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開了,小雯出現在門口,看到頭發雖有些淩亂,卻穿的整整齊齊的長樂頓時一愣。
“公主,您醒了?”
“過來幫我梳妝吧。”長樂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會兒門是開著的,秦朗又隱去了身形,想來人應當已經不在了。
兩人今日匆匆見了一麵,雖說還有許多話未曾說開,但好歹她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便也足夠了。
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以他的性子,這事兒若是真那麼容易解決,他又豈會為難成這樣。
秦朗趁著小雯開了門,便迅速的溜出了宮。
不管如何,今日裏將有些話告訴了長樂,自己這趟也算沒白來。
想著長樂哭的樣子,他忍不住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
人活著,真是身不由己啊!
出了宮也不想就這麼回家,便牽著馬在街上瞎溜達,正好看到袁守誠那老道士,跟一個俊俏的少年有說有笑的站在街邊。
想了想,秦朗便迎了上去:“袁道長好巧啊,竟是在這裏碰到你了。”
袁守誠在自家侄子詫異的目光中轉身,扭頭便看到了一臉笑意的秦朗。
“秦侯?是好巧。”說著指了指自家侄子笑道:“這是我侄兒袁天罡,信之,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秦侯。”
“早就聞聽秦侯大名,隻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袁天罡朝秦朗拱手為禮。
秦朗聽得暗笑。
這古人客氣起來可還真是!
名不虛傳什麼?他又不曾見過自己的手段,難不成是名不虛傳相貌?
“小袁道長客氣。”秦朗回了一禮,又向袁守誠道:“晚輩過陣子要出遠門,前陣子答應了教授袁道長飛行之術,今日特來兌現諾言。”
他是覺得袁老頭既然幫他拿下了寺山安雅,且自己有言在先,自然要信守承諾。
可是卻沒想到,袁守誠心中所想,與他卻是大相徑庭。
袁守誠卻是聞言大喜。
想著,果真扒著這位仙人子弟不虧!
自己不過才為他做了一件事,還不等自己提起要好處,這位仙人子弟便主動送上門來給好處。
這般有來有往,且不讓人吃虧,果真不虧是被仙人看重收做弟子的人。
就這心性,便是真跟著他做事,那也心甘情願。
一旁聽到兩人說話的袁天罡卻一怔之後心中微動。
他隻知道先前自家叔叔曾出過幾天門,回來之後心情好的不行,整個人都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卻不知道,自家叔叔竟是抱上了仙人子弟的大腿!
並且,還要教授他飛行之術!
這長安城裏,百姓不知秦侯出行皆是飛行,可他們這些身在朝中之人,哪個不知道這人一手仙術神奇無比。
不但可以枯木逢春,禦空飛行,且在戰場上召喚天兵天將下凡,召喚雷電天火為他所用,更有一手須彌芥子之術,讓人眼紅無比。
這每一個術法,哪個不讓修行之人眼饞。
可也僅僅隻是眼饞!
因為這位秦侯,自在大唐崛起之後,在長安的時間實在太少,常日裏都在外麵做事,常人難得一見。
自家叔叔倒是好運道,竟然與他有了聯係。
既然如此,自己這個做侄子的,豈不是也可以順手抱上這位仙人子弟的大腿?
想到此處,袁天罡忍不住心頭的火熱,看著秦朗的目光也熱切了幾分。
“竟有此事!叔叔,你瞞的好緊啊,連侄兒都不知道此事。”
袁守誠捋著胡須嗬嗬笑了幾聲。
開玩笑!
之前在宴會之時,雖說自己提起了此時,可那時這位秦侯並不曾答應,至於後來出手去抓寺山安雅,皆是因為自己乃大唐之人。
身為唐人,若是不知倭國之人圖謀自家的東西便罷了,既然知道,又豈能讓他輕易得手離去?
是以他雖然抓了寺山安雅獻給秦朗,也想借由此人與秦朗攀上關係,卻沒想過他能這麼快便將飛行之術教授與自己。
“秦侯言而有信,老道著實佩服!”袁守誠一臉真誠的誇讚道:“既如此,不如秦侯隨老道家中一行,也好讓老道好好招待招待秦侯?”
先前看到他,秦朗本就想趁機將禦空飛行交給他,自然沒什麼不願意,便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秦侯請。”
“袁道長請。”
兩人相視一笑,由袁守誠領著,向他家中走去。
而袁天罡則是心中一片火熱的跟在兩人身後。
也不知秦侯會不會同意叔叔將飛行之術也交給自己。
到了袁守誠家裏,秦朗與袁守誠寒暄了幾句,便不再耽擱,將飛行之術與從淩長老那裏得來的心法交給了他。
莫看袁守誠年紀已經不小了,這悟性卻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學起來竟是比小牛與席君買兩人還快些。
而袁天罡則是守在一旁,一步也舍不得離開,自然將這些全部都聽在耳中,在一旁跟著默默聯係。
倒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先前自家叔叔曾說過讓自己離開,莫要讓秦侯覺得他偷學仙術,隻不過秦侯大度,允了他在一旁學習,倒是意外之喜。
秦朗既然已經教了袁守誠,便沒想再瞞著這些功法。
他原本也打算,等教完了他們,回去將得自神霄宮的功法都默寫下來交給道門和自家部曲,以後若真是有什麼事,自己身邊也不會隻有小程等幾人可用。
且他要離開長安,若想快速傳遞消息,自然還是傳訊鶴更為好用。
可這傳訊鶴,雖說接聽訊息之時不必有靈力也可,可若想傳遞消息,自然還是要靈力來催動。
自家老娘那態度,一看便知帶著他回了昭玉宮,起碼在假期之內,比不會輕易放他再回長安,若是不做些準備,萬一長安這邊有什麼事情,自己難以得到消息。
教完了叔侄兒倆,秦朗婉拒了袁守誠想要招待自己的心思,在叔侄倆喜不自勝的目光中騎馬離去。
他才回到家裏,便被管家通知,醫學院的孫道長派了院裏的先生來見他。
秦朗皺了皺,大步朝前廳而去。
醫學院經過這先前的一場瘟疫之後,名聲便傳了出去,後來更是又新收了不少學生,這會兒先生都不夠用。
他們既要跟著老孫做醫學研究,更要教授學生,平日裏更不得一個人掰成三個來用,怎的會這般突然派先生來找他?
莫不是醫學院出了什麼事情?
隻任憑他想破了頭也實在是想不到,醫學院究竟會有什麼事情需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