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世界的彼岸奔跑【三十九】

【三十九】

每次伊落在我身邊陪我睡覺我就會無比安心。

早晨的時候醒來,看到掛鍾顯示已經是十點多了。我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睡得這麼遲。

我昨晚怎麼回來的?好像是醉了吧,根本記不清了。笑,就一瓶二鍋頭就醉了。

轉頭,伊落不在。

看看身上的衣服赫然是換成了睡衣,心想伊落真細心。

打開房門,下樓,偌大的房子沒有一個人。心裏驟然被一種冰冷的感覺揪住了,為什麼沒有人?人呢?

我跑回樓上房間裏找手機,怎麼找也找不到。我有點慌了,這是怎麼了?

對!還有固話。

想到這裏,我很快的又跑到樓下找固話,可是明明擺在小茶幾上的固話去哪兒了?這是怎麼了?

我開始害怕了,想起來去開門,可是門好像被反鎖了,怎麼都打不開。然後是窗戶,依舊打不開。我從窗戶上看出去,沒人,就是沒人!好像全世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就隻有我一種聲音一樣,死寂得仿佛人間修羅。

天!這是什麼情況?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瘋了似的樓上樓下的狂跑,可是我找不到路,我無路可走,我找不到路!我不要困死在這裏,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喂!喂你怎麼了?”有人說話,是夢?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是不是?”眼睛睜開的時候看到一張燦爛的笑臉,紀西顧?

“醒啦?伊落已經回去了,好像是她男朋友找她。她說你難得睡這麼安穩讓我遲點喊你,我想著這個時間你應該醒了就上來看看,想不到你居然還在做夢!”他說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然後順勢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謝謝。”我輕聲道謝。

“謝我什麼?謝我喊醒你?你夢到什麼了害怕成那樣?”

我把眼睛閉起不想理他,誰知他不依不饒的捏了捏我的臉又說:“噩夢說出來了才不會那麼害怕。”

我感到心尖一顫,一種酸澀的感覺慢慢的從心髒溢出來,是有多久沒有人用這麼寵溺的方式和我說話了?對不起我真的忘了,我隻知道我一個人強大了好多年了。

眼淚來的往往那麼出乎意料,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口了:“別怕別怕,我沒走,真那麼害怕的話不問你就是了,別哭噢!”

“我夢到我被關死在這裏,好像整個世界隻有我自己。”我翻個身,把臉悶進被子裏。

他半天沒說話,我轉頭看去,他站在鋼琴旁邊看著我。見我看向他,衝我笑了笑,然後在琴凳坐下,他會彈琴?

他在鋼琴前坐了很久,然後再次轉過頭衝我笑了:“還是你來吧,我真不會。”

我愣了愣,那他坐在那裏幹嘛?就擺個造型給我看?我無奈的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很自覺的讓開了。

我坐在鋼琴前麵,不自覺的又彈起那首不知道名字的曲子。操!我反應過來後一巴掌拍在琴鍵上,正在認真聽的紀西顧明顯的被我嚇了一跳。

“你幹嘛?”他跳到我麵前問。

“要你管?”我挑釁的看著他,我怎麼可以還想可樂?我不能再想他,我要用最短的時間把他的定位從曖昧移回到朋友。

“怨婦!”紀西顧突然這麼喊了一聲,接著懶洋洋的在躺椅上躺下。我看著他悠然自得的樣子突然有點好笑,於是自顧自的走出房門到樓下去洗漱。

走到客廳發現媽媽和紀牧之都不在,紀牧之要上班,那媽媽呢?我記憶裏她是不工作的啊。

算了,懶得管。

洗漱完了順便衝了個澡,發現紀西顧還沒下樓。我有點惱了,在女生房間停留的時間能這麼長嗎?

回到小閣樓才發現他在躺椅上睡著了。我認真的看了看他的樣子,如果說可樂是不張揚,很內斂很幹淨的話,紀西顧就是更內斂更低調但是卻讓人難以忘記的那種。怎麼形容好呢?還真有點難度。

我一邊認真的看著他睡著的樣子一邊想著合適他的形容詞,然後猛然想起上次在休息室裏可樂睡覺我就是這麼看他的。瞬間什麼心情都沒了,可樂可樂可樂可樂可樂可樂可樂,永遠隻會想著這個人,你是在犯賤嗎尹罌陌?

起身,打開衣櫃找衣服。我的天!為什麼全是淑女蕾絲!誰能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全是淑女蕾絲!

可是不穿我就沒衣服了,昨天身上的那一套都在剛才被我扔進洗衣機洗了。算了好了,反正我不出去就是,裙子就裙子。

這麼想著從裏頭挑了一條裙褲和蕾絲稍微少點的中袖T,再找了一件小西裝外套。想著買這一櫃子衣服的人真有點變態,大冬天的買了這麼多二八天穿的衣服。還好這個沿海城市的冬天不冷,不然非得凍死。

房間裏有一個沒水的洗手間,媽媽說是水管壞了還沒來得及換,我就在那裏換衣服好了,實在不想下樓。

“身材不錯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聽到紀西顧側躺在躺椅上,一隻手撐著頭,逆著光朝我微笑。

“謝謝!”禮貌誰不會,我一邊在心裏鄙視他一邊開始整理被子。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冷漠?”他突然竄到我身邊看著我這麼說道。

“有。”

“那你為什麼不熱情點?”

“我熱情啊,挑對象。”

“那幹嘛不對我熱情點?”

“沒必要。”

“你……”

“嗯?”

“不和你計較,以後別對我太熱情噢!”他湊近我的耳朵這麼來了一句。有種酥癢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靠!赤果果的勾引麼?手肘下意思的往後抵了一下,抵空了。

“小妹妹,不要人身攻擊噢!”他賤笑著。

我沒有再理他,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他依舊賴在我房間裏不肯走。我拿起手機和一些零錢走出房間要下樓的時候他又突然跟了出來。

“你幹嘛?”我問他,跟著我?

“一起下樓,今天家裏就我和你,叔叔在醫院上班,中午一般都不回家,阿姨在花店,中午肯定沒回家,所以我們兩個要相依為命了。”他依舊賤笑著。原來媽媽開了個花店啊,難怪了,嗬嗬。

“誰和你相依為命,我要出去,你自己在這裏孤獨終老吧!”既然都不在家,那我去找伊落好了,傅洛灼那個王八蛋,伊落來看我還要把她招走。

“不行,阿姨說了,你去哪裏我都得跟著!”

“跟你妹啊跟!”

“你從名義上來說,確實是我妹妹。”

“靠!”

“牆還是我的懷抱?”這丫是在調戲我?

“滾!”

“地不平人不圓。”果然是賤人一枚,我可算開眼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顧自的下樓,換鞋,開門,出去,他一直跟著。

繞了很多圈終於走出了小區,當然那個白癡還跟著。我有點苦惱,難道我就任由他跟著?可能嗎?

好吧,我必須得邪惡一把了,我眯著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的咖啡廳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