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程和李崇義兩人是準備回家的,卻沒想到在清樓門口碰到了王家二郎王義坤,雙方爆發了一場不怎麼大的衝突,幹了一架。
最後以王義坤帶來的人馬被全殲,他自己被生擒活捉為結局。
抓了王義坤之後,小程和李崇義兩人也不好帶著人回客棧了,畢竟說不準現在太上皇和伯母等人都已經睡了,他們還要等王義寧上門。
客棧那個地方,若是帶著人回去,定然會驚動旁人,看熱鬧的倒是無所謂,就怕驚了太上皇聖駕。
還是清樓這裏好,原本就是在這裏發生的衝突,在這裏解決再好不過,王義寧來尋人也方便一些。
小程拎著王義坤,昭玉宮那名弟子則是去看看那群被打倒在地的護院中,可還有清醒的。
若是有,一會兒便不愁無人去報信了,若是沒有,還得另找人給王家報信。
李崇義朝戰戰兢兢的老鴇扔過去一張銀票笑道:“借貴地解決點私人恩怨,放心,不會牽扯到你們,若是有人尋上門來,盡管把人帶到爺麵前就是。”
老鴇手裏拿著銀票,是真饞得慌,可手卻覺得真是燙得慌。
這些人一看便知是外地人,即便是打了王家的二郎,過後竄了王家也沒轍,找人都找不到。
可她呢,卻是要在延州討生活的,若是因為這點錢得罪了王家,以後可怎麼辦啊!
“兩位郎君,這……這……奴家不能要,這王家不是好招惹的,您打了王家的二郎,王家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王家勢大奴家得罪不起,您二位武功高強,奴家也得罪不起您二位,不然這樣,您移步,隨便找什麼地方解決恩怨,就放過奴家好不好?”
老鴇說著,眼淚便跟著流了下來,隻是頂著胸前的凶器,非但沒讓人覺得想要憐惜,反而充滿了欲氣,讓人想狠狠的抓上一把。
李崇義笑了笑,將銀票接過來塞進老鴇的胸前:“你怕什麼,事情是我們兄弟做的,王家要找人算賬,自然也要找我們。”
“若是我們留在這裏,王家來了人你還能說是你想轍把人留下的,若是我們走了,王家找不到人,說不定還真會尋你晦氣。”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老鴇聞言不哭了,想了想還真是覺得沒錯,將胸前的銀票拿出來看了看,銀牙一咬道:“那成,既然爺您都這麼說了,奴家也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您既然要在這裏解決恩怨,在王家來之前您可莫要走,否則奴家真的吃罪不起。”
能夠不得罪王家,還能掙下這麼多錢,她又不傻,自然是歡喜的。
如此看來,一會兒得讓人去通知一聲王家,別這些人等的不耐煩了,非要走,自己一個弱女子可攔不住!
“放心,事情沒解決,爺哪裏也不去!”李崇義拍了拍老鴇的肩膀道:“找個清靜些的房間,弄些吃的來。”
老鴇點了點頭,把兩人和被拎著脖領子的王義坤送到樓上,找了個最靠裏麵,最為清靜的房間。
王義坤雖然害怕,可老鴇和那個小白臉的話他都聽在了耳中,兩人不管怎麼商議,與自己來說隻有好處,他自然不會多說。
等進了房間,老鴇退出去,屋子裏就剩下他和黑炭頭小白臉三人,頓時又害怕了起來。
“兩位好漢,兩位郎君,隻要你們不動我,今日這事便一筆勾銷,王家一定不會再追究二位,你們覺得如何?”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脫離危險再說。
小白臉沒動手,不知他身手怎麼樣,這個黑炭頭卻是個不好惹的,隻片刻功夫,自己帶來的那些護院便都被解決了,一會兒王家來的人少了,怕也是送菜啊!
隻靠家裏定是不行,若是能說動這兩人不動手,能放他一馬,逃過此劫便好。
等他離開了這裏,便去報官,自有官府的人收拾這兩人家夥!
他就不信,這倆人敢對他動手,還敢和官府作對!
“若是兩位好漢覺得不解氣,我帶來的那些護院隨兩位出氣,再給兩位奉上……白銀千兩,如何?”
原本盯著他沉默不語的程處默聞言笑了:“你這條命,才值一千兩?也太不值錢了些吧?”
“小爺別的沒有,這銀錢卻是不缺的,不若這樣,那千兩小爺不要了,就要你的命怎麼樣?”
“別!別!”王義坤嚇得大叫,嗓音都變了:“一千兩確實少了點,兩位若是覺得不夠,再加些也是無妨,隻要兩位說個數,在下定然奉上。”
媽呀,這黑炭鬼怎麼這麼凶殘?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從進了門之後就盯著王義坤看個不停的李崇義忽然擰著眉問道:“你覺沒覺得,這家夥的聲音有點耳熟?”
其實方才在門口他就覺得好似聽過這家夥的嗓音,隻不過想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想起來,這才想要問問小程,看他有沒有印象。
“耳熟嗎?”小程愣了一下,皺著眉想了半天:“好似是有點,隻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他本就不是什麼心細的人,平日裏大大咧咧也習慣了,猛地聽李崇義說著王義坤生意耳熟,剛開始還不覺得,越想越覺得確實有些耳熟。
兩人凝神細想,王義坤卻大喜過望。
耳熟好啊!最好是還覺得麵熟!
他急性倒是不錯,這兩人的相貌太有特點了,若是他見過定然能夠記得起來。
看兩人麵生,便定然是沒見過。
可若是這兩人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那定然是與他或者是王家相交之人有關係。
扯關係這事他擅長啊!
隻要能扯出來一丟丟的關係,他就能擺脫現在的困境。
“兩位來延州多久了?可是來走親的?”
“看兩位儀表不凡,想來家世不普通,在下從小生在延州,對延州熟悉的很,認識的人也多。”
“不如兩位說一說,你們二位與誰家有親,說不定在下還認識,還說不定咱們還沾親帶故。”
“若果真如此,咱們打起來,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麼?”
他嘚啵嘚啵個沒完,小程和李崇義就著他的聲音苦思冥想,猛然間小程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我也想起來了。”李崇義含笑掃了一眼還在嘚啵的王義坤。
“我就說著家夥聲音確實有些耳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他不就是咱們來延州第二天去的那家酒樓,在隔壁房間說話的那人麼?”
“沒錯,正是他!”小程撫著下巴瞅著王義坤,眼神怪異。
這家夥便是當初在酒樓內哄騙孫寶那個,隻聞其聲未見其人的那個黑心鬼!
隻聽那天他與孫寶說的那些話便知,這家夥真不是個好東西,連個腦子有問題的孩子都騙!
這會兒還嘚啵嘚啵想要騙他們倆,真是給他臉了!
隻不過,那天他們聽到的話,都已經告訴了孫友富,怎的孫友富竟然沒對這家夥出手,還讓他這般大搖大擺的來逛清樓?
可真是沒用!
若是他,誰敢哄騙他兒子被他得知,不打斷那人一條腿,也得給他個此生難忘的教訓,哪裏還能容得這家夥大搖大擺穿街過市?
正在王義坤被看得毛骨悚然之時,房間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一人,正是在樓下的那名昭玉宮弟子。
“程少爺、李少爺,已經有人去報信了。”
“好,辛苦了。”李崇義點了點頭:“你跟著辛苦一天了,去讓人給你弄些吃的,填飽了肚子才好辦事。”
“多謝李少爺。”昭玉宮弟子點了點頭,帶上門走了出去。
“是不是有人去我家報信了?”王義坤眉開眼笑的問道。
隻要家裏人知道他被人抓起來了,定然會來救他。
自己隻要保證在家裏人來之前,不觸怒這兩人,不遭罪不丟了性命便成。
“你覺得,你家裏人會是誰來救你?”李崇義笑眯眯的問道。
“我哥唄。”王義坤想也不想的回答。
莫說是這個問題,便是問他爹有幾房小妾,他也保證老老實實的回答,說的全是真話!
回答完了之後不等李崇義再次開口,他便又道:“隻要不是生意上的事,不是什麼大事,我爹都不管,都是我哥出麵。”
“再說我在外麵闖禍也習慣了,一向都是我哥幫我收拾善後,所以這次定然也不例外。”
聽了他的話,小程和李崇義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眯眼笑了起來。
不怕來人是王義寧,就怕來人不是他!
正要找他,他便自己送上門來,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