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原想自己動手搜索一下這女人身上的蠱蟲還有帶著的物什,隻是最終卻還是敗給了自己。
這般搜索定是要將人全身都摸個遍的,就哪怕是前世這般對一個女子都不好,更別說如今的封建社會了。
若他真的將兩個女人摸了個遍,這兩人哪怕就算是仇家,名譽也被敗壞個幹淨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實在出不了手。
無奈之下,最終還是兌換了兩個玉墜,找了兩個仆婦,將玉墜激活交給她們,讓她們二人將兩人身上的衣服和飾品全部換下,一點東西不留。
不過還好,這兩名仆婦拿著玉墜,倒是不用再派別人來侍候監視兩人了,也不必擔心會被這兩個女人下蠱。
拿著兩人的衣物和飾品,秦朗終究紅了臉。
雖說實在羞澀的很,可讓旁人來檢查他卻是不放心的,隻能自己來。
最終,在心嵐的釵環裏尋到一些蠱毒,在米薇的腰封內尋到了兩隻竹筒,竹筒內是蠱蟲,就在他鬆了口氣準備將兩人的衣物燃燒殆盡之時,卻忽然看向心嵐水色紅的肚兜。
長出了口氣,將那間肚兜翻轉,果真在裏麵發現一處暗兜,裏麵還放著一隻小小的,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的白胖蠱蟲。
他歎了口氣。
心嵐這個女人,被他捏死一隻蠱蟲,又被他捉了一個,本以為已經沒有了,卻沒想到在這種私密的地方,竟然還藏著一個。
將東西收好,秦朗找了一個火盆,將兩人的衣物投放進去,用火折子點燃,看著火焰將一切吞噬殆盡,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紅衣女子現在蹤跡全無,昭玉宮又不知有多少人來到大唐。
他看著盆中的火焰漸漸湮滅,所有的東西變成了灰燼,將手中找到的蠱蟲和蠱毒都放進係統空間,轉身去了道士們所在的院落。
他於醫術一道並不精通,對於這些毒物隻能用暴力手段毀滅,卻不能從中尋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隻能依靠孫思邈道長了。
到了偏院,看到成玄英正帶著道士們在練武,看到他的時候揚起笑臉蹦蹦跳跳的衝他跑了過來:“小師祖你來啦。”
“玄英,你派人回去一趟太清宮,將孫道長請來,就說已經有了昭玉宮的消息。”
“什麼?昭玉宮的人出現了?”成玄英驚訝的瞪大眼睛:“什麼時候,在哪裏?現在人呢?可有派人監控他們?”
“我已經把她們捉住了,尋找到幾隻蠱蟲,想讓孫道長來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出克製蠱蟲的辦法。”秦朗歎了口氣道。
成玄英聞言更是吃驚不已。
雖然他從未見過昭玉宮的人,也從未和他們交過手,可能讓師傅這般忌憚,想必昭玉宮的人並不好相與。
卻是沒想到,這位小師祖竟然這般厲害,能夠生擒昭玉宮人。
“好,我親自去!”成玄英點了點頭:“小師祖,我這就出發,我會盡快將師叔帶來的。”
“最近一段時間你要小心一些,說不準會有人來救她們,若事不可為,便放他們離去,自己的安危重要,千萬別與他們纏鬥。”
“昭玉宮消失了這麼多年,並且世間對他們的資料一直流傳甚少,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時日,等我們找到克製蠱毒的方法,昭玉宮不足為懼。”
這一刻,成玄英雖然仍舊是那張娃娃臉,神色卻再無平日的稚氣,反而有了些穩重。
“好,我知道了。”秦朗心中一暖,微笑著點頭。
他知道成玄英害怕自己鬥不過昭玉宮的人,又怕自己舍不得解析昭玉宮的機會,怕自己會以身犯險。
成玄英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轉身跑回房間去整理行李。
這一次,沒有小師祖相隨,便隻能自己騎馬回去。
將成玄英送到門口,秦朗正想回去的時候卻看到小程和李崇義兩人騎著兩匹快馬,在街道上馳騁,飛快的朝自己駛來。
秦朗一愣。
剛才著急帶回心嵐和米薇兩人,倒是把小程和李崇義忘在來燕樓了。
現下兩人這般著急的過來,怕是得到了自己遇刺的消息,十分擔心的過來查看吧。
兩人到了跟前勒住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急忙跑到秦朗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幼娘告訴我,說那個花魁是個細作,刺殺了你,嚇得我魂兒都飛了!”李崇義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可不是!”小程也拍著胸口:“還好還好,嚇死小爺了!”
兩人查看一遍看秦朗沒事,放下心後想起幼娘說的話,小程咬著牙紅著眼眶:“那兩個女人呢?在哪裏?”
李崇義也是滿臉的憤怒之色,氣息冰寒至極:“敢對爺的兄弟下手,活的不耐煩了!老子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這會兒,李崇義再沒有平日裏的溫和,一點不似往日對誰都笑語晏晏,柔聲細語的模樣。
“已經讓人看管起來了。我的身手你倆還不知道嗎?不過一招便把她倆擒住了。”秦朗笑嘻嘻的寬慰兩人:“我沒事,別擔心了。”
“知道是什麼來路嗎?”李崇義身上的殺意漸漸消散,眉頭皺了起來:“是崔家派來的人?”
滿大唐的找一找,能這般不管不顧的想要致阿朗與死地的,除了崔家還真沒別人!
自己這個兄弟是個好性的,若不是逼到絕路,輕易不和人結怨,再加上他仙人子弟的身份,別人巴結他也來不及,怎麼會和他翻臉成仇?
所以想來想去,他還是將崔家提了出來,因為崔家二子,一死一廢,皆折與阿朗之手,這般深仇,才會想殺了阿朗抵命。
“真是好大的手筆!”聽了李崇義的話小程冷冷一笑道:“費了那麼大的勁那麼多時間,培養出來一位花魁,就為了刺殺阿朗,崔家的人,真是該死!”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當初在崔家莊子上,阿朗被八牛弩所傷差點身死的事情。
隻要一想起來,當時阿朗那般氣息微弱,奄奄一息的模樣,小程的怒意就忍不住噴薄而出。
“難道說崔家真的不再顧忌陛下,準備要魚死網破,跟你拚命了?”李崇義看著秦朗問道。
他相信,那兩個人定然已經被阿朗審過了,若真是崔家所做,刺殺國侯的罪名,崔家這次插翅也難逃了!
秦朗猶豫了一下,在想著要不要告訴他們昭玉宮的事。
當初在太清宮之時,流雲是私下裏跟他說的昭玉宮之事,就連成玄英也都是流雲思慮再三,生怕他遇到昭玉宮人沒有防備而吃虧,這才告訴了他。
現在知道昭玉宮出世的,也就是玄機子師兄弟兩個、流雲道長、孫思邈道長、成玄英和他而已。
不是他想瞞著自己兄弟,而是昭玉宮事關重大,他生怕告訴這他們二人,這兩個家夥莽莽撞撞的去打探,再出現什麼意外。
另外一個原因便是,二人皆是將門子弟,許多事都不會瞞著他們父親,他們父親知道了,李二也就知道了。
他就怕李二得知昭玉宮出世的消失會忍耐不住打草驚蛇,到時昭玉宮的人行事必會更加謹慎小心,再想調查便會難上加難。
況且流雲說過,昭玉宮的人行事無所顧忌手段很辣歹毒,若是因此惱羞成怒,大麵積的下蠱下毒,將不知又有多少人會遇害。
“阿朗?”李崇義伸手在秦朗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今日在來燕樓看到心嵐之時,阿朗便不太對勁,莫不是他早知道了心嵐是刺客,想要刺殺他?
可阿朗那時為何會讓他和小程出去?遇到危險留下他們二人多個幫手豈不更好?
小程心思不如李崇義那般多,也並未注意到在來燕樓之時秦朗有何異常,看秦朗發愣,還以為他在想崔家的事情,咬著牙恨恨的轉身去找秦威。
敢對他兄弟出手,他怎麼會饒過那兩個狠毒的女人!
李崇義看小程離開,想了想還是看著秦朗問道:“你今日在來燕樓就有些不對勁,可是早知那兩個女人有問題?”
“或者……”李崇義忽然想到阿朗第一次見到心嵐時的異常,忍不住驚訝的道:“在第一次你見到心嵐便知她不對勁?”
他心裏有些懊惱。
虧得自己自詡心思縝密,在紈絝群裏總以軍師自稱,當時怎麼一點都沒發現心嵐的不對之處?
想一想,當初心嵐確實留下很多疑點。
最大的一個便是,一個花魁就算過目不忘能記得他的詩,卻為何連他的字跡都能記住?
這般的能力若是不經過長久的訓練是不可能會擁有的,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一點沒往這方麵想呢?
秦朗點了點頭。
對於李崇義的縝密心思他從來就沒懷疑,對他現在能有這番猜測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誰能想得到,來燕樓千方百計挖到手的花魁竟然懷著別的目的。
“當時隻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想要自己先查一查再告訴你們。”秦朗苦笑:“卻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對我出手。”
“今日看到她們我便生了警兆,怕你們留下會出事,才將你們支了出去。”
“我們是兄弟,當要同甘共苦!”李崇義不讚同的搖了搖頭:“雖說我武藝不及你,但多一個人幫忙總比你一個人麵對要好!”
秦朗暗自苦笑。
當時他懷疑心嵐兩人是昭玉宮的人,又怎肯將兄弟留下麵對危險。
當時那種情況,想要提醒已經來不及了,若是不將他們二人支出去而是留下他們,自己來不及給二人激活玉墜,定會被種下蠱蟲。
自己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隻能受製心嵐兩人,現下會是什麼情況便不言而喻了。
“他們是不是崔家派來的?”李崇義開口問道。
秦朗靜默片刻,終是不想欺騙兄弟,便搖了搖頭:“不是。”
“她們二人來路奇特,叫上小程去書房,我仔細講給你們聽。”
他現在也同流雲一般,擔心這兩個兄弟遇到昭玉宮的人不知戒備會出事,打算將昭玉宮的事情和盤托出。
“好。”李崇義點了點頭,
兩人相攜進了府,找到了正在拽著秦威的小程,把他拉到書房坐下,秦朗這才開口道:“那兩個女人不是崔家派來的,而是昭玉宮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