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原來這房子是傅洛灼父親給他的。他父親是某大財團的總裁,傅洛灼本應該子承父業將祖產發揚光大,可是他偏偏對做生意有無比的天賦卻不願意當一個商人,於是這個艱巨的任務由傅洛灼的哥哥承擔了下來。傅洛灼的父親給他在這裏建了這個“小鳥巢”當工作室,可是我們偉大的傅洛灼先生不但把這裏弄成了一個富二代俱樂部,而且還有意無意的發展成了自己的“企業”。聽傅洛灼說,“小鳥巢”後麵還有一大片的人工草坪,給富二代們打高爾夫用的。
我半開玩笑的問他:“你們這兒有小姐不?”
“小姐這個角色自然是有的,但是不從事色情工作。”他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我們這裏的小姐負責陪客人打球、唱歌,連按摩的都沒有。”
“嘿嘿,我又沒有問你你這裏的小姐負責什麼,你幹嘛解釋啊?”我笑著說。聽了我的話,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睛然後回答:“如果你不會亂猜測,我幹嘛要解釋呢?”好吧,這回合我又敗了。
中午的時候我們在傅洛灼這個荒無人煙的俱樂部的餐廳吃飯。為什麼我會說荒無人煙呢,因為我早晨聽他說這裏其實有人的時候在偌大的“鳥巢”裏轉了半天也沒看見半個人影。
一到餐廳,我了個去,隻是吃飯的地方,要不要弄這麼豪華!
一走進餐廳正門就看到大廳中央的小型的假山噴泉,而且小型噴泉上麵的天花板是鏤空的。餐廳很安靜,倒不是因為人少或者是隔音效果好,就是很安靜,偶爾有一些聲音也不會破壞這種安靜的氣氛。餐廳的每張桌子之間都是用屏風隔開的,我坐下了才發現餐廳的四麵八方都是透明的玻璃,所以視野及其的舒服,完全沒有傳統餐廳那種封閉的感覺。
吃完飯後傅洛灼給我們做了最後一次輔導然後送我們回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我靠著伊落在車上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剩我和傅洛灼兩個人。
“喂,伊落呢?”
“她到家了,現在送你回去。”
“噢!”
“明天好好考試。”
“噢!”
“你自己緊張就行了,別把緊張的情緒傳染給伊落。”
“噢!”
此時此刻我就是很不想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傅洛灼,一直到我家樓下。
告別了傅洛灼上樓後,我看到客廳的落地窗旁邊擺著一架漂亮三角的鋼琴,我有種被擊中心髒的感覺。
“罌陌,驚喜嗎?”
聽到我開門的聲音,林阿姨開心的問我。
“驚……驚喜……”何止是驚喜,簡直是驚嚇!
林阿姨拉著我在鋼琴前坐下,讓我彈首曲子給她聽。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問她:“我前幾天住的那個地方不是有鋼琴了嗎?怎麼又買了?”
“你爸爸說給你買架好的,傻孩子!”
“可是三角鋼琴這麼貴!沒必要啊!”
“哈哈,你爸爸可是告訴我說他不差錢!”
好吧,既然爸爸這麼豪爽,我也不能太扭捏了是吧!
彈了幾首曲子,陡然從心底湧出厚重的疲憊,我感覺好像立刻我就要倒下了一般。於是我告訴林阿姨我回房間躺會,晚飯時候如果我還沒起床就別喊我讓我睡。
回到房間之後感覺心裏空蕩蕩的難受起來,好像很多霧堵著,明明很重很重喘不過氣,可是卻是空蕩蕩的沒有形體。
我躺在床上安靜的聽著電腦放出來的音樂,安靜的睡了過去。
我以為我醒來的時候一定星鬥滿天了,結果我發現太陽都還沒落山。
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家裏又空無一人了,看來爸爸那兒真的很忙啊,一天能有幾個小時可以見到他呢?
我這樣想著,走到廚房裏在冰箱裏拿了一罐百事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裏在演什麼我也沒記得,就記得我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林阿姨叫醒我的時候我還在做夢,醒過來的時候反應有點遲鈍。吃過晚飯後我就上床睡覺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特別特別的累。
第二天早晨很早的時候我就醒了,我醒了沒多久林阿姨就來敲我房間的門喊我起床,她讓我麻利點,怕一會化妝完妝趕去考場來不及。
吃完早飯、換好衣服、盤好頭發再化完妝才七點半。爸爸一直說從家裏開車到藝術館最多四十分鍾讓我們別趕,林阿姨說我們沒有趕就是動作比較麻利點。然後爸爸無語了,我看著他們兩個然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林阿姨聽到我這句話臉立刻紅了,爸爸尷尬的咳了兩聲然後說:“這個小孩子家家的別管了,真討厭嗨!”我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突然特別想笑,但是林阿姨給撲的粉太厚了,我怕一笑就裂成一道道的縫所以使勁憋住了。
上車前我打電話給伊落,她說她已經到考場了,在八樓演奏廳。
到達考場後我讓爸爸和林阿姨先回去,我說不要陪考,陪考的話會弄得我壓力很大的。總算把他們趕走之後我直奔八樓演奏廳。
可能是因為考試的人多,所以電梯裏還配了電梯司機。我說我到八樓的時候他告訴我說一樓到五樓才是考場,而五樓以上考生不許進入。我說我是去演奏廳的,對方就來了句:“是傅先生的朋友嗎?”我點了點頭,然後很順利的去了。
推開演奏廳的門就看到傅洛灼在舞台上麵很是紳士的彈鋼琴,伊落坐在觀眾席上。我走近了才發現原來伊落在打盹。
“來了。”傅洛灼頭也不抬的和我打招呼。我輕輕的“嗯”了一聲當做回答在伊落身旁坐了下來。
“噔噔噔噔——”傅洛灼突然彈起了《命運交響曲》,伊落好像被嚇到似的猛的從位子上彈了起來,愣了幾秒後又重重的坐回椅子裏。
“你們兩個過來,開嗓活動手指。”傅洛灼停下曲子衝我們喊道。
開嗓很快。開完嗓後,傅洛灼說我唱的是外文所以讓我先把考試唱的歌唱一遍。我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我的《為藝術為愛情》
“Vissid’arte,vissid’amore,
nonfecimaimaleadanimaviva!
Conmanfurtive
quantemiserieconobbiaiutai.
Sempreconfèsincera
lamiapreghiera
aisantitabernacolisalì.
Sempreconfèsincera
diedifioriagl’altar.
Nell’oradeldolore
perchè,perchè,Signore,
perchèmenerimunericosì?
DiedigioiellidellaMadonnaalmanto,
ediediilcantoagliastri,alciel,
chenerideanpiùbelli.
Nell’oradeldolor
perchè,perchè,Signor,
ah,perchèmenerimunericosì?”
(歌詞大意:藝術愛情就是我生命
我從不曾傷害任何的生靈
我接過損難默默的記住這人們的慕羨
我是個虔誠的信徒
在上帝麵前用純潔的心真誠的祈禱
永遠是真誠的信徒
常把鮮花供奉
在這痛苦的時刻
為什麼上帝啊
為什麼對我這樣的無情
我獻上珠寶裝飾著聖母的殿堂
為天界獻上我的歌聲
頌堂上的光榮
在這痛苦時刻
為什麼為什麼上帝啊
為什麼對我這樣的無情)
似乎是感覺我發揮的還不錯,傅洛灼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示意伊落開始唱。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伊落的歌很短,但是感情渾厚,再加上她豐富的表情和生動的肢體語言,將歌曲裏的相思之意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開完嗓之後傅洛灼讓我們練手指,因為我的鋼琴底子沒有伊落的好,所以還是我先練,他們兩個就在窗戶旁邊看風景,看得我牙癢癢的。
伊落練手指的時候傅洛灼和我都坐在觀眾席上看著。
“誒,你覺不覺得伊落彈琴的時候特別美?”我問。
“嗯。”他頭都沒回的回答我一個單字節,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台上的伊落。
好吧,戀愛中的人是不可理喻的,懶得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