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哼著小曲優哉遊哉的往自己所在的帳篷溜達而去,心情好的簡直不能想象。
這楊正文絕對是意外之喜!
他將崔子鋒交給李二之後,崔林盛那老匹夫礙於他這唯一的嫡孫,僅剩的血脈,隻能顫巍巍的被人抬著,領著長子崔正去皇宮找李二求饒。
老老實實交代了楊正文的名字、長相、來路等一切的一切,換取了崔子鋒唯一一個活命的機會。
那時他不過是好奇,想要知道一下那位楊叔叔究竟長得什麼模樣,隻是隨意瞄了一眼,從未想過竟會遇到他,並且抓到他!
雖說現在並未把他抓起來,可中了自己的蠱,他便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這昭玉宮的手段雖然比不上神霄宮那麼厲害,可掄起控製人卻是一等一的好用!
他現在也十分感謝,當初在昭玉宮之時,那位宮主看在老娘的麵子上盡心盡力的教導他蠱術不說,還塞給了他一堆蠱蟲,讓他都不必自己煉製。
李二曾和他說過,自從前朝覆滅之後,傳國玉璽便沒有蹤影,從他爹李淵在位開始,便一直在尋找,卻一直都沒找到。
現在知道了楊正文,李二推測,這傳國玉璽最有可能便是在他手中,否則他不會做想要複國的夢。
自然,李二說不殺楊正文的話也是他編的。
但以他對李二的了解,若是楊正文真的能想通想明白,以傳國玉璽換取自家一家人富貴一生,盼了傳國玉璽許久的李二絕對會答應!
他進了帳篷,小程和李崇義二人看他難得這般高興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對視了一眼。
“阿朗,你遇到什麼好事了?撿了金子還是被突厥公主看上了?”小程拐了秦朗一把一臉猥瑣的笑問。
“滾蛋!”秦朗橫了小程一眼:“金子老子有的是,突厥公主難道還能比長樂好看不成?”
小程嘿嘿的笑了起來:“那你這一臉撿金子入洞房的模樣是為啥?”
“在突厥待著這幾天無聊的要死,你要是有什麼高興的事,說出來讓哥哥跟你一同樂嗬樂嗬唄。”
“老子今天撿了一個大活人!”秦朗也不瞞著兩人,直接便說了出來。
“什麼人能讓你高興成這樣?”李崇義一臉好奇的問道:“難不成真像處默說的,你撿了個大美人?”
秦朗啐了李崇義一口,這才將剛才的一切說了出來,等說完之後,李崇義和小程兩人宛若兩尊雕像一般,眼睛發直身子發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朗也不管他倆,從一旁的箱子裏摸出茶盤,又讓人弄來火爐燒上水,美滋滋的泡了茶,笑眯眯的一邊喝一邊欣賞變成石頭人的兩人。
良久,小程回過神來,揪了揪自己的耳朵,看向李崇義道:“我剛剛沒聽錯吧?咱們找了許久的那位楊叔叔竟然被阿朗找到了?還下了蠱?”
“應該沒有聽錯吧。”李崇義喃喃的道:“我好似也聽見了。”
“這麼說咱們哥幾個才到突厥就立了大功?”小程瞪大了眼睛道。
“就隻抓住姓楊的這一件功勞,便足夠你我弄個實權職位,若是再等攪渾了突厥,打敗突厥擒住頡利……”李崇義繼續道。
“額滴秦娘咧!”小程關中方言都爆了出來:“那咱們哥幾個不是要發了?”
“是大發特發!”李崇義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小程:“還要加上我們弄回去的牛羊和種馬,算一算,能給咱們哥幾個弄個什麼職位了?”
“出息!”秦朗實在沒眼看這兩人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拿起一旁的幹棗丟向兩人:“這才哪到哪,以後若是等你們再立了大功,豈不是要暈過去?”
“哎喲!”
“娘咧!”
兩人被砸的痛叫出聲,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秦朗身邊問道:“那姓楊的人呢?你可把他帶回來了?”
“帶回來幹嘛?”秦朗拍了小程腦門一下:“他現在中了我的蠱,想跑都跑不了,你怕什麼。”
“再說現在我們身處突厥,做事不便,還是等到突厥事了,再把他帶回大唐為好。”
“另外麼……我還指望著拿回傳國玉璽呢!”
“什麼?傳……”小程剛大叫一聲,便被李崇義捂住了嘴:“祖宗你小點聲!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嗚嗚……”小程胡亂點了點頭,拽下李崇義的手,連著呸了好幾聲,這才道:“你說傳國玉璽在那個家夥手中?”
“嗯。”秦朗點頭:“陛下推測,傳國玉璽最有可能在他手中,即使不在,他也必定知道在何處!”
“又是推測!一切都隻是推測,哥哥白高興了!”小程有些喪氣的坐到椅子上:“還以為馬上就能拿到呢。”
“你可行了啊,別貪心不足了!”李崇義拿著折扇敲了小程腦袋一記:“一同隨軍出征的不止你我,可隻有我們哥幾個早早隨著阿朗離開大軍,直接來到突厥。”
“並且現如今大軍怕是都還沒到陰山,咱們就已經立了一大功,全都是托了阿朗的福,你竟然還不知足!”
“我才沒有!”小程一臉冤枉的道:“我隻是從未見過傳國玉璽,心裏好奇,誰知道那玩意兒居然沒在姓楊的手中,這不是一下子有些失望了麼。”
“嘁!”李崇義又敲了小程腦袋一下:“我勸你啊,傳國玉璽這個邊你最好少沾,咱們和阿郎不一樣,這東西他能拿能看,咱們就連看一眼都是罪過。”
“若是以後因為傳國玉璽有了什麼事,那可是要人命的大事,所以這個功勞也就到找到姓楊的為止,其他不要再想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程雖然臉上有不耐,心裏卻知道兄弟定然是為了自己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傳國玉璽不能沾,可能讓崇義如此語重心長反複叮嚀,那定然就是不能沾!
就連看也不能看!
“以後不要再嚷嚷這件事了知道嗎?”李崇義不放心,抓著小程又交代道:“尤其是你喝多了之後滿嘴胡咧咧這個毛病,一定要改過來!”
“若是改不過來,你就給我記死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才傳國玉璽這件事,也從未聽人說過!懂了沒?”
小程眨了眨眼:“那既然這樣,阿朗當初不說多好,現在小爺知道都已經知道了,難不成還能忘了?”
李崇義聞言氣結,拿著折扇又敲了小程好幾下腦袋道:“你個榆木疙瘩,小爺怎麼說你怎麼做就成,就當做從未聽見過這回事,把這件事徹底給我忘了!”
“聽見沒有!”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疾言厲色,嚇了小程一跳。
他還從未見過李崇義這般嚴肅的時候,被從前在他手底下吃了不少虧的恐懼支配著,連連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別敲了!小爺已經忘了!忘了!”
李崇義這才摸了摸小程的腦袋笑道:“這還差不多!”
“滾你的,你當老子是狗啊,摸我頭!”小程氣哼哼的是甩開李崇義的手,白了他一眼。
“狗哪有你好。”李崇義笑嘻嘻的說了一句,急忙跑到秦朗身邊道:“今天讓你去問倉古,頡利究竟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你,你可問了?”
“楊正文和倉古都在突厥待了許久,兩人知道的東西應當差不多。”秦朗點了點頭道:“當時他說不知道,隻不過不知這話是真是假而已。”
“不過不要緊,這幾天楊正文應該就會來找我,現下他中了我的蠱,當不敢騙我才是,到時我再問問。”
“後天差不多牛羊馬匹就能清點準備完畢,到時候小程你和其他人押著東西先回大唐,若是大軍已到,便先返回軍中。”
“你要記住啊,這些牛羊馬匹都是咱們天外天的,可別被人哄了幾句就給哄跑了,否則我就扣你的分紅!”
“啊!”小程傻眼了:“難道我還得專門找個地方看著這些牛羊馬匹不成?”
“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和那些叔伯出身瓦崗,一個個匪性的很,要是他們真的看上了,而軍中又缺吃的,這些東西定然是保不住的!”
他是越說越哆嗦:“尤其是那些馬,一個個看起來就精壯的很,莫說是天外天的,就算說是陛下的,恐怕也會被刮下幾層油!”
“不行,這事你千萬不能交給我,我可沒那個本事能守得住!”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秦朗忍不住瞪了小程一眼:“看見你爹就打哆嗦,以後還怎麼領兵征戰?”
“怕我爹又跟我領兵上戰場沒關係!”小程一臉憋屈的道:“誰說怕爹就不能領兵上戰場了?”
李崇義用折扇當著嘴笑的都快抽筋了,等秦朗眼睛瞪過來的時候才止了笑道:“行了,你就別為難他了,他看見程叔叔就慫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孫神醫不是在軍中麼?不若就把這些東西托付給他吧,想來不管是哪位叔伯,都沒膽子敢從他哪裏搶東西。”
“你可快得了吧!”秦朗翻了個白眼嗤笑道:“若是給了孫道長,還用得著別人搶?怕是看到軍中沒吃沒喝的就直接把東西捐出去了,一點都不靠譜!”
“那你說怎麼辦?”李崇義攤了攤手歎了口氣道:“要我說,隻要陛下給錢,那些牛羊就直接賣給軍中做軍糧算了,也省的你再千裏迢迢的弄回大唐去,不夠費勁的。”
“你不是說廢話嘛,不為了賣給他們我弄來這麼多牛羊做什麼?”秦朗翻了個白眼道:“隻是這賣和賣還不一樣呢!”
“若是被他們就這麼搶了去,也就是給個肉錢,怕也就將將給我個本,若是等我回去收拾好了賣,那價錢可就不一樣了!”
“關係歸關係,生意歸生意!”秦朗看李崇義一臉懵逼的模樣歎了口氣:“罷了罷了,還是明日我寫封信,讓鄭富貴來吧。”
“你們這幫人啊,坐著等拿就成,打架也是把好手,說到做生意,一個個都是瞪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