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帶著小程等人日夜兼程的趕路,這次再休息的時候,便有意識的挑選大些的,繁華的城池落下。
靺鞨那地方,偏遠的很,與突厥同樣以遊牧為生,想來吃食應當差不多,若是不做好準備,去了那邊肯定是要吃些苦頭的。
他倒是不怎麼在意,隻是怕小程幾人受不了。
當初在突厥忽悠頡利的時候,整日吃肉吃的小程他們看見青菜葉子眼睛都綠了,往日不愛的甜膩點心也吃的滋滋有味,一點都不怕齁著了。
反正自家的天外天在繁華的地方都有分店,且老娘的莊子遍布大唐,準備些物資很是輕鬆。
先讓天外天的點心師傅加班加點的,做出好多的點心放在係統空間,又跑到張紫嫣的莊子上,兌換了不少種子來,很是催生了一批水果和能夠即時生吃的蔬菜來,如黃瓜和西紅柿。
喜得小程等人見牙不見眼,趁著還沒出門的時候,整日狂吃,吃的肚子滾圓,一個個跟懷了五個月的孕婦一般,讓秦朗暗罵沒出息!
雞鴨禽蛋之類的自然也不會少了,都是天外天和莊子上的管事們幫忙搜集的。
害怕自家少爺出門吃了苦,下了老大的力氣去搜集這些東西,幫忙收拾的幹幹淨淨,且天外天的廚子把這些雞鴨熏製好,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就能吃,味道還很是不錯。
這些東西即便他們吃不完,到時候去了靺鞨當做禮物送人,也能拉近不少關係,就連糧食和眾人都愛喝的花蜜都帶了不少。
秦朗並不會認為,靺鞨親近大唐,自己去到那裏便要鼻孔朝天,看不起那些人。
有多少人壞事,都是壞在態度上的。
再說,他此行是去求人幫忙的,若是態度不好,到時啟力思在藥上做了什麼手腳,害的還不是自家老爹。
那些水果種子,都是他從係統空間裏兌換出來的,很多大唐現在根本就沒有。
催熟了自己想要的之後,又給莊子和天外天催熟了一批,讓他們都給手底下分分,也算感謝他們幫忙。
這點上,秦朗做的從來都很好,從不會給人盛氣淩人做什麼都是應當應分的感覺,也從不會看不起自家下人,或者是莊子上的管事,哪怕就是一個老農,他也平等待之。
往常雖說聽過他的大名,卻從未見過他的天外天分店和他老娘莊子上的管事,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對自家這位少爺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也讓他,很是在這些人心中刷了一大波威望。
東西都準備好了,秦朗便帶著眾人再次趕路,這次即便他們一直住在野外也不怕了,睡覺有係統出品的帳篷和睡袋,擋風又保暖,吃食更是應有盡有,還能沿途看看風景,跟出遊也不差什麼了。
再說了,他們沿途休息的時候,也能打野味什麼的加菜,便是席君買那貨跟著,都不怕東西不夠吃。
越往東北靺鞨方向走便越是荒涼,人煙也更為稀少,偶爾能夠遇到一些放牧的牧民還能借宿一晚。
秦朗就害怕語言不通到時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早早便從係統空間裏兌換出來翻譯器,即便說的不甚熟練磕磕巴巴,可在翻譯器的幫助下,總算不是啞巴打手勢,意思全靠猜了。
甚至一路走,一路教導小程等人靺鞨語,反正是個半瓶水的師傅,帶著隻有瓶底水平線的學生,誰也不笑話誰。
到了靺鞨境內的時候,秦朗與小牛還有吳子西的靺鞨語已經說得很是流利了,隻有李崇義和小程兩人還是磕磕絆絆的,每天都都學的成了兩個苦瓜臉。
他們真是沒想到,想要跟著兄弟會,還他娘的要學別個地方的語言!
當初在突厥的時候學突厥語,現在到了靺鞨又學靺鞨語,等以後到了高麗,是不是還得學高麗語?
天下間小部族那般多,若是都學一遍,那不是要了人的親命了嗎?
“阿朗啊,咱們這次去靺鞨,也不是為了打探情報,這靺鞨語就不必學了吧?”小程拿著水囊惡狠狠的灌了一通,潤了潤快要冒煙兒的嗓子。
“是啊阿朗,哥哥對這語言著實不怎麼精通,讓我學這玩意兒,還不如罰我再抄幾遍道德經來著。”李崇義靠在樹幹上,也是有氣無力的模樣,一看就被摧殘的不輕。
秦朗微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道:“既然如此,你們不學也罷。”
“不過據我了解,越是偏遠之處的部族,規矩越是奇怪,若是你們聽不懂靺鞨語,到了那邊咱們正巧碰上什麼節日,被靺鞨的姑娘家求愛,你倆怕是要傻乎乎的成了人家的上門女婿。”
“到時候,你們可別指望著我會救你倆!”
“不過,也興許你倆就好這口呢!”秦朗說著嘿嘿笑的十分猥瑣的道:“話說尤其是崇義,不是走到哪就撩騷到哪嗎?”
“若是真有靺鞨姑娘看上你,我覺得倒也是好事一樁,說不準求藥這事,還真的靠你們倆人了。”
說著,秦朗又歎了口氣道:“不過,話說這些部族的姑娘們啊,可不像大唐的小娘子那般嬌嬌軟軟又香氣撲鼻的。”
“她們整日裏放牧,多與牛羊馬匹在一起,身上有些味道,你們若是成了靺鞨的女婿,怕是要受些罪了。”
說完之後立刻便又寬慰兩人道:“不過也沒事,等時間長了,你們習慣了就好了,到時候還可以帶著媳婦和孩子一起回大唐看看兄弟。”
小牛和吳子西兩人在一旁烤著剛打回來的獵物,準備大家的吃食,聽到秦朗嚇唬兩人忍不住咧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而小程和李崇義一聽,互相望了一眼,腦中瞬間有一個五大三粗渾身帶著讓人欲仙欲死味道的不似女人的女人,朝兩人惡狠狠的撲了過來,嘴裏還不住的喊著相公夫君……
媽呀!
兩人齊唰唰的打了個寒顫。
誰他娘的習慣了就好?絕對習慣不了,這一輩子都不會習慣!
誰他娘的要做靺鞨族的上門女婿!要讓他們娶靺鞨族的女子為妻,還不如殺了他們!
是長安的姑娘們不夠好,還是長安不夠繁華?沒事跑到靺鞨去給人家做女婿算怎麼回事?
阿朗太壞了!
每次想讓他們做什麼而他們反抗的時候,都會先把他們嚇唬一通,嚇唬老實了保管他們乖乖巧巧的,這他娘是訓兒子呢吧?
秦朗雖說不知他倆在腦補些什麼,可他們眼中的控訴卻看得明明白白,微微一笑道:“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想如何做,端看你們二人了。”
“若是想助陛下收服靺鞨,你們便在靺鞨做上門女婿潛伏下來,等到將來兄弟我帶兵把靺鞨收歸大唐版圖,你倆也就自由了。”
“若是不想這麼幹,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學習去!再敢不上心,我就把你倆扔進靺鞨做上門女婿!”
說到這裏,他聲音中便帶了幾分厲色,嚇得李崇義和小程兩人抖了一下,乖乖的繼續去背他教導的東西。
想想在靺鞨的前景,兩人心有靈犀的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比起在靺鞨做女婿,娶個五大三粗的媳婦,小小的靺鞨語而已,算不得什麼!
這一次,兩人生怕真的不小心被靺鞨姑娘求愛,而自己傻乎乎的聽不懂,結果自己把自己賣了,是以誰也不敢再掉以輕心,學的不知有多認真刻苦了!
秦朗看兩人不再鬧騰之後,總算的呼了口氣。
出門在外,即便知道在靺鞨未必會有什麼危險,可萬事都要想周全了,才能在危險來臨之際應對。
雖說有他在,就算是靺鞨全族都上也都不怕,可他們畢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一起,且少數民族風俗多,誰知道會不會不小心便犯了人家的忌諱。
他們是去求藥的,不是去結仇的!
若是大家都會說些靺鞨語,即便有了什麼誤會也能夠解釋解釋,免得語言不通與人鬧了矛盾。
……
在秦朗等人快要趕到靺鞨境內之時,火尋漪瀾去尋找自家聖女心心念念的小娃娃,也已經尋到人了。
隻是瞅著一臉驚恐,小臉髒兮兮的兩個娃娃,火尋漪瀾怔了一下,神色柔和了下來,隻不過轉瞬又冷下了臉,冷颼颼瞟了一眼站在一旁靜默無聲的昭玉宮弟子。
“誰帶的這兩個孩子,怎麼就不知道給他們洗洗臉換身衣服?”
昭玉宮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從人群中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來,苦著臉道:“左使,實在不是屬下不好好照顧他們,而是他們死活不願意讓屬下碰。”
“一碰就哭,止都止不住,他二人又是聖女之子指明要的,屬下等不敢讓他們哭壞了身子,便雇了馬車讓他們乘坐,不洗臉不洗澡換衣服,也隻好由著他們。”
火尋漪瀾眼中掛著明晃晃對這幫屬下的嫌棄之色:“連兩個孩子都搞不定,還能幹些什麼!”
不過,看這兩個孩子,一個七八歲,一個四五歲,絕對不是秦朗那混蛋的種!
她莫名的鬆了口氣,回過神來才奇怪,是不是秦朗的種,關自己什麼事!
“這孩子的爹娘呢?不是說還有個人嗎?人在哪裏?莫不是你們沒把人救出來,死了?”
“回左使,那人先前被我們救出,本想讓他跟著我們一起走,也好護他周全,隻是他說還有事要辦,知道孩子被我們救出來之後,便說把孩子托付給我們帶回去,自行離開了。”
火尋漪瀾點了點頭,揮手叫過兩個嬤嬤來,讓她們帶兩個小娃娃下去洗漱,隻是這兩個孩子看到嬤嬤靠近,便立即哭了起來。
也不是嚎啕大哭,隻是抽抽搭搭,一副小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便覺不忍。
火尋漪瀾皺著眉看了兩人半晌,實在有些束手無策,不知該怎麼應對。
雖說昭玉宮經年也會在外麵尋些孤兒安置進宮裏做弟子,可那些孤兒從小便是在你爭我奪中長大,早就明白眼淚根本毫無用處,自己想要什麼,隻能靠自己爭取。
她還真是從未與這種哭哭啼啼的小娃娃相處過,再說以她如今的地位,那些新進宮的孩子也用不著她親自安置,自由其他弟子帶著。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仍舊無果,便從袖中掏出鬼赤練來遞到兩個孩子麵前,冷著臉嚇唬他們道:“你們兩個乖乖聽話去洗漱,否則我就讓它吃了你們,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