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朗眯著眼搖了搖頭。
仔細的將姓楊的觀察了一遍才發覺,這個是個冒牌貨。
那次催眠崔子鋒之時,用時光流轉術看過戴著帷帽的楊叔叔,絕對是個男子。
男子與女子身形本就不同,那次他看到的應該才是真正的楊叔叔,而這個女人或許是個替身!
隻是,這個女人不過是個替身而已,卻為何能夠代替那個姓楊的與崔子鋒達成協議,並且沒有讓崔子鋒和神霄宮的人看出任何異常?
那個姓楊的,又是何時從崔家消失的?又是為何會消失?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一直在查他嗎?
時光流轉術的畫麵中,這個女人在裝扮姓楊的,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帷帽從來就沒摘下過。
並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仔細算算的話,應該是從自己讓人放出崔家的那些流言之時,或許更早。
秦朗握緊了拳頭,一臉冷笑。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姓楊的還真是夠神秘的。
不過看起來,這姓楊的也沒有那麼信任崔家,不然的話崔子鋒不可能不知道這人已經被偷龍轉鳳。
“阿朗,怎麼樣,大魚抓到了嗎?”小程興匆匆的跑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女人時瞪大了眼睛,對上秦朗有些難看的臉色時皺了皺眉:“人跑了?”
“我們都被這女人騙了!”秦朗將手中的帷帽扔了出去:“你們那邊怎麼樣?放倒了多少人?”
“別提了!”小程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我找到的那些木屋都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裏麵落滿了灰塵,似是許久都沒住人了。”
“其他人呢?”秦朗麵無表情的看著小程問道。
“不知道,他們還沒過來彙合,不過我想情況應該差不多。”
兩兄弟說話間,其他人相繼而來,一臉疑惑的樣子秦朗便已知道了結果。
“阿朗,除了我找的那一片發現了十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沒什麼發現。”李崇義臉色也有些難看。
這次明擺著是被人耍了,奔波了這麼久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怎麼讓人心中不怒。
“秦威,你帶人去接應援兵,等人到了把這個山穀翻個遍,我就不信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
“還有,讓人將山穀入口處守好了。”秦朗眯眼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女人:“這個山穀四麵環山,沒有別的入口或者出口。”
“這個女人是被崔子鋒救出來的,他應該還在這裏,等人到了之後給我仔細找一遍!”
“是。”秦威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安排。
“阿朗,你說崔子鋒也在這裏?”李崇義皺眉問道:“這個女人和崔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崔子鋒應該也被這女人騙了,這女人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真正的大魚早就不在了!”秦朗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自從來到大唐,還得到了一個國師係統,就算他心性再怎麼成熟也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總覺得不管什麼事都在掌握中,可這一次被狠狠的打了一下臉。
果然不能小看古人啊。
“不過,這個女人應該也是個關鍵,或許能從她嘴裏知道不少事情。”
雖說沒有抓到大魚,可他總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份也不一般,否則以她替身的身份,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多事。
從時光流轉術看到的畫麵中,崔子鋒透露說崔文娘親的事也和姓楊的有關係……
或許,是他想錯了?從始至終,姓楊的男子都是眼前這個女人裝扮而成的?
可身形怎麼說呢?
男子與女子的身形差別那麼大,崔子鋒又不是一個笨蛋,怎能看不出異常?
不管怎麼說,今日也不算毫無收獲吧。
隻要能撬開這個女人的嘴,或許就能知道這其中的隱秘。
小程幾人看秦朗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怎麼好,也不敢在招他,各自尋了一張椅子坐下。
“阿朗,沒事的。”李崇義收到小程遞過來的顏色,無奈的開口道:“人手失手馬有失蹄,這天下間沒有誰能算無遺策。”
“再說了,之前我們雖說有監視著崔家,可崔家守衛森嚴,並不是那麼好探聽消息的,有所疏漏也算正常。”
“我沒事。”秦朗搖了搖頭,也尋了一張椅子坐下:“隻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崔家之事實在複雜的很,牽扯太多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女人交給李二,讓李二去查探了,畢竟國家的力量總是要大於個人的力量。
有了李二的支持,說不定查探帷帽人楊叔叔能夠更方便一些。
隻是,要是讓李二參與進來,昭玉宮尋找的人是自己這件事怕是就要泄露出去了。
現在昭玉宮尋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還沒弄清楚,若是貿貿然讓李二牽扯進來,將來定會出現不可控之事。
他總覺的,昭玉宮對自己,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有那麼多的惡意,否則以火尋漪瀾的手段,隨便收買控製了家中的下人下點蠱毒,誰能逃得了?
就算自己有係統在身,可以得到提示,可其他人呢?
隻要控製了自己在意的人,那和控製了自己有什麼區別?
更況且,不管是從米薇還是心嵐那裏得到的消息,都說火尋漪瀾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她會想不到這些?
自從米薇被她救走之後,他越發覺得,心嵐不像是昭玉宮的人。
那麼,在抓捕心嵐之時,兩人截然相同的舉動就能解釋的。
並且,火尋漪瀾能在自家重重守衛之下救走米薇,她的手段能力可見一斑,既然沒有對自己下手,那便說明昭玉宮對自己興許並無惡意。
可這樣一個勢力尋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呢?
“想什麼呢阿朗?”李崇義看著秦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秦朗回過神淡淡的回了一句。
“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兄弟們的,可別憋在心裏不說,盡管開口就是。”李崇義雖說察覺出了一絲異常,卻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給予了支持。
“嗯。”秦朗笑了笑:“有你們這幫兄弟,是我的榮幸。”
兄弟們對他的好,他自然銘記在心,隻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而已,還是等到自己弄清楚之後再說吧。
既然姓楊的現在沒了蹤跡,那就等這件事了,全力追查火尋漪瀾的下落,跟她挑明。
怎麼也要在李二對突厥用兵之前將昭玉宮的事情解決掉,否則即使他覺得昭玉宮對他沒什麼惡意,他也不會安心。
這世上,多得是利益,今日沒什麼惡意,不代表明日便沒有。
昭玉宮的手段太過令人防不勝防,若是不盡早解決,絕對是個大麻煩。
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神霄宮,又不知是什麼來曆,竟然會被這個女人稱作是活神仙?
他能被人稱作秦仙人,也不過是依靠著係統的神奇而已,可神霄宮被人稱作活神仙,若不又是一群騙子神棍,那便是真有高深莫測的手段。
剛才看到的畫麵中,雖然崔子鋒極力否認黑袍人是神霄宮之人,可他與崔子鋒交鋒數次,對他可算是了解甚深。
崔子鋒麵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忽然微縮的瞳孔則表明,黑袍人確實是神霄宮之人無疑。
他實在頭痛的緊。
昭玉宮的事情沒有解決,姓楊的也沒了蹤跡,現在又來了一個與崔子鋒蛇鼠一窩站在敵對麵的神霄宮,並且還擅長術法陣法。
隻這陣法一向便是個大麻煩,若不是己方有席君買,別說進得這山穀了,就連崔家那個幻陣都破不了。
那麼他們所擅長的術法又是什麼?
“唉……”秦朗忍不住歎了口氣,眉頭緊鎖。
“阿朗,你可是有什麼發愁的事?”小程挑了挑眉,難得看見阿朗這副愁容滿麵的樣子,十分的好奇。
“嗯。”秦朗點了點頭:“崔子鋒身邊有一人,擅長幻陣術法,我有些擔心。”
在聽到秦朗說出術法之時,席君買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你說什麼?有人擅長術法?”
席君買異常的表現讓幾人都忍不住楞了一下,秦朗衝到席君買身前問道:“你可知神霄宮?”
“神霄宮?”席君買臉色一下子變了:“你怎麼會知道神霄宮的?”
秦朗長出了一口氣:“我如何知道的不便多說,你是不是知道神霄宮的來曆?”
席君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隻是聽師傅提起過。”
“師傅好似十分懼怕神霄宮,說若是有一天我遇到身穿黑袍,衣領和袖口用黃色繡線繡出符篆紋路之人,叫我快些逃,千萬不要與之有什麼交集。”
“那你可知你師傅為何懼怕神霄宮嗎?”秦朗神色有些凝重。
在他心裏,得知席君買會奇門遁甲之術時便覺得他師傅定然是個高人,可一個高人竟然會對徒兒說出這種話,那必然是對神霄宮十分恐懼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席君買搖了搖頭:“師傅隻說了這些,沒告訴我原因。”
“君買,咱們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師傅的名字呢。”秦朗皺了皺眉問道:“不知你師傅姓甚名誰,可是道門中人?有沒有什麼道號?”
“啊……”席君買愣了愣:“我不知道啊,師傅將我從小養大,我也問過師傅的道號名字,可是師傅沒有告訴我,隻說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我不必知道。”
秦朗簡直無語了。
這席君買哪裏是憨厚啊,簡直就是傻!
有哪個做徒弟的竟然連自己師傅的名字道號都不知道。
並且他與席君買相遇之時,應該是他師傅早已出門遊曆去了,是以並未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小程一巴掌拍到席君買後腦勺上:“你個憨貨,怎麼連自己師傅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當人家徒弟的?”
李崇義也是一臉無語,搖著折扇嘖嘖出聲:“兄弟啊兄弟,你這腦子可真是……”
“那我師傅不告訴我,我也沒辦法啊。”席君買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被小程拍過的後腦勺:“再說了,師傅是師傅,我是徒弟,師傅怎麼交代我就怎麼做啊,還能違抗師命不成?”
“阿朗,實在是抱歉了,沒能給你什麼有用的消息。”席君買不好意思的看著秦朗道:“不過師傅出去了那麼久,應該快要回來了,等我師傅回來我帶你去見他。”
“沒事。”秦朗笑著搖了搖頭:“等你師傅回來我再去拜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