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宮宮主身上的蠱王,除了他自己用的兩隻,其餘全都一股腦給了自己,就連火尋漪瀾那婆娘身上也就剩下兩三隻自用。
且這蠱王培育起來十分困難,若到時真與林茜茜對上,小程幾人被她不動聲色下了跟老爹所中之毒,他即便是想要救治也來不及了。
李崇義手中折扇輕輕晃動,笑的無限風流:“這可不關哥哥的事,雖說是哥哥提了一嘴這麼個主意,可定了主意的卻是處默,你若找人問罪,還是找處默罷。”
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的小程聞言差點沒氣的冒煙,瞅著李崇義的眼睛能生生噴出火來,咬著牙道:“李崇義你個沒良心的,還是不是兄弟了啊?”
“再說,若不是你出的這個主意,以小爺在爹娘麵前乖寶寶一般的作風,怎麼會做出留書出走之事?”
在長安當時李崇義說若是告知爹娘,爹娘定然不允他們來陰山,說不定還會派家將部曲將他們牢牢看住,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不如直接留書出走,反正陰山有阿朗,也不怕有危險。
隻不過這混蛋前腳說完後腳就說不妥,隻是當時他覺得這主意不錯,很是豪邁的拍板決定就這麼辦,兄弟幾個很是瀟灑的給家裏留了封信便離開了長安,豈料又鑽到這家夥的套子裏了。
“雖說主意是我出的不假,可後來小爺不是說了不妥嗎?是你說這個主意好,拍板決定的,現在怎能怪到小爺身上?”李崇義可不慣著小程,白了他一眼嗤笑道。
小程氣的牙根咬得直癢癢,恨不得揪住這家夥狠揍一通,無奈蠱術學的不到家,被整治多次實在是怕了,隻能狠狠的一甩頭,看也不看李崇義一眼。
李崇義用扇子遮住嘴笑的眉眼彎彎,心情頗好,隻是心中未免有些遺憾。
這家夥自從被自己以蠱術收拾過之後便學了乖,輕易不和自己動手,弄得他現在也隻能嘴上討些便宜,實在無趣了些。
也不是他欠虐,就喜歡被小程壓著打,隻是總被小程這個莽夫以武力值鎮壓,心中很是鬱悶,難得自己能夠占了上風,不多調理他幾次豈非對不起自己?
“阿朗,我們來都來了,若是現在再回去也來不及了,再說有我們在,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也有個幫手不是?”李崇義瞅著秦朗冷颼颼的目光咳了聲,立刻正經了臉色。
“是啊阿朗。”小程轉過臉,笑嘻嘻的勾住秦朗的脖子:“你這段時間忙著瘟疫的事情,咱們兄弟許久不見,哥哥都想死你了,好容易來了陰山,你便是說破大天去,哥哥也絕不會回去的!”
“所以,你還不如想一想,接下來要做什麼,去哪裏尋林茜茜那婆娘為好。”
說罷又道:“不過你放心,哥幾個都知道林茜茜那婆娘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也會記住先前吃的那些虧,一定聽你吩咐行事,決不衝動。”
他這番話說的秦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懶得再搭理這二人。
隻是李崇義說的對,他們來都來了,再想趕他們回去,怕是這幾個家夥誰也不會肯的,也就隻能無奈捏著鼻子認了。
罷了罷了,總歸尋蹤鶴還未傳來消息,趁著這段時間教導他們神霄宮心法也好,有自己看著他們練功也能好一些。
想到此處秦朗不再糾結,吩咐完了秦家部曲準備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好過兩日便啟程他為自家老爹專門選的安置之處,這才領著幾人暫且回到自己帳篷裏歇息。
這幾個家夥連日奔波趕路,早就累得不行了,也沒精力跟秦朗敘舊,隻在秦朗帳篷裏閑聊了片刻,待士兵來告知帳篷準備好了之後,便紛紛離開回去休息。
兩日後,休息好了的小程等人精神滿滿的出現在秦朗帳篷外麵,等著秦朗安置好秦瓊之後,便待他們去尋仇。
人多力量大,東西昨日便收拾好了,不光準備了好幾車的糧食,就連藥材都備了慢慢輛大車,都是秦朗這些日子抽空催熟出來的,各種藥材都有,能夠看一些不大的病症。
不是秦朗舍不得兌換點,兌換些珍貴的藥材來催熟,實在是因為即便弄出來什麼好東西,也沒什麼人會診治罷了。
軍中的軍醫也是個兩把刀,對於刀劍創傷倒是十分拿手,最多也就能看個風寒什麼的,其他病症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了,便是給他藥材也不會用!
隻是秦威等人身體向來不錯,輕易不會得病,隻要不感染瘟疫,這些小病小痛什麼的,找軍醫看看即可。
秦朗點了不少士兵跟隨,主要也不是為了護送,而是般給他們趕裝著糧食和藥材的車馬,畢竟他們雖然戰力高強人手卻不怎麼足,再說也沒幾人會趕馬車。
再說,雖然給老爹找的安置之處不會讓士兵去,可總得讓尉遲老黑知道人在哪裏,若是有事也好幫襯一二。
一行人離了軍營,朝著上次兄弟幾個追查突厥巫師路過之時,偶然間遇到的一個山頭而去。
那山頭不算大,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山頭,山上樹木林立十分茂盛,獵物也十分充足,隻是距離邊境過盡,突厥人尋常不會走的這般遠,便成了人跡罕至之處罷了。
不過,這樣的地方安置秦瓊倒是十分合適,越是沒人才越是安全。
畢竟現如今突厥都已歸順了大唐,那突厥子民自然也算得大唐子民,而自家老爹體內有毒瘟疫又會傳染,離人煙越遠越好,免得軍營才好,草原上又爆發瘟疫。
這次出門有了秦朗,小程等人不必自己苦兮兮的騎馬奔馳,神色自然便悠閑了幾分,與上次急匆匆尋找突厥巫師時不同,尚有閑情逸致看景。
這裏秦朗早帶著席君買和一些士兵來過一趟,將林子裏的動物盡數趕了出去,不過倒也沒趕得太遠,畢竟秦瓊幾人也住不了多大地方,再說他們平日也要吃些肉食。
這裏野物眾多,閑來無事打個牙祭也算不錯。
席君買在山頂一處凹陷背風之處圈出一塊地方布下陣法,秦朗又從係統空間裏拿出早前來突厥之時兌換的帳篷布置好,此時帶人來直接便能入住。
秦威等專門抽出來照顧秦瓊的秦家部曲,早被秦朗種下了蠱王,不會在照顧之時染上瘟疫,這才放心了不少。
小程等人在距離山腳很遠的地方便被秦朗留了下來,與尉遲老黑派來守護秦瓊的士兵們住在一起,就連吳子西都沒讓他跟著。
現如今在山上的,除了秦朗也就秦威和幾名秦家部曲而已。
反正現在尋蹤鶴還沒回來,秦朗又舍不得自家老爹,便將小程幾人丟下不管,在山上住了兩日後,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尉遲老黑派來的士兵不少,像是生怕秦瓊出了什麼事他不在身邊鞭長莫及一般。
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才發現自己營帳內的椅子上坐著小程、小牛和雙胞胎在打麻將,而李崇義則是歪在一旁的軟塌上,拿著一本春宮冊看得正起勁兒。
吳子西倒是神色頗為正經的坐在茶桌旁,泡了一壺茶喝的美滋滋的,看起來甚是逍遙。
瞅見他,除了吳子西,其餘人皆是一臉喜色,尤其是小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馬上要輸了的緣故,竟然把自己的麻將一把退了便站起身衝到秦朗身邊。
“阿朗,你總算回來了,哥哥等你好久了!”小程嘿嘿笑道:“現在伯父已經安置好了,咱們是不是要出發去找林茜茜了?”
“這娘們兒害了大唐那麼多百姓,就連伯父都被他給還得身中劇毒,感染了毒瘟疫,這個仇一定要報回來!”
“先不急,林茜茜的行蹤還未傳遞回來,這幾日我檢查一下你們武功練得如何,可有長進了?”秦朗在吳子西對麵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著。
“這點你放心,哥哥知道若是想要在戰場上有活路,定要勤練武藝才成,得了你的指點又怎敢不用心?就是李崇義也每日被我監督著練武從未偷懶。”小程拍著胸膛一臉正氣的道。
隻是李崇義聞言卻不由翻了個白眼。
還監督他?若不是他自己想要提高自己,且阿朗給了他自己修習的功法,不想辜負兄弟,又豈會乖乖聽從這家夥的擺布?
“那就好。”秦朗滿意的點了點頭:“既如此,一會兒我們便過幾招,我看看你們長進了多少。”
其實,若不是有吳子西在一旁,他想要檢查的,是幾人修習神霄宮功法的進度,隻是這廝在一旁,他又怎麼好正大光明的竊取人家師門的功法?
若是被吳子西知曉,說不得要升起什麼事端來,現如今他想要拉攏吳子西,自然不會再給兩人之間製造誤會。
雖說,這並不是誤會。
“既如此,那在下先告辭了,若是有了林茜茜的消息,秦侯派人來通知在下便是。”吳子西十分有眼色的站起身,不欲聽從別人的武學秘籍。
自然,他是不屑聽取而已。
若是秦朗說要教授這幾人法術,他還有興趣聽,即便是秦朗不允,他也會找機會偷偷的過來偷學上一招半式的,隻是普通人的功法秘籍,哪裏比得上神霄宮的修習功法!
秦朗倒是沒想到這家夥這般有眼色,竟會不必自己開口便主動離開,隻是他離開,自己便能查探小程等人的修習進度,他自然不會拒絕。
當下便微微一笑道:“吳兄自去便是,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告知士兵讓他們準備便是。”
“有了林茜茜的消息,在下自會派人通知吳兄,在下便不遠送了。”
等吳子西離開之後,半晌秦朗才看向小程幾人問道:“先前給你們的功法口訣可有背熟了?還有,處默你現在符籙畫的如何了?不會還和之前鬼畫符一般吧?”
“你給的師門功法,我們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隻前些日子給的神霄宮那些術法口訣還有些生疏。”小程撓了撓頭嘿嘿笑道:“至於符籙,被崇義壓著,已經盡數學會了。”
“那就好,今日我便教你們怎麼使用自己體內的靈力,怎麼做到禦空飛行。”秦朗滿意的點了點頭。
隻是才講解了一半,便從窗口飛進來一隻紙鶴,正是他早先放出去的尋蹤鶴,秦朗登時的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