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覺得,師父在威脅她?
顧水寒覺得事情不對,師父不可能突然跟轉了性似的,這件事情一定有詐。
顧水寒看著帝君吾總覺得師父挖了個坑給她跳。
什麼叫來日方長?來哪個日,方哪個長?
顧水寒咽了口唾沫,看著帝君吾:“小帝?”
顧水寒聲音裏帶著一絲試探的叫道,話裏還有一些不確定,她總是覺得師父在坑他。
“嗯。”
帝君吾點了點頭,竟然答應了。
顧水寒看著帝君吾一張嬌嫩可愛的娃娃臉上衣服雲淡風輕的模樣,覺得事情不大對頭。
“小君?”
雖然事情不大對頭,但是叫起來是真的爽啊,顧水寒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嗯。”
“小吾?”
“嗯。”
帝君吾嘴角抽了抽,差點兒沒保持住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抬頭瞥了顧水寒一眼。
這丫頭還叫上癮了是不是?怎麼還叫的這麼順嘴?這丫頭是不是早就想反了?看來自己現在的樣子真的是有些鎮不住這個丫頭了。
帝君吾看著顧水寒臉上的盈盈笑意,心神一晃,心裏一陣柔軟,第一次對自己現在這個孩子的身體感到不滿。
其實對他來說, 身體也隻是一個寄托魂魄的軀殼,至於這副軀殼是什麼樣子的,他並無所謂,但是現在他卻迫切的想要變回以前的樣子,把顧水寒一把摟進懷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顧水寒抱在懷裏。
“寒兒。”
帝君吾聲音裏含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顧水寒心裏“咯噔”一下,她怎麼忘了,師父說的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啊!她剛才做了什麼?她是不是什麼也沒做,師父什麼也沒聽見。
顧水寒朱唇微抿,輕輕垂下眸子,看上去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但是實際上顧水寒垂下的眼眸裏滿是狡黠和靈動,一副小狐狸的模樣。
她知道師父最看不得自己這個樣子,師父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應該就舍不得秋後算賬了吧,畢竟她可是他最最可愛的親親徒弟呢。
顧水寒想著想著,突然笑出了聲。
顧水寒:“......”
帝君吾:“......”
顧水寒嘴角抽了幾下,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心裏把自己沒笑了,她還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王牌殺手嗎?她怎麼覺得現在的自己像個傻憨憨?
她以前對感情這種事情淡漠無比,根本就不知道感情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好的,一談戀愛之上急劇降低,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會因為隻是想到了一個人就開心的能夠笑出來。
帝君吾本來看著她一副知錯就改的樣子,心裏自然是受不得她委屈,但是畢竟他是個做師父的,不能沒有尊嚴,於是他剛想開口不痛不癢的訓斥兩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畢竟一個稱呼而已嘛。
他剛想開口,顧水寒那邊就笑出聲來了,還笑得尤其放肆,於是帝君吾剛剛融化的冰塊臉又一次的凍上了。
顧水寒“......”
嗚嗚嗚,她一定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去招惹師父,簡直就是自己找死啊,當然這個找死和其他人的找死不一樣,顧水寒的眼裏的找死,在別人眼裏是求都求不來的恩寵。
當然,在顧水寒這個當事人眼裏,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顧水寒看著他,嘴角抿了抿,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
“師父。”
她小聲說道,看了一旁的雲老,確定自己的聲音雲老聽不到。
“我錯了好不好。”
顧水寒一臉可愛的看著他。
帝君吾:“......”
看著她一張可愛的臉,他能說不好嗎?
“師父。”
顧水寒壓低了聲音,有些撒嬌的說道。
這樣的顧水寒很少見,帝君吾心裏一晃,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顧水寒的性子可以說是陰晴不定,甚至乖張,從前做殺手的時候,她的同行都對她避而遠之,生怕她一個不痛快拿他們開刀,事實其實這是這樣,顧水寒又足夠的實力,所以沒有人敢把她怎麼樣,甚至沒有人敢反駁她。
這和她說一不二的性格也有關係,但是最終靠的還是實力。
但是那是對外人,顧水寒顯現出來的一麵就是陰晴不定和乖張肆意,但是對自己在乎的人,卻又有著另一麵。
就像現在對帝君吾,隻要她在乎的人,動心的人,她就甘願的放下身段,去撒嬌,去遷就,這就是顧水寒的性格,向來如此。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感情這方麵木的跟個木頭一樣,要不是帝君吾主動戳破了那層玻璃紙,要不是那個吻,顧水寒估計到現在還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自己沒有任何感情經曆,但就像一個經曆了千瘡百孔的人,下意識的逃避任何人的感情。
顧水寒仔細想想,之前師父還是大神的時候,其實給了自己很多暗示,但是自己總是裝傻看不懂,其實她那是下意識的逃避。
她逃避感情,沒有原因的逃避。
不過還好,自己足夠幸運,遇到了帝君吾。
顧水寒眼裏滿是盈盈笑意,不想平時笑中藏著冷漠,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
一旁被被當做透明人忽視的雲老心裏: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雲老眼觀鼻鼻觀心,五感關閉,生怕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尊主一個不痛快直截了當的送他上路去了。
雲老正襟危坐,又一邊拿眼偷偷去瞟一旁的兩人,看見兩個人耳貼耳的嘀咕什麼,也不敢問,也不敢聽,就跟個木頭人一樣的坐在那裏,盡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帝君吾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雲老,又看了一眼顧水寒,輕輕挑了挑眉。
“寒兒。”
帝君吾聲音不大,但是也沒有刻意壓低聲線,所以坐在一個屋子並且距離不遠的雲老也聽得一清二楚。
雲老內心:不!尊主!你們兩個說悄悄話就行,我不想聽,不想聽!也不敢聽!
雲老的內心是拒絕的,但是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氣都喘不利索了。
雲老對帝君吾似乎很怕,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害怕,總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闖了大禍的孩子麵對家長一樣。
顧水寒明顯也發現了這個情況,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