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一看傻眼了。
少爺這是要跟仙人子弟對著幹啊!麵上不由臉上帶了絲難色。
猶猶豫豫的朝著秦朗幾人揚了揚兵器,嘴裏喊得熱鬧,卻沒一人上前。
“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張家花著銀子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都看什麼?給我打!誰不動手回去我就弄死他!”張順暴怒的跳腳,憋了一肚子的火。
家丁們無奈:“秦仙人得罪了。”說著拿著兵器撲了上來。
秦朗明白這些人的難處,挑了挑眉將撲上來的一名家丁踹了出去。
這一腳看似力道不小,卻在踹上去的時候卸了幾分力,人是飛了出去,卻一點事都沒有。
那家丁愣愣的趴在地上,眼珠子轉了轉,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哎喲喲,踹死我了!我受了重傷啊!”
一邊喊著一邊趴在地上,打死也不起來了。
程處默、雙胞胎和李崇義都愣住了。
他們都是將門子弟,也跟著上過戰場,這人是不是受傷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再說這小子聲音洪亮的連屋頂都能震塌了,怎麼看也不像有事!這麼喊著是什麼意思?
其餘家丁誰沒跟人打過架,誰沒受過傷?一看那兄弟的樣子心裏就明白過來了。
嘴裏大吼著,手裏的兵器舉起老高,橫眉怒眼的衝幾人撲了過來。
程處默反射性的抬腳就踹,還沒碰到家丁身上,家丁就倒在地上,捂住腿不住哀嚎。
他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
他很確定,自己根本沒碰到他。再說他踹的方向明明是肚子,也不是腿啊!
衝天翻了個白眼心裏暗罵。這小子,裝都他麼的裝不像!
其他家丁心裏暗豎大拇指,紛紛效仿,假裝挨了一腳然後就趴在地上不起來,嘴裏還不住的喊著。
“不要傷害我家少爺!”
“我家老爺是郡公,敢傷害我家少爺,老爺必定不會饒了你們!”
張順沒經驗,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隻當自家下人赤膽忠心。張三雖然知道,卻不願意再提醒,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被踹一腳趴地上!
他們這樣回了家也好交代,就算老爺怪罪,也會看在他們拚死護主的份上,不會過於懲戒。
看自家的家丁不是這幾人的對手,張順有些膽戰心驚,嘴上卻依舊硬的很。
“你們……你們趕快放我走,不然小心我讓我爹繞不了你們!”
秦朗無語。
這張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會他帶來的人都不願意下死力的賣命,他還敢這般叫囂,真不知腦子裏是不是塞得全是泔水。
尉遲家的雙胞胎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李崇義這小子本就是蔫壞的那種人,在第一個家丁倒在地上哀嚎的時候就明白過來了。
這會兒張順已經成了光杆司令,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還敢囂張,兄弟們,揍他!”李崇義獰笑著對望一眼,朝張順撲了過去。
“啊……誰打我臉?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
“哎喲!誰那麼損,把我子孫根踹廢了我爹肯定跟你們沒完!”
“嗚嗚,我不敢了不敢了……饒了我吧……嗚嗚……”
沒一會兒,張順就被揍得沒了人樣。
雙眼變成熊貓眼自不必說,這是尉遲雙胞胎一人一拳造成的。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臉頰也腫的老高,這是程處默幹的。
張順夾著疼痛難忍的下體,哀嚎連連。這是李崇義那個陰險的家夥幹的。
你說為什麼不捂住?因為他四肢被秦朗卸了下來,軟趴趴的耷拉著,怎麼能捂得了?
幾人打完收工,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相視一笑。
男人們的友情有時就是來的這麼莫名其妙,隻是一起打了一架,就近了幾分。
程處默拍著張順的臉蛋:“你這孫子下回再敢打子桑的主意,老子就廢了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張順忙不迭的點頭。生怕慢了一步再招來一頓毒打。
“滾!”
張順連連點頭,招呼地下還躺著的家丁趕緊抬他走。
樓梯傳來“蹬蹬凳”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來了。聽聲音,人還不少。
“陛下有旨,傳秦朗、程處默、尉遲寶琳、尉遲寶慶、李崇義、張順覲見!”
隨著尖利的嗓音響起,一個太監手捧著明黃的聖旨走了過來。
秦朗幾人對視一眼,心中一凜,張順麵帶喜色。
“哼!你們幾個小子給爺等著,爺要在陛下麵前告你們!”
張順聽到太監的話,立時又囂張了起來,似乎忘了剛才是怎麼跪地求饒的。
程處默大怒揪起他的衣襟,又要一拳揍過去,被秦朗拉住了。
“你和這麼個貨計較什麼?沒得失了身份。更何況傳旨的天使還在,別讓人抓住把柄參你一個大不敬。”
程處默點了點頭,差點忘了這個事情。
瞪了一眼張順,反正有的是機會修理這小子,倒不用急在一時。
“這位公公,不知陛下傳召我等所謂何事?”秦朗安撫好程處默,對著傳旨太監拱了拱手問道。
他來自後世,知道這些太監切了子孫根被送入宮中為奴,心思早就扭曲的不成樣子。
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否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這些人陰了。
曆史上因為得罪太監而家破人亡的事情還少嗎?
“不敢受秦爵爺的禮。”太監側過身子,避過這一禮。
當初秦朗在太子東宮施展呼風喚雨的時候,這太監也在現場,自然知道這位秦爵爺手段。更知道陛下是如何看重他的,哪裏敢受他的禮。
“陛下知道幾位大鬧來燕樓的事情,在東宮發了好大的火。一會去了可得小心著些。”
太監讓人抬上張順先走,他則湊到秦朗身邊悄悄的道:“長平郡公知道這個事情,在陛下麵前告了你們一狀。若是方便,還是通知盧國公一聲為好。”
這事他隻能提醒,卻不能主動去通知,不然讓陛下知道,對人對己都沒好處。
“多謝。”秦朗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悄悄的塞到太監手中:“您拿著喝茶用。等秦某回了家,再讓人給公公送去些自製的水酒。”
他自然知道這太監為何能想到卻不能去做,後宮宦官勾結前朝自古以來就是大忌。
“爵爺客氣了。您釀的酒連陛下都說好,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像他們這些沒根的人,什麼時候聽人稱過一聲“您”?恐怕也就這位秦爵爺了吧?
不但沒有絲毫輕視他們這種沒根的人,言辭間還頗為客氣。
“別客氣。秦某家裏別的不多,就是酒多。您什麼時候想喝,知會一聲,秦某讓人給您送去。”
太監在內宮廝混多年,個個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是不是誠心他們一看便知。
“多謝爵爺。”太監心裏感動,滿麵笑容的點了點頭。
李崇義就走在他們身後,聽到這話早就給一旁的親兵使了個眼色,讓他回去報信了。
尉遲雙胞胎也帶了隨從,可他們離得遠並未聽到太監和秦朗的對話。況且心也粗,沒有想到這一層。
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