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好好的拐杖出現在蟈蟈麵前時,蟈蟈詫異地發現這孩子原來還有這本事,小林童鞋無論是從外貌到人品,還是從學習到體育都已經是拔尖的人了,想不到連野外求生都如此厲害。上天還真有夠不公平的了!
小林童鞋撐起身子,走了幾步試試,感覺還不錯,至少還算紮實,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歡喜地對蟈蟈說:“公主,我們收拾一下,等會就試著走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他樣樣手裏的拐杖,那樣子仿佛在說:有了這個我自己就能走動。
蟈蟈四周望了一眼,除了密林還是密林子,她也不敢斷定兩人是否一定能走出去,不過眼下如果不找到出口的話,今晚可能又要露宿外頭了。她瞅了瞅兩個人的背包,麵包和水都快沒有了,今晚說不定就要挨餓了。
她點點頭,毫不猶豫道:“好吧,我們馬上就走,波波她們肯定在找我們,說不定就能遇上呢!”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迎麵閃耀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光芒,仿佛童話裏的長發公主一樣,清晨迎著第一縷陽光梳著金色的長發。在那高高的閣樓上唯有高飛的鳥兒能見到她眸子裏的神采,總有著與一般人不一樣光芒。
“林淩飛?林淩飛?”蟈蟈見小林童鞋對她的話語木有反應,又喚了他幾聲,小林童鞋才從神思中反應過來。瞧著郭公主疑惑的眼神,小林童鞋的臉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紅暈。他極度不自然地撇開頭,東張西望地顧左右而言他:“時間不早了,走吧走吧。”
蟈蟈應了一聲,還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跟林淩飛一起收拾起東西來。林淩飛一直都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兩人三下兩下收拾完畢,蟈蟈自告奮勇要背小林童鞋的大背包,理由是他的腳還沒好,背太重的包走路不方便。
小林童鞋也不知咋地死活不幹,非說什麼他腳沒事,有拐杖在一點都不打緊。蟈蟈欠扁地靠近他,賊賊地說一句:“你要是不肯我背的話,那我就準備背著你走,你看著辦。”
小林童鞋頗有些委屈,頭頂著三條黑線不再發話,跟著蟈蟈一道啟程,拄著拐杖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蟈蟈發揮其公主的魄力走在前麵,昨天兩人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路的糗事,她再也不想發生第二次。傳出去她郭公主的名聲可怎麼辦?
山間的空氣清新,不時聽見鳥鳴其間,森森大樹之間投下絲絲溫暖的陽光,落在人身上就像穿了無數金線的衣衫。蟈蟈背著大背包走在前麵,時不時認清周圍的路和標誌物。無奈樹林裏除了樹還是樹,標誌物除了特別一點的樹,還是更特別一點的樹,蟈蟈想了想不對,索性翻出包裏的彩筆,在樹上畫一個大大的笑臉做標記。
畫著畫著怎麼看都跟哭臉差不多,蟈蟈已是黑線滿頭,趕緊加幾筆,不料哭臉瞬間成了怒臉。身後傳來林淩飛難以壓抑住的偷笑,蟈蟈恨不得找地上挖一個洞把自己埋了算了。誰知下一刻一隻熟悉的大手伸過來,接過她手裏的彩筆,三下兩下一個卡通公主的畫像就出來了。栩栩如生,跟學漫畫的沒什麼差別。
蟈蟈不滿地捅捅他,皺著眉頭說:“你畫這麼漂亮做什麼,做個標記而已,難不成你還要再畫幾十棵樹?”說罷,裝模作樣地指指前麵的所有樹木,揚揚眉毛,那欠揍的表情分明在說:等你畫到天黑咱們還沒回得去。
小林童鞋貌似很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點點頭道:“還是公主說的對,算了,公主你接著畫你那哭臉吧。”說罷把筆交還給蟈蟈。
蟈蟈拿著彩筆總覺得自己怎麼好像被損了還不自知,她才不想再小林童鞋麵前出醜呢!幹脆耍賴地將筆塞回林淩飛手裏,擺著手說:“我不想畫了,你畫你畫。”又怕林淩飛反悔,感覺腳底抹油先走一步。
一連轉了好久,周遭除了樹還是樹,蟈蟈背著沉重的包袱累得氣喘籲籲,額上沁出點點汗珠子。她胡亂用袖子擦擦汗,眯起眼睛抬頭看著已經升起老高的太陽,忍不住歎氣:“怎麼走了半天也不見我們來時的路,太陽這麼大,姐姐我就要中暑了。”
林淩飛跟上來拍拍蟈蟈的肩膀:“公主,我們休息一下吧,走了幾個小時了。”
蟈蟈苦惱地朝天吹了口氣,慢悠悠地找著地兒坐下,林淩飛遞過最後的一點水給她,蟈蟈想都沒想就接過,一抬頭咕嚕咕嚕喝幹淨。突然意識到什麼,她詫異地扭頭看著林淩飛,問道:“你該不會把所有的份都給了我吧。”
瞅著小林童鞋老實的麵容,蟈蟈真想找塊磚拍死自己算了,她撓撓頭,不好意思地低聲道:“那個,不好意思,我好像……好像不小心,不小心給全喝了。”
林淩飛沒有說話,搖搖頭又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倒是發出聲響:“我們做了那麼多記號,再沒頭沒腦地走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坐下等等看。今天是第二天,王敏他們一定會通知更多的人一起尋我們的。怎樣?”
蟈蟈眼皮子早已經在打架了,她背著小林童鞋碩大無比的旅行包,早就累得夠嗆,但是公主幫老大的尊嚴作怪,死活不願意給林淩飛背。笑話,她堂堂郭公主是誰,當年在她老爹的地盤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居然也有淪落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如果還要一個腳受傷的同學背包,傳出去多多少少有損她郭公主的名聲。
(其實壓根沒有啥名聲可言,郭公主就快跟一混混級別的有得一比了。若是貝小順那丫頭在場,一定會對蟈蟈的強烈自尊心嗤之以鼻。)
蟈蟈在一旁死命地打瞌睡,背靠著她的小林童鞋乍一看,還以為她是答應了,也不做聲了,趁此時間好好休息一會兒。蟈蟈有一搭沒一搭地耷拉著眼皮子,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郭小慧你個死丫頭,居然拐賣咱們林淩飛同學,還害得他腳受傷跟你一起在野外受苦!”某個聲音似乎很熟悉,蟈蟈連看都不用看就猜到是哪個死丫頭。除了貝小順這個沒消停的還能有誰?
瞧著她叉著腰氣鼓鼓地指著自己的臉,左一句壞女人右一句死丫頭,蟈蟈心裏頭那叫一個不舒爽。一把拍開貝小順的小手,頓時笑得賊兮兮地:“你這丫頭又整啥事了你,沒事你戳個啥子呀戳?”
“你!”貝小順氣得滿臉通紅,好似第一天見到這麼厚臉皮的女人,漂亮的小臉就要氣歪了:“你把人家林淩飛同學推下山坡,還說不是你的錯?你這個壞女人,得不到林淩飛的喜歡,就千方百計地算計人家,心腸真有夠歹毒的!”
連歹毒都出來了,蟈蟈差點沒吹聲口哨,看來她一定被某個丫頭定義成惡皇後和壞巫婆一類了,這死丫頭一定是故事看多了,腦子怪不好使了。不過就此耍她一耍也是好的,蟈蟈當即眉毛一挑,無比囂張地對上貝小順氣歪的小臉,得意洋洋:“我就是故意的怎樣,我知道你喜歡林淩飛,所以就是要跟你搶。現在我喜歡他,選他當我的王子,怎樣,怎樣?”蟈蟈一叉腰,頂上貝小順的麵前,逼得她連連後退:“我就是喜歡林淩飛怎麼樣?我喜歡我就要搶過來!”
“壞女人!”貝小順的一聲尖叫叫蟈蟈揉揉耳朵,這死丫頭肺活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吼得她耳膜就要破洞了。麵對貝小順接下來的謾罵,蟈蟈一縷輕鬆以對。
“林淩飛才不會看上你的呢!”貝小妞憤憤。
“我喜歡林淩飛!”蟈蟈台詞就一句。
“你不要臉!”
“我喜歡林淩飛!”
“壞女人,不要臉!”
“我喜歡林淩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