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人到底是誰呀?怎麼沒完沒了地搶鏡頭?”趙波波嘟著圓嘟嘟的腮幫子,忍受著李小燕揪心地在她背部揉著肩膀的僵硬式按摩,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一旁異常認真看書的蟈蟈。郭公主肯定是煩躁到了極點了,不然她不會認真到一下課就看書,哪裏都不去溜達來著。
姚喆自命不凡地瀟灑甩著頭發,在教室外頭走廊上神情款款地看著蟈蟈,但她可不敢踏進蟈蟈的領地。因為郭公主下了死命令,凡是沒經過她小人家審批就踏進教室一步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死定了!
為了保存自己的小命,咱們姚喆童鞋頂著極大的壓力,依舊自命不凡地繼續保持一日無限製次數地在蟈蟈麵前晃悠,不時製造一個不期而遇。蟈蟈盯著一頭黑線地漠視再漠視這家夥,就連走出教室門,周圍都有公主幫的成員團團圍守著。最近她有些勞神,沒心思也沒心情跟姚喆有什麼瓜葛。
在趙波波嘟著小嘴好奇地研究著窗外的人時,蟈蟈看書做習題的手摹地停住了。書包裏頭有什麼在震動,蟈蟈想到沒想就掏出手機,一瞧見上頭的電話號碼就一愣,下一秒鍾就不淡定地站起身來,指著公主幫朝外頭做了一個手勢。眾小妞立刻了然地通通走出去,堵住了姚喆看蟈蟈的視線。
蟈蟈一口氣跑下樓去,一溜煙跑了好遠好遠,直到教學樓的另一頭才停下,手機還在震動中,蟈蟈定了定心神才坦然按下接聽鍵。聽筒另一頭小林童鞋熟悉低啞的嗓音如具有魔力一般,輕易地穿透所有距離,好不掩飾地傳到蟈蟈耳裏:“公主,你今天感覺還好嗎?”
林淩飛一開聲,蟈蟈就很沒骨氣的鼻子一酸,仿佛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很久了,一時間百種滋味在心頭。愕然了一陣子,平複了些許呼吸,回答道:“沒啥事,能吃能走,活著好好的呢!”
話語一出口蟈蟈就後悔了,她千不該萬不該這麼說,果不其然,一聽見蟈蟈又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林淩飛的語氣變得硬朗起來:“不許這麼說,什麼叫還活得好好的,本來就沒事,好好休息就行。”
許是發覺自己的話語過於強硬,林淩飛的聲音很快又鬆緩下來,柔柔道:“你的呼吸聲怎麼這麼粗?是不是又跑步了?醫生說過,不要劇烈運動,好好休息。我今天比賽結束了,明天就坐車回去,大概下午就到……”
小林童鞋說了一堆零零碎碎的,換做平時蟈蟈早就不耐煩了,她的鼻子更酸了,一股熱流湧上眼眶,灼熱發燙地惹得她難受得慌。抹了一把眼睛,強壓住酸意,蟈蟈的語氣明顯低緩了不少,短短地一句話卻是想了好久才出口:“我知道了,我等你回來。”
蟈蟈說完,電話那頭空了好久一陣都沒有人回答,良久,林淩飛低啞的聲音才響起:“好,我明天帶你去吃芝士蛋糕,好嗎?”
“好……”一個字已經讓蟈蟈心裏頭的防線轟然倒塌,聽到電話那一頭掛上的聲音,蟈蟈一個人蹲在操場的一頭好久好久。
待蟈蟈發了好一會兒呆後,才默默地站起身來,身後一個身影突然靠近,嚇得她“媽呀”一下子後退一步,正準備開罵是哪一個不長眼睛的嚇唬她時,姚喆那高高的身影出現在蟈蟈麵前。自然卷的頭發明顯地已經打理過,半服帖狀態地居然顯得他還蠻好看滴說。
蟈蟈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的外貌所迷惑,她頭疼地朝姚喆周邊瞄了一眼,啥人都沒有,挑挑眉毛問:“你在這裏幹嘛?”
“你的公主幫纏人的功夫雖然不賴,但是還難不倒我。”姚喆臭屁地小小表揚了一下自己,瞧見蟈蟈的表情無驚亦無喜,波瀾不驚狀。他不禁有些失落,歎著氣感歎道:“你難道就沒有一點surprise?”
蟈蟈連眉毛都懶得一動,瞥著眼看著他。見這招裝熟沒效果,姚喆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提起了精神。他賊賊一笑,衝著蟈蟈變魔術似的抽出一份粉紅色的信封,鄭重其事地塞進蟈蟈手裏,看見蟈蟈沒有立即丟掉。姚喆很是滿意地點點頭,湊近臉來笑著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有性格的女孩,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城西G中的郭公主。你的事跡我全部都了解了,我就欣賞你這樣的性格,做我女朋友吧!”
姚喆情聲並茂的告白如同失去了準頭的箭,在蟈蟈沒有表情的臉上通通失去了準頭,變得空洞且無力。鬧得姚童鞋很是沮喪,他有些煩惱地摸摸頭,討價還價地繼續說道:“要不我做你男朋友也成吧!”
蟈蟈的嘴角有些抽筋,她全部心思都還停留在手機上,權當聽完一個唱戲的在自己麵前“咿咿呀呀”個半天而自己完全聽不懂一般。她漠然地一掌拍開姚喆一副裝熟地樣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不客氣大搖大擺離去。
姚喆就跟一跟屁蟲一樣在後頭“誒誒誒”地一下子閃到蟈蟈麵前,放肆地擋住蟈蟈的去路,死都要等到蟈蟈的答複。蟈蟈的一邊眉毛又是一挑,她很是鬱悶地抬起下巴,直接跟姚喆進行眼神的對視,言簡意賅地張口就兩個字:“讓開!”
“這個可不行,沒有聽到你的選擇,我勢必不放手。”姚喆完全沒有理解蟈蟈冷漠的臉色是何種意思。
蟈蟈立即明白了這孩子是一門心思不想活了。
五分鍾後,蟈蟈瀟灑地一拍手,彈走身上的灰塵,揚長而去,身後是某一位被痛扁了一頓順勢扔到一邊的姚童鞋。後者身處極其惡劣的境地,依然挺著最後一絲尊榮頑強不息,不屈不饒地繼續放狠話:“郭公主,我一定會你讓你喜歡上我的,做我的女朋友吧!”
“你最好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蟈蟈最後留下的一句話語氣可溫柔了,她搖一搖食指,背對著姚喆的身影格外高大:“否則,我不能確定你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
蟈蟈說罷就揚長而去,半點憐憫之心亦無。反而是她身後的姚童鞋,眼裏無數小心心環繞,暗暗讚了一句:“有性格,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