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來了侯府許久,侯府還從未死過牛,平日裏都是程公爺家和其他相好的幾家送來牛肉,倒也不缺這個,是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忍不住暗笑,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自家侯爺與程公爺交好,竟是也學了這種賴皮的法子。
既然自家主子吩咐了,那牛就是沒凍死現在也得凍死了!
王力行了禮轉身出門去辦這個事了,留下秦朗將家中下人指揮的團團轉,很是弄了一大堆的東西,就連水果都裝了好幾筐,盡夠吃了的。
若不是他有係統空間,這般出門光是吃的,怕是都要帶上好幾車,更別說其他什麼衣物用品了,尤其是現在天寒地凍,路上積雪未化,更是難行的緊。
他這廂一邊派人收拾,一邊派人去通知小程幾個他要出門的事。
還沒等他收拾完,下人來報小程幾個來了。
“阿朗,你要去哪?可是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把哥哥也帶上唄。”小程人還未到跟前,大嗓門就響了起來。
“正好最近來燕樓還沒有新的花魁,去了也沒意思,我同你一起,去別處看看可有什麼美人。”李崇義這廝依舊不嫌冷的呼扇著折扇,一派風流模樣。
“還有我還有我!”席君買和尉遲雙胞胎蹦躂到秦朗麵前,也是一臉期待的叫道。
看著這幫家夥,秦朗忍不住頭疼:“我這是帶夏婉回家鄉,去給她爹娘遷墳,你們跟著去做什麼?”
“這天寒地凍的,老老實實留在長安多好。”秦朗撇了撇嘴。
真是的,走到哪都跟著一堆電燈泡,帶著他們還叫二人世界麼?
“遷墳啊。”小程厚著臉皮嘿嘿一笑道:“那肯定是需要幫忙的了,哥幾個要力氣有力氣,還能陪你聊天解悶,豈不正好?”
說起來,雖說他們作為勳貴之子,還真是除了長安少有出門,平日裏爹娘總是拘著他們,擔心他們出事,一步也不讓他們離開長安。
現在好了,跟著阿朗爹娘肯定沒什麼不放心的,正好出去轉轉透透氣。
並且,現在天寒地凍,車馬難行,阿朗想要出遠門,定是要飛著走的,雖說他們跟著阿朗飛過幾次,可這事誰會嫌多?
再說不趁現在出門轉悠轉悠,等成了年領了官職,哪裏還會有機會再出遠門?
“此話在理。”李崇義看起來是越來越能裝了,笑的斯文有禮:“怎麼說夏娘子也是我等弟妹,我等自然是要跟著出一把力的。”
“是啊是啊。”小程難得沒和李崇義嗆聲,讚同的點了點頭:“萬一要是路上遇上什麼不長眼的,帶著咱們哥幾個打架也不缺人了不是?”
“就是就是。”尉遲雙胞胎和席君買沒兩個大的那般能言善辯,隻會在一旁狂點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朗還真是不怎麼忍心拒絕,遂點了點頭:“你們既然想去,那便一起去吧。”
“回去跟叔伯嬸嬸說一聲,收拾收拾過兩日就啟程了。”
“成,哥哥這就回去收拾東西,臨走的時候一定要通知哥哥啊。”
小程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剛走了兩步又咕噥道:“不然這幾日還是住在你家吧,萬一你小子反悔自己跑了,哥哥去哪找人去!”
“沒錯。”李崇義讚許的看了一眼小程點頭:“等我收拾了東西便過來。”
尉遲雙胞胎歡呼一聲早就跑的沒影兒了,席君買倒是不用收拾什麼,他本就在秦朗府上住著,也是正好和雙胞胎在他家切磋,才得了這個消息,回到住處收拾兩件衣服就成。
看著哥幾個一陣風的來,又一陣風的去,秦朗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管他們,繼續催熟水果。
帶了這麼幾個大胃王,這些吃的帶的少了還真是不行。
他這廂剛催熟最後一波水果,下人來報長孫衝那廝又來了,秦朗忍不住挑眉。
這家夥怎的才走又跑回來?
交代了一聲下人將這些水果全部采摘了裝筐,再采摘一些青菜什麼的,這才撣了撣衣袍去花廳見客。
誰知才走到前院,便看到長孫衝和火尋漪瀾二人站在花廳門口,並未在裏麵喝茶等待。
“長孫兄,你不是回家了麼?可是有什麼要事?”
長孫衝還未說話,火尋漪瀾如一團烈火般襲來,一語不發的朝秦朗攻擊。
“你這瘋女人!”秦朗急急後退躲開:“你做什麼?”
“秦侯裝什麼傻?”火尋漪瀾冷笑一聲,手中動作不停,一招比一招狠厲:“趁我酒醉,不聲不響的將我門人一網打盡,秦侯真是好深的心思!”
若不是外出的門人歸來,看到已經空無一人的秘密聯絡點,她恐怕還得許久才能知道這件事。
這家夥究竟什麼時候知道的,從誰那裏得知秘密聯絡點的事情?難不成昭玉宮內部有人叛變了不成?
“說!你是從哪裏得知那個地方的?”火尋漪瀾俏臉上滿是冰寒,鳳眼如刀般看著秦朗問道。
“怎麼,不裝了?”秦朗擋住火尋漪瀾的攻擊,也冷冷一笑:“從我府上劫走米薇之人便是你吧?”
說完看了一眼長孫衝道:“你真要在這裏說這件事情?”
“長孫小郎君。”火尋漪瀾看了一眼長孫兄淡淡的道:“這幾日多蒙款待感激不盡,妾身有事在身,就此別過,你先回府去吧。”
長孫衝淡淡的看了一眼火尋漪瀾。
從頭至尾他就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在街上不知之前那個人跟火尋漪瀾說了什麼,讓她立時神色大變,之後便怒氣衝衝的轉身。
他擔心她出事便跟著一起,沒想到她竟然是又來了秦朗府上。
更是在看見秦朗便上手攻擊,說了沒幾句話便讓自己離開,自己在她心中,便是如此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她和秦朗之間究竟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己?
“還不走?”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也不動,火尋漪瀾更是有些不耐。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長孫衝對秦朗拱了拱手道:“秦侯,那在下便先行回府了。”
“還請秦侯記得,這位娘子是我府上貴客,不管做了什麼,還請秦侯能看在我的麵子上,莫要太過為難,不知可否?”
“長孫兄自便吧,在下有事在身不便相送,失禮了。”秦朗神色淡淡的回了一禮,並未回應他的話。
開玩笑,難不成這火尋漪瀾想要他的命,自己還要看在長孫衝的麵子上放她一馬?
長孫衝看秦朗並未回應他,也不再多說,衝秦朗拱了拱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放人!”待長孫衝身影消失,火尋漪瀾看著秦朗冷聲道。
秦朗嗤笑一聲:“你說放人便放人?真是好大的臉!”
“說罷,你昭玉宮到大唐來究竟所為何事,有什麼陰謀?亦或說,你接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果真不放人?”火尋漪瀾神色更是冷了幾分。
“隻要你說了,我立刻放人。”秦朗神色十分冷淡的道。
“你以為有吳子西那個廢物,我便真的奈何你不得了?”火尋漪瀾雙眸噴火的看著秦朗。
“那你不妨試一試!”秦朗也不耐煩了,看來這個女人就是欠教訓!
“好好好!”火尋漪瀾氣笑了,飛身撲向秦朗,二話不說便出招攻擊:“那我就掂量掂量,看你有什麼本事!”
秦朗也不懼她,反正她的蠱術對自己來說並不起作用,先天上她便失了一分勝算。
隻是,吳子西那家夥,不是讓他跟著這女人的嗎?怎麼這女人都過來了,他卻沒了人影兒?
果真是個不靠譜的!
兩人你來我往,轉瞬便交手十多招,誰也奈何不的誰,火尋漪瀾神色越來越冷,想起那個傷了自己的混蛋吳子西便恨得牙根癢癢!
若不是他,自己現在怎會拿秦朗毫無辦法?
打了半天,依舊奈何不了對方,火尋漪瀾又不想使出最後的底牌搞個兩敗俱傷,便隻能飛身退開:“我對你沒有惡意,你將人放了,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知你一切。”
“現在說。”秦朗搖了搖頭。
等時機成熟?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時機成熟?再說好不容易抓到了人,能夠威脅這個女人,若是就這麼放了,當他是傻的嗎?
火尋漪瀾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你跟我走,我告訴你。”
“去哪?”秦朗鬆了口氣:“在我府裏不能說嗎?”
說實話,這女人戰鬥力是挺強的。
符篆的威力太強,他害怕用出來一不小心把這女人弄死了,可是單打獨鬥兩人不相上下,他還真怕這女人發瘋,不顧一切放出蠱蟲,他倒是不怕,可家中的人卻抵擋不了。
現在這女人能服軟,再好不過了。
“我有東西要給你看,不過我並未帶在身上,需要去第一個地方取出來。”火尋漪瀾語氣冷淡的道,似是還帶著一份不甘。
“好。”秦朗最終放下了心裏的戒備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出了府。
兩人一前一後,越走越是偏僻,竟是到了城東的角落處,一處十分普通的民宅裏。
火尋漪瀾領著秦朗進了內室,打開了一處機關,手持著燭台微笑著看向秦朗道:“東西就在下麵,秦侯可有膽量隨妾身下去?”
“你莫不是想要把本候騙下去,用什麼機關把我關起來吧?”秦朗挑了挑眉:“既然地方已經到了,你便自己下去將東西拿上來吧。”
前世經過無數電視劇小說轟炸,這種情節不要太多好麼!這女人竟望向他會上當,還真是打錯了算盤!
“傳言秦侯武功高強仙法強大,竟也會怕妾身一介小小女子麼?”
火尋漪瀾懶懶的斜倚在密道入口處,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朗:“若讓世人得知,秦侯膽量如此之小,不怕人笑話麼?”
秦朗嗤笑。
你是一介小小女子?真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娘子可不是普通女子,本候謹慎些也是應當的。”秦朗微微一笑道:“比起被人笑話,本候更怕被娘子算計。”
“若是娘子真想將一切告知本候,還請快些吧,本候可沒那麼多耐心。”
火尋漪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朗,直瞅得他心裏發毛,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想要從屋裏退出去,卻不知何時,渾身明明都有知覺,卻僵硬的一動不能動。
這下子,秦朗這個氣啊!暗罵自己太笨!
在這女人說讓自己跟他走的時候,便應該有所察覺!
“你在燭火裏下了藥?”秦朗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