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蘭從驚豔癡迷中清醒過來,心中便是一喜,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秦家部曲和昭玉宮弟子更是高興的不行。
這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火尋漪瀾。
花如蘭高興的是,這趟秦家沒白跑。
能認識這麼一個大美人兒,到時勾搭到手相伴江湖,得是人生多大一樁樂事!
而秦家部曲和昭玉宮弟子高興的,是他們知道雖說這位火尋左使,看似與自家侯爺(少爺)不對付,湊在一起便吵吵鬧鬧,其實卻維護的不行。
要是被她聽見這個小白臉罵自家侯爺(少爺),定是要教訓他,就連侯爺來了也沒轍!
花如蘭不知道火尋漪瀾是個黑寡婦毒婆娘啊,隻覺得自己運氣好的不行。
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理了理頭發,露出一個自己練習過許久,認為最風流倜儻勾人心的笑容,朝著火尋漪瀾迎了上去。
“在下花如蘭見過小娘子。”花如蘭抬手之間皆是風流倜儻的朝火尋漪瀾拱手施禮。
“不知娘子如何稱呼?”
火尋漪瀾挑起眉,看著這個油頭粉麵,怎麼瞅怎麼不像好人的男子。
這家夥沒在府裏見過啊!
難不成是秦朗那混蛋抓回來的犯人,想要趁人不備跑掉?
隻是這四周遍布秦家部曲和昭玉宮弟子,若這家夥真是秦朗抓回來的,他們怎麼沒把人攔住,反而任他在府內四處走動?
且是這人賊眉鼠眼,遇見女眷不知避讓,反而跑上前來詢問性命,看來便是個輕薄浮浪之人!
遇上自己尚且還好,若是碰上了夏婉那丫頭,被他調戲上兩句,夏婉還不得哭死?
“你有什麼事?”想著,火尋漪瀾臉上便帶了幾分冷意。
“小娘子,在下是秦侯的朋友,辦完了事想要出府,結果不小心迷了路,若是娘子方便,勞煩給在下帶個路如何?”
“你——迷路了?”火尋漪瀾掃視了一圈四周,意味不明的挑眉問道:“怎的你要走,秦朗沒送你?”
那個混蛋雖說心黑手狠,可麵子情做的一向不錯。
莫說是他的朋友來府上,這一大早的怕是連飯都沒吃吧?即便是要走,那他定然會親自送出門,怎的這家夥會一個人在這邊迷路?
且一個大男人竟然連出去的路都找不到,真是個廢物!
混蛋秦朗是從哪裏找了這麼個極品貨色?
還有,這人好大的臉,竟說是秦朗那混蛋的朋友!
自己還真是從未見過,那家夥給朋友下蠱的!
她方一走進,便知道這家夥中了昭玉宮的蠱,還敢大言不慚自稱是秦朗的朋友。
花如蘭聞言尷尬的笑了笑。
秦朗那混蛋能送他?
那是直接讓他滾的好吧!
隻是這麼丟麵子的事怎麼能告訴小娘子,多影響自己英俊無雙風流倜的形象!
“秦侯有要事在忙,沒顧得上在下。”
“那也應該找個小人送郎君出府啊,怎的讓你一人出去?他的禮儀呢?都喂給狗了?”
“這個……”花如蘭心中一動,疑惑的問道:“不知娘子是秦侯什麼人,如此罵他也不怕他家裏人聽到生氣?”
“哈!”火尋漪瀾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第一回罵他,便是聽到了又能如何!”
“難不成娘子與秦朗有仇?”
“關你什麼事!”火尋漪瀾眼中冷色又多了幾分。
怎麼是個人都覺得自己與秦朗有仇?
他這番冷言冷語非但沒打消花如蘭搭訕的念頭,反而更激起了他的興趣。
溫婉柔順的美人兒是不錯,可那種女子到處都是,見得多了便不覺得稀罕了。
而眼前這個美豔無雙卻神色冰冷的女子,雖說生著氣又冷言冷語麵帶傲氣,卻並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更覺得她生氣時又美豔了幾分。
真是極品呐!
自己浪跡花叢這許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極品!
隻看那身材,便已知這是個熟透了的果子,絕對汁水甘美,讓人想要一品再品!
“實不相瞞,在下雖說也是秦朗的朋友,卻看他不大順眼,那混蛋言語張狂行事跋扈,渾身上下都寫著欠教訓!”
“隻是在下實力低微,根本打不過他,隻能在他手底下委曲求全。”
“可娘子如此品貌,若也要受那秦朗的閑氣,著實讓人心疼啊!”
火尋漪瀾微微眯起鳳眼,臉上似笑非笑。
雖說她不知這家夥與秦朗究竟是什麼關係,可既然秦家部曲與昭玉宮弟子沒有攔下他,想來是那混蛋的意思。
隻是卻不知,那混蛋是否知道,此人在背後如此編排他說他壞話?
另外,自己罵秦朗卻無所謂,這家夥是哪根蔥?又算個什麼東西?
也敢在秦家,在自己麵前罵秦朗?
她素手一揚,鬼赤練便疾如閃電的繞上了花如蘭的脖子。
“娘……娘……子你……你這是要做什麼?”花如蘭慘白著一張臉,渾身冷汗津津結結巴巴的道。
親娘哎!
原本以為一大早來了個豔遇,碰上個大美人兒。
卻是沒料到,竟然碰上了個女羅刹女魔頭!
垂眸看了看脖子上“嘶嘶”吐著蛇信,顏色鮮豔一看便知毒性甚大的小蛇。
這小蛇通體竟然無一絲瑕疵,透紅如同一塊上佳的血玉。
江湖中曾有傳言,昭玉宮左使便有一條這般的小蛇,名為鬼赤練。
莫不是自己倒黴不走運,遇上的這個女子便是安敏?
想到此處他心裏忍不住又是一抖,且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湧上心頭。
那安敏雖說容貌美豔絕倫,可那根本就是個老妖婆!
年紀便是做自己娘都足夠了!
隻要一想到自己這個風華正茂的男子方才調戲了一個,年紀足以做自己娘親的女人,真是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莫喊娘,老娘若是有你這樣的兒子,早把你弄死了!”火尋漪瀾眼波流轉,風情無限,可看在花如蘭眼中卻讓他遍體生寒。
“安……安敏?”
火尋漪瀾聞言黛眉挑起,有些驚訝這家夥竟然有些見識。
她行走江湖,隻要沾著殺人的事情報的都是安敏的名字,隻有辦其他事情之時才會報自己的名字。
不過能知道安敏,想來這家夥在江湖上應當有些名聲。
隻是自己怎麼未曾聽過他的名字?
“你呢,乖乖跟老娘走,不然若是一不小心被鬼赤練咬上一口,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
“你想做什麼?我可是秦朗的客人!朋友!你若敢傷我一份,小心秦朗找你拚命!”
“噗嗤”一聲,火尋漪瀾笑出了聲,直笑的花枝亂顫,胸前波濤洶湧。
半晌,她止住笑聲直起腰,素白的手指劃過紅唇:“噓,這種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還是莫要說了。”
“秦朗那人雖說混蛋了些,卻還沒有給客人或者朋友下蠱的習慣。”
“你中了我昭玉宮的蠱,不是秦家的敵人便是他抓回來的逃犯,現在落到老娘手裏,老娘勸你還是乖一些!”
“正好這幾日,老娘無聊的發慌,你若是惹惱了老娘,下手之時重了些,可是要吃苦頭了。”
花如蘭現在看他不亞於在一個蛇蠍美人。
安敏他雖然沒見過,卻聽過這老太婆的不少傳聞。
傳言這老太婆喜食小兒血肉,最愛笑著看犯到她手裏的人被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她心狠手辣都是在誇獎她!
這老太婆根本就是不應該生活在人間的地獄魔女!
“秦朗!救命啊!救命啊!我要被個老太婆弄死了!”
花如蘭心慌的不行,張口便大聲喊叫起來。
“你要再不快些過來,我若死了,你就別想再收服花海閣了!”
“秦朗!你個王八蛋,快來救救小爺!”
聽他喊叫,火尋漪瀾眼中掠過一絲狠戾,快速出手點住了他的啞穴。
“叫什麼叫!便是秦朗那混蛋來了,也甭想從老娘手中把你救出去!”
很好!
這人死定了!
竟敢叫她老太婆?
不讓他知道知道昭玉宮的手段,她枉為昭玉宮左使!
尤其是那雙眼睛,既然這麼瞎,還留著幹什麼?
花如蘭嘴巴一陣顫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眼中不由滿是絕望。
他現在恨不得回到過去,給搭訕這老太婆的自己十巴掌!
叫你色欲熏心!
叫你看見美色就走不動路!
這下好了,今日這條小命便要斷送在秦朗家中了!
他也是納了悶了。
難不成秦朗那王八蛋與自己八字相衝不成?
怎的每次看見他都沒好事?
秦朗!你個王八蛋!
小爺要是死在你家裏,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說花如蘭在心中如何痛罵秦朗,隻說火尋漪瀾衝暗處招了招手,便出來了兩個昭玉宮弟子。
“你們倆,把他帶到老娘院子裏。”
“是,左使!”兩名昭玉宮弟子高高興興的架起花如蘭。
這不知死活的家夥,罵了自家少爺多長時間,現在落到左使手裏,有他的好果子吃!
火尋漪瀾身姿婀娜的走在前麵,花如蘭被兩名昭玉宮弟子架著走在後麵。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暗處才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糟了,剛才那人是侯爺放走的人,若是被火尋娘子折磨個好歹,侯爺會不會怪罪咱們知情不報?”
另一處有昭玉宮弟子懶洋洋的聲音道:“你怕什麼。”
“自從我家左使到了長安,已經許久沒殺人了。”
“她帶走那人,頂多也就是讓他吃些苦頭,等過上一會左使出夠氣了,咱們再去稟報少爺便是。”
現在他可不敢壞了自家左使的好事。
如若不然,被左使拎著出氣的人,就要變成自己了!
剛才那人嘴巴那麼欠,也該吃些教訓,讓他也知道知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的道理!
這昭玉宮弟子的話說完,四周立刻便寂靜下來。
就好似方才的聲音和這裏發生過的事情,都如一場夢一般,了無痕跡。
火尋漪瀾逮到個出氣的人暫且不提,隻說在地牢中的審訊寺山安雅的秦朗。
待得花如蘭離開之後,康格沒等秦朗出聲,便直接拎起牆邊的水桶,“嘩啦”一下潑在了寺山安雅的身上。
把他澆的渾身濕漉漉的,活像個從湯鍋裏撈出來,要褪毛的鴨子一般。
沒等他意識清醒過來,秦朗便似笑非笑的道:“安雅大師,昨日夜裏本候忽然有一佛法疑點不解,想要尋安雅大師問問,卻不料……”
“見到的竟是人去樓空。”
“安雅大師可否告知本候,您是如何在長安敲過淨街鼓之後,躲過巡邏的武侯離開長安城的?”
“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