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信息給可樂問他怎麼沒來上課,他一直沒回我。
放學的時候,我站在走廊上,等人都走光了給可樂打電話。一直打一直打,就是沒人接。我覺得不對勁,打他爸爸的電話。
“金伯伯,我是尹罌陌。可樂在不在家?我打他電話他沒接。”
“小陌啊,小樂在台球城,你過去吧。他手機在房間裏沒帶走。”
“哦,謝謝金伯伯。”
掛了電話我就往樓下走。
這時候學校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我不習慣在人群裏擠來擠去,每次都是一個人等到人全走完的時候才下樓。以前可樂都會陪我,今天一個人走,真不習慣。
我拿出MP3,把音量調到最大聲,然後低著頭向大門口走去。
台球城。
我先到休息室看了下,可樂沒在,他的外套扔在沙發上。然後我出來,跳進吧台,打開音箱放了一首《LuvLetter》,然後自己一個人再回到休息室。我不習慣用麥喊人,而這首《LuvLetter》是我放在這裏的,我說如果我來台球城找他的話我就放這首歌,然後再到休息室等他。我們之間奇怪的規矩很多很多,這隻是其中一個。比如我要用煙給他點煙、他送我回家時候的步驟,這些都是。
音樂還沒結束,可樂就打開了休息室的門。看到我的時候似乎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把頭發紮起來了?”他坐在我旁邊。
“早晨起床,想紮就紮了。”我淺笑著看著他。“今天早晨你怎麼沒去學校?”
“我爸給我報名參加了一個台球賽,這幾天我都不會去學校,呆在這裏練球。”他伸了個大懶腰,“累死我了這一個早上,我給你發完信息我爸就把我送過來然後自己走掉了,我手機都沒帶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打你電話沒人接,短信也沒回,我就給你爸打電話了,他告訴我的。”
“走。”他突然站起來。
“去哪裏。”
“吃飯,我餓死了。”
飯館裏。
“我想喝酒。”他突然說。
“你下午要練球,不能喝。”我頭也不抬的回答。
我無聊的撥拉著碗裏的飯菜,實在沒胃口。
“喲,那不是金樂陽嗎?”有人在我後麵喊可樂的名字。我沒回頭,不想知道是誰。
可樂從飯菜中間抬起頭,然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我聽到後麵傳來高跟鞋鞋跟和地板接觸的聲音,然後一側頭,一個女的站在我們麵前。
“陽陽,我找到你了哦。”那個女的對著可樂很燦爛的笑著說。
“哦,什麼事?”可樂依舊把頭埋回飯菜中間。
“我就是想你了呀!想看見你呢。”那個女的厚臉皮的說。
“現在看見了,可以走了吧,不要影響我吃飯的胃口。”可樂看都不看她一眼說。
“你……”我見那女的的臉在抽搐,嘿嘿,估計這個是可樂的追求者。
我見可樂吃的差不多了,而那個女的又杵在我們旁邊不肯走。就把碗一推,對可樂說:“走了。”他抬頭看了我一下,咽下嘴裏的飯菜去結賬。
他走開的時候,那個女的突然很惡毒的瞪著我。
“你是誰,你和陽陽什麼關係?”
我看著她美麗的臉,輕輕的笑了:“你管不著。”
然後站起來,到飯館門口等可樂。那女的一路跟著我到飯館門口,然後站在我麵前對我說:“你是陽陽的女朋友嗎?”表情煞是可憐,可惜我不吃這套。
“你說呢?”我瞟了她一眼,然後掏出手機給邶齊然打電話。
“喂,罌陌。我正要給你打電話的,嗬嗬。”她似乎心情不錯。
“可樂說下午和我一起去你家看你,你吃飯了嗎?”
“我吃過了,媽媽喂我吃的。你們什麼時候來啊?我的老師早晨也來過了。”
“大概上課時間。你手還疼嗎?”
“不疼了,嗬嗬。”
“傻笑什麼呢你?”
“沒啊,感覺你對我真好。”
“傻瓜,那就先這樣。下午我們去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的時候可樂已經站在我旁邊了,那個女的還杵著,可樂一臉不耐煩的對我說了句:“我們走吧。”然後攬過我的肩膀,不理會那女的可憐巴巴的眼神走了。我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裏對他說:“我又幫你擋了一次桃花,你要怎麼謝我嗯?”
“那哪是桃花,我看是爛桃花。”他麵無表情的回答。
“那麼漂亮也是爛桃花?”我打了個哈欠問他。
“當然,個性極其惡劣。”
我笑著聳聳肩,在一個轉彎擺脫他攬著我的手臂。每次碰到他的追求者我都要犧牲一下自己幫他擋擋桃花。
台球城。
我站在旁邊看可樂打球,我隻知道要把彩球打進袋裏,至於球桌上的這個那個規則,我一個都不懂,可樂對我解釋過,可惜我記不住。我隻知道台球和高爾夫一樣,要求參加者要有高水準的體育精神和紳士風範。
可樂打球的時候很認真,基本上完全不受外界幹擾。我站在旁邊看他和教練兩個人對練,教練說可樂的狀態很好,可樂偷偷的對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還擺了個V字手,教練一竿子敲在他頭上,他吃痛的捂著頭,再也不敢分心了。
我站在陰影裏笑了起來,然後一隻有力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轉頭,是可樂的爸爸。
“金伯伯。”
“嗯,小陌,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對我點點頭。
“我放學就過來了,下午可不可以給可樂放個假,昨天邶齊然的手受傷了,我們下午去看她。”
“嗯,我早晨時候聽小樂說了,再過一個小時你們就去吧。”
“謝謝金伯伯。”
可樂的爸爸很可愛,他叫可樂小樂,叫我小陌,叫邶齊然小邶,而他叫別人都不會加上個小字,比如金宸,他就叫金宸。可樂說他爸覺得我們可愛,這樣叫我們顯得我們更可愛,而金宸一點也不可愛,所以再怎麼叫也可愛不起來。
可樂說這話的時候我和邶齊然在喝奶茶,我還好,邶齊然一口奶茶就嗆進肺裏了。一張小臉咳得通紅。
我看著可樂認真的打球的樣子,突然覺得,是時候給他介紹個對象了,都說高中沒有談過戀愛,就不叫完整的高中人生,現在我們都高三了,可樂連女朋友都沒交過,整個高中他都和我幹不正經的事去了,再怎麼說我也得補償人家下,什麼時候給他安排個相親,讓他感受下處對象是什麼感覺。
一小時後,我們站在台球城門口,麵前是中午那個女生。真是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