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前的記憶一瞬間湧進腦海,想到未央毫不客氣的鞭打,林煙勾了勾唇角。
“你笑什麼?”
白衣被她笑的渾身發毛,“我告訴你,這裏是殿下居住的地方,不是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
雖然林煙受了傷,可對於她的實力,白衣並不敢小瞧。
她可沒忘了,當初這個少女是怎樣以一己之力端了黑鯨的。
“我知道。”林煙回過身來,唇角微勾,“麻煩你幫我準備一套衣服。”
她身上為了方便包紮,還穿著一套浴袍。
白衣疑惑的看了她兩眼,不知道林煙到底什麼意思。
“你想讓我穿著這一身衣服出門?”林煙挑眉問道。
白衣又多看了她兩眼,似乎是為了確定她有沒有撒謊。
看她確實沒有撒謊的樣子,白衣這才冷冷警告了她一句,“你最好不要起歪心思。”
她不等林煙回答,人已經快速離開。
直到房間裏再次安靜了下來,林煙嚐試動了動手心,才發現精神力依舊被鎖。
她使不出來精神力。
那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封了她的精神力?
林煙眉頭緊皺,不相信的又嚐試了幾次,發現結果仍舊一樣。
萬幸,她的內力還在。
林煙去了一趟空間,發現窩窩還處在休眠的狀態。
白皙如玉的手指撫了撫額頭,林煙眸子裏有一閃而過的冷意。
無論是誰,這次犯到了她頭上,這件事斷然不會輕易過去!
林煙從空間裏出去,白衣還沒有回來,她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瞥了一眼外麵,這才知道,自己正處在一所別苑之中。
別苑設置巧妙,她所居住的房間整體都隱在外麵的樹木之中,外麵有很多保安,看起來站的參差不齊,卻能精準無誤的第一時間知道她這個房間的情況。
雖說現在有通訊設備,到處都是監控,為了防止她出去,羽昭仍然是沒忘記多加一層防備。
林煙勾了勾唇角,眸子幽深,過了多年,她教的徒弟還在用她教的東西。
她倒是欣慰。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看到林煙站在窗戶跟前,白衣冷冷道,“別肖想了,這地方你出不去。”
她跟在羽昭身邊多年,那個男人有多天才,她一清二楚。
林煙雖然實力強悍,可真的杠上了羽昭,誰輸誰贏,這件事恐怕還要另說。
林煙對她的冷言冷語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瞥了一眼她手裏的衣服,“多謝。”
白衣把衣服遞給她,林煙進了裏間換上。
她身上大多數都是包紮的繃帶,因為她的活動,繃帶上麵已經被鮮血浸濕。
她被換了衣服,空間裏雖然還有藥,但現在不是使用的最佳時間。
林煙換好衣服出來,白衣已經盯了她許久。
“你和殿下什麼關係?”白衣最先打破沉默問道。
她第一次見羽昭對一個人這麼上心。
以前的羽昭性子冷清,無情無欲。
白微微跟在他身邊多年,沒換來他一句的憐憫。
可林煙不一樣。
從在黑鯨見到林煙了以後,羽昭把一顆心都撲在了她身上。
更是在得知她有事的刹那,帶著人直接把林煙帶了回來。
未央和非晚什麼身份,她並不清楚。
但是直覺告訴她,羽昭這次搶人,必定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你覺得呢?”林煙回到位置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反問。
“你是殿下的老師?”白衣眉頭緊皺,試探性的問道。
她偶爾聽羽昭喊林煙老師,隻是一直不敢確認。
更何況,在她的認知裏,羽昭和林煙從未見過。
兩人年齡相差甚遠,林煙看起來才二十歲,怎麼可能會當羽昭的老師?
“不算。”林煙放下茶杯,白皙如玉的手指敲了敲桌麵,“他從未拜我為師,我也沒這樣的徒弟。”
準確來說,從她進京入仕開始,就沒把羽昭當過自己的徒弟。
一開始她隻是覺得那孩子無依無靠,又聰明,扔在後宮自生自滅可惜了。
是以,才傳授他知識,希望他有天能自保。
而羽昭也確實沒讓她失望,她教的東西他都能學會,而且舉一反三。
很快在一眾小皇子中脫穎而出。
隻是,那狼崽子登基第一天,卻是率先賜了她一杯毒酒。
至此兩人,恩斷義絕。
“你說話怎麼文鄒鄒的?”白衣冷哼一聲,“我要是不懂中文,這話你說給誰聽?”
還有一句話,白衣沒說出口。
林煙有些動作和話語,和羽昭如出一轍。
那種默契不是刻意模仿,倒像是長年累月生活在一起形成的。
林煙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那兒,白皙的臉頰有些清冷,那雙眸子一如既往的幽深。
她身上有種空穀幽蘭的氣質。
無論走到哪兒,好像外界的世俗都沾染不到她分毫。
白衣覺得沒意思,她火急火燎的把林煙當成了競爭對手,到頭來卻發現,林煙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過。
準確來說,她並不在意。
“上一次輸給你我並不甘心,這次,我想給你再比一場。”白衣掏出來棋盤,自顧自的給林煙下戰書。
上次在宴會上那樣丟臉以後,她回去仔細琢磨了一下林煙的習慣與下法,摸清了林煙的門路,一直想找個機會和林煙再比一場。
“可以。”林煙答應的爽快,“輸了別哭。”
白衣除了性子急,有點小心思之外,其他的並不壞。
是以,林煙才不會把她之前公報私仇的事放在心上。
“你別瞧不起人!”白衣臉色通紅。
上次輸給林煙以後,她回到房間裏大哭了一場。
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可是,這點,林煙是怎麼知道的?
白衣心中疑惑,還想再問些什麼,就看到林煙已經打開了棋盤。
白衣一顆心立刻撲到了棋盤上,認真的和林煙對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