話而已。

若李二對他有疑,就不會任由手中握著那般大權利的他隨意出入長安。

最應該做的,要麼把他禁錮在長安不得出,要麼就是拿了他最在乎的人,扣押在長安不得出。

如此,才能心安。

可李二沒有。

雖說現在老爹正在戍守邊境,他帶著親娘和媳婦兒出了門,長安隻留下了後娘一個人,倒也算是個掣肘。

但秦朗知道,李二不會動秦夫人。

隻為著秦瓊跟著李二南征北戰這麼多年,即便秦朗反了,李二也不會動秦夫人。

再說回秦朗。

莫說他造反,就是李二把皇位捧到他麵前,他也沒興趣!

做九五之尊,說起來君臨天下,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很好,可是整天跟李二似的,就得累成個老黃牛。

若是不想做個明君,做個暴君,那倒是輕鬆了,可後世能被人罵死,遺臭萬年。

李二知道秦朗不會反,也懶得反。

所以給他最大的信任,給他最大的權利。

有可能存在試探。

我信任你,給你最好的最多的,你若是想反,那我也沒對不起你。

可你若是不反,便能成就一段君臣佳話。

秦朗也很明白,所以他可以用權力去做任何,隻要不傷害百姓,傷害大唐的事,都會有李二的支持。

這些不能宣諸於口的事情,君臣二人心裏明鏡似的,可祁大誌不知道啊。

莫說他,朝中能看明白的,也不超過三個人。

“阿郎要反?”不光是秦朗笑,小程和李崇義也捂著肚子差點沒笑死。

“你就是說小爺要反都比阿郎靠譜!”

“祁刺史,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誰?”小程笑罷,走到秦朗身邊攬著他的肩膀挑眉問道。

祁大誌沒吭聲。

他怎會不知眼前這少年侯爺是誰?

隻是知道又能怎麼樣?

在成階下囚之前,他對這少年侯爺也是崇敬的,也是喜愛的。

隻是在被他親自定罪,打成了階下囚之後,所有的喜愛所有的崇敬全部都不翼而飛。

他都要死了!

不光他自己,還有自家那個不知被這人劫到了哪裏,到現在生死不知的小兒子,也興許還有家中一幹女眷。

他倒下了,家裏那些女人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都不用再想,唯有充入教司坊一途。

教司坊啊,那是什麼地方?

女人進了那種地方,還能有個好嗎?

所以,他為什麼還要保持著對這個所謂仙人子弟的敬畏?

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有什麼課敬畏的?

“從他在大唐嶄露頭角以來,所辦的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大唐,都是為了陛下,都是為了百姓。”

“或許其中也有私心,可私心比不上公心大!”

“在大唐,若有一人功績可與他相比,盡可站出來。”

“你憑什麼說,阿郎要反?阿郎會反?”

“這樣一心為大唐為陛下為百姓的人,憑什麼要受你的汙蔑?”

小程越說越生氣,終是忍不住飛起一腳踹在祁大誌身上,把他踹飛了出去。

這一腳含怒而出,用的力道著實不輕。

祁大誌被踹飛了出去,撞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將桌子撞得四分五裂,而他自己則昏死了過去,生死不知。

客棧內靜悄悄的,所有看熱鬧的百姓沒有一個人說話。

方才小程的那番話他們都聽在耳中,也很是認同。

他們走南闖北,這一年多以來,沒少聽那位少年侯爺的傳說。

誠然,秦侯開設的天外天是日進鬥金,可據說那裏麵有陛下的股,還有許多朝中其他大臣家的股,並非他一人吃獨食。

再說,即便是又如何?

人非聖賢,誰沒有點私心?

秦侯為大唐為百姓做的已經夠多了,不管是高度酒還是仙糧土豆等,都是讓百姓更加富足,大唐更加強大的東西。

後來深入東突厥,活捉頡利,以一己之力滅西突厥,在大唐瘟疫肆虐,百姓水深火熱之時,找來可以治療瘟疫的藥,活人無數。

若說這樣的人都能反,那這世界上陛下還能有放心的人嗎?

祁大誌以一己之私,汙蔑王侯,惡意揣度為大唐立下赫赫功勞的人,其心可誅。

該死!

再說了,可別忘了秦侯不光隻是個侯爺,人家還是仙人子弟!

成仙得道,白日飛升他不香嗎?

為了人間這點富貴,在紅塵中廝混有什麼好的?

自己是沒那個仙緣,若是自己有仙緣,別說給皇帝,就是給個皇帝他爹也不做!

想到這裏,百姓們看向祁大誌的眼神就透著一股濃濃的鄙視。

秦朗揮了揮手,讓昭玉宮弟子把祁大誌帶下去,為他稍作診治,別還沒等治罪人就沒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至於祁家其他人,他暫時還沒想要動他們。

畢竟他來朔州城的時間實在太短,昨日到今日就把朔州刺史給下了大獄。

而他派出去搜集證據的昭玉宮弟子還沒回來,證據都沒拿回來,怎麼給人定罪?

而且昨日柳辛說過,與祁大誌勾結的,可不止朔州的一些豪紳富戶啊,還有衙門的一些官員。

隻不過不知道的是,是朔州所有的官員都與祁大誌站在了同一條船上,還是隻有那麼幾人是他的死忠。

有這樣一個刺史,朔州官場定然烏煙瘴氣,若是不好好清理一遍,那懲治不懲治祁大誌,又有什麼區別?

隻不過他倒是可以快速的將消息送回長安,讓陛下派遣官員來朔州,可若是要等人到來,那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短時間內他倒是可以坐鎮朔州,時間長了可就不行了。

“想什麼呢阿郎?怎麼愁成那樣?”李崇義搖晃著折扇,走到秦朗身邊,挑眉看著他問道。

以自家兄弟的地位和簡在帝心,還有他們這幫兄弟們,這天底下還會有能讓他發愁的事情嗎?

“我在想,這朔州刺史被我們下了大獄,朔州的事務無人打理,短時間內還行,時間長了恐要生亂。”

“可等陛下派人來,最快也要一個月,咱們也在這邊待不了這麼久啊。”

李崇義聞言沉吟了一下,忽然雙眉一揚笑道:“你可還記得,你那位本家,姓秦的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