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不知道變故,隻是覺得自己白撿了個便宜,心情倒是還不錯。
雖然除了最開始的那頭魔獸,剩下的一路上一頭魔獸都沒有見過,但這並不妨礙她摸清楚這裏最安全的地方。
她又轉了一會兒,才回到剛才和影兒離開的地方,周圍的陣法和結界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她抬手收了陣法和結界,將影兒帶到了之前就看好的一處位置。
她看了看周圍,這裏是一處山崖之下,陡峭的山崖形成了一處天然的洞穴,裏麵的空間很大,又可以休息又可以禦敵。
顧水寒好不容易才發現了這麼一處絕佳的歇腳點。
她抬手凝出混沌之力,以地為陣盤,以混沌之力為線,刻畫陣法。
陣法繁複,正是帝君吾教她的那一套。
她額頭隱隱冒汗,可是手上的混沌之力一點都沒減弱,依舊穩健的布陣。
終於,陣法發出一聲不大的嗡鳴,整個陣法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陣成!
顧水寒知道陣法已經差不多了,於是手腕一翻,帝君吾給的陣靈瞬間出現在她手裏,她清叱一聲,將陣靈注入陣法。
陣起!
陣法發出古樸神秘的色澤,覆蓋了整個山洞。
“吾輩之靈,不傷吾主,何為吾主?”
陣法裏傳來淡淡的聲音,淡漠而毫無感情可言。
明明從來沒有見過,可是顧水寒卻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場麵。
“我為其主。”
她聲音淡漠,回應了陣靈。
陣法似乎得到了回應,周圍的白色光芒閃了一下,然後歸於寂靜,山洞恢複了最初的模樣,一點兒陣法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好了,在恢複實力之前,你就留在這裏。”
顧水寒看著影兒,說道。
影兒被顧水寒設陣的架勢震驚到了,眼裏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崇拜。
主人......好厲害。
“是。”
隨著影兒這一聲答應,顧水寒才發現自己漏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
尼瑪的她沒有魔修的功法啊!
雖然說是魔修,可是人家也是有自成一體的功法的好不好,自己這總不能空手套白狼吧!玩呢!
她扶了扶額頭,覺得自己失策了。
“你等一下。”
顧水寒對影兒說道。
“團子,你知道什麼魔修的功法嗎?”
自己對混沌之力的修煉之法無師自通,可是影兒不能對魔修的功法無師自通啊。
團子本來安靜的待在混沌鐲裏,也不像平時那樣活潑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靠近魔霧沼澤,它總是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心裏有些堵,有些酸澀,可是又隱隱有一種熟悉的衝動。
火兒也發現了它的異常,所以也安靜的待在角落裏不去打擾它。
現在顧水寒一喚它,它才有了反應。
“魔修的功法?”
照理說它是混沌獸,是不應該知道魔修的修煉方式的,可是在這個地方,有許許多多模糊的記憶往腦海裏湧,不是關於某個人的,而是一種感覺,所以它才一聲不吭,而那些模糊的記憶,也包括一些修煉功法,沒有一個是正道的修煉功法,都是魔修。
團子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記憶,隻是覺得莫名其妙,而此時顧水寒一問也剛好問到點子上了。
“有的。”
團子點了點頭,壓下心裏的那種感覺。
顧水寒其實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團子真的知道。
“你還知道魔修的功法?”
顧水寒驚訝的問道。
“主人,我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團子抬頭,如實說道。
因為那本魔修的功法給它一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曾經因為那本功法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顧水寒抽了抽嘴角,抬手按了按額角。
如果是不靠譜的功法,她不想拿給影兒修煉,畢竟魔修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危險的存在了,如果在用錯了功法,那就更是危險了,顧水寒不希望自己的人冒不必要的風險。
魔修一向是禁忌的存在,隻有聖朝的藏書閣裏有那麼點記載,自己要不要去聖都走一趟,盜一本功法出來?
魔修不比邪修,邪修隻是從魔修裏借鑒了極少一部分的方法,可是修煉方式大相徑庭,邪修是實實在在的拿別人的命來修煉,而魔修卻是和靈力一樣可以自己修煉。
而因為邪修過於殘忍,所以這個大陸便認為魔修比邪修更加十惡不赦,所以除了皇室,根本沒有其他地方有魔修的記載。
顧水寒歎了口氣,畢竟聖朝藏書閣守衛森嚴,除非迫不得已,她並不想輕易招惹。
“團子,你那功法,有多不靠譜?”
“其實也不是不靠譜,這套功法的修煉方式沒有什麼不妥,甚至比普通修煉功法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魔氣修為也能很快精進,但是......”
團子說道一半的時候愣住了,眼前突然閃過一副淒厲的景象。
紅衣女子持劍而立,身旁坐騎雪白的皮毛被染成了血色,女子一雙近乎透明的血瞳裏閃著淡淡的淒厲之意。
團子覺得腦海猛然一疼,似乎觸及到了身體裏的某個封印。
“團子,你怎麼了?”
顧水寒看團子突然臉上閃現出一副疼痛難當的樣子,上前一步,想要探查一下它的脈搏。
一切正常。
顧水寒有些奇怪。
“沒事,主人,這套功法其實是沒有什麼壞處的,相反,它可以讓魔功速成,但是畢竟是魔修,因為修煉速度快,所以心魔帶來的反噬也極強,如果心裏有太深的執念,容易被心魔困擾。”
它的眼前似乎閃過一個女子由澄澈的黑眸變成冷漠的血瞳,眼裏的純澈明豔換成了冷漠嗜血。
“執念?”
影兒應該是有執念的,可是沒有執念人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就連她自己都有執念,她的執念是想要變強,不受這世俗約束。
從混沌鐲裏出來,顧水寒看著影兒的眼神有些複雜。
“影兒,你想變強。”
不是從前的問句,而是一個肯定的語氣。
“是。”
“可是變強是要付出代價的。”
顧水寒輕輕一歎,沒有在人前的肆意乖張,而是一種淡然的姿態,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