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裝?”秦朗嗤笑著反問:“你做了什麼事難道自己不知道?”
“為了流言一事?”崔子鋒忽然揚唇一笑:“就算你知道流言是我放出去的又能如何?你不敢也不會殺我,綁了我來難不成想出口氣?”
“身為堂堂仙人子弟,藍田縣候,你不會這麼幼稚吧?”
“你從哪裏來的自信我不敢殺你?”秦朗也是一笑:“就因為你背後站著的崔家?還是因為你背後的門閥世家?”
“滅了你崔家滿門,大不了老子領著小媳婦兒跑路,世界這麼大,難道還沒有小爺的容身之處?”
雖然他卻是不會殺了崔子鋒,可並不妨礙他嚇唬這孫子一下。
崔子鋒唇邊的笑僵住,眼中平靜不在。
“可你崔家上上下下上千口子可就得在黃泉路上重逢了。”秦朗依舊一臉笑意:“等你全家死光了,你覺得那些門閥世家還會記得你崔家是誰,為你崔家報仇嗎?”
“你不會這麼做的!”崔子鋒垂下眼眸冷冷的說道:“就算是為了百姓,你也不會輕易對我崔家動手!”
“你憑什麼覺得小爺會為了百姓不對你動手?你我兩家的仇怨又關百姓何事?”秦朗冷冷一笑:“難不成你覺得你崔家的命運還能與百姓國運相連不成?”
“不過你確實說對了,小爺真沒想殺了你!”秦朗微笑的轉了轉手中的匕首:“雖然不會殺你,但小爺得收點利息,不然總覺得對不起自己!”
秦朗從係統空間裏拿出一個黑色的藥丸塞進崔子鋒口中,一抬他的下顎將藥順了進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崔子鋒眼中的陰冷幾乎凝成了實質,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
“也沒什麼,就是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痛不欲生,求死不能!”秦朗微笑收起匕首,找了一個椅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好整以暇的坐了上去,笑吟吟的看著崔子鋒。
崔子鋒凶狠的瞪著秦朗,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當初在崔家莊子上的時候,你崔大少可是威風得緊!”秦朗冷笑一聲:“當初你敢對我下手,就要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
“小爺一直忙得緊沒空搭理你,你是不是以為我把你忘了,或是迫於你崔家的勢力不敢還手,才讓你這麼囂張的再次朝我下黑手?”
“一而再再而三,真當小爺是泥捏的不成?”
“唔……”崔子鋒臉色蒼白,強忍住心髒傳來的尖銳疼痛,死死咬著唇吞下痛吟聲。
“這個藥呢,不會把人怎麼樣,隻是讓你每七天疼一次,疼的你恨不得死過去而已!”秦朗微笑:“熬過去就沒事了。”
“崔大少爺這麼厲害的人,想必這點疼痛對你來說不值一提吧?”
秦朗看著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滾的人冷冷一笑,心中一點憐憫也無。
當初要不是他多了給小程一顆還魂丹,怕是自己墳頭草都幾尺高了!
崔子鋒不一會兒就滿身大汗,身上月白色的中衣早已沾滿了灰塵,就連臉上都是灰撲撲的,再也看不出一絲風流倜儻的模樣。
他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光伺候他的人就有三十多個,更別提隱藏在暗處的死士了,是以從未吃過苦受過痛。
往日裏他也不是沒有懲罰過下人,不是沒有折磨過下人。
他曾拎著沾了鹽水布滿倒刺的皮鞭,將不聽話的下人活活抽死,也曾拿著匕首,將美麗的少女割的麵目全非,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隻是那些都是他施於人的,疼痛不曾在他身上,就算那些人哭叫求饒,讓他放了他們,他也從不曾有過憐憫,反而覺得有趣。
他從來不覺得在心情不好時折磨下人有什麼錯,看著那些人痛苦的樣子他就能心情好起來,那些人越痛苦,他就越高興!
那些人既然賣進了崔家,用自己來取悅他這個崔家大少爺,未來的崔家家主有什麼不對?
今日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受這種錐心的痛,似萬蟲噬心,又似有人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劃在他的心髒上,痛得他身體都蜷縮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克製住痛吟。
他不能在這個人麵前服軟!不能在他麵前軟弱!
父親說過,在敵人麵前越是軟弱越容易露出破綻!敵人不會因為你的軟弱而放過你,反而會更加折磨你,直到從你身上得到他想要的!
他一直記在心上,從不曾忘卻!
隻是,真的好痛,痛到他恨不得死過去!原來世間,真有這種讓人生死不能的痛感!
崔子鋒疼的連恨秦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克製忍耐疼痛上,隻是這般聚精會神,痛楚反而更加清晰。
終於,他忍受不住低低的痛吟起來,額間的汗水將他披散下來的頭發打濕成一綹一綹,貼在他的脖子上,臉頰上。
秦朗坐在椅子上,看著麵色慘白不似活人的崔子鋒,有些驚訝這藥的厲害。
不過心中隱隱也是有些佩服崔子鋒的,這般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竟然這麼有忍性,是條漢子!
半晌,那股錐心的疼痛終於漸漸減弱,崔子鋒的痛吟聲也漸漸低了下去,直至平靜下來。
崔子鋒甩了甩頭上的汗水,望向秦朗的眼是毫不掩飾的狠戾:“你若不殺我,有一天落在我手上,我必讓你生死不能,以報今日之仇!”
“我知道!”秦朗淡淡的一笑:“從崔老二擄劫我未婚妻之時,我與你崔家便沒有和解的可能!更何況我更是差點死在你手上!”
“比起失去生命,這點疼痛算的了什麼?更別說你一直還死咬著我不放,放出我是邪祟的流言想要毀掉我!”
“雖然是我先殺了你弟弟,可那是因為他差點毀了我未婚妻,並且你也用八牛弩差點殺了我,過後我沒有找你崔家算賬,你反而到先與我過不去,放出流言對付我。”
秦朗站起身走到崔子鋒身旁蹲下:“你們世家門閥是不是都這般蠻不講理,這般霸道?”
“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在崔家莊子上沒有直接殺了你!”崔子鋒冷冷的看著秦朗,陰沉的說道。
“你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秦朗嘲笑的看著崔子鋒,拿出匕首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反射出的寒光不時的照到崔子鋒臉上。
崔子鋒覺得那匕首在眼前礙眼的很,不時反射來的光更是讓他心煩意亂,隻是不知為何,腦子裏忽然開始混混沌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