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說它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要覺得那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顧水寒看似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說完，像是不經意般看了一眼門外的某個角落，眼裏笑意盈盈。
團子：“......”
暗處的南九離：“......”
他本來覺得這個什麼斷子絕孫丸是顧水寒隨便編出來嚇唬他的，所以也沒走遠，想聽聽她和那隻混沌獸的對話，看看她是不是在誑他，以他的實力，就算不動用靈力，這個距離他們的談話也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結果卻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反而被顧水寒發現了自己的所在。
南九離笑了笑，笑容邪肆而張揚。
果然他的阿寒不管是什麼身份都聰明的不得了！
顧水寒自然是發現了南九離，卻也沒有刻意的去搭理他，畢竟她和這個絕美的男人隻有這一麵之緣，而且對方是明顯的認錯了人。
顧水寒倒是不在意這些小事，隻要這個妖孽般的男子不妨礙到自己就行了。
她斜斜的往後一靠，正靠在一個立起的靠枕上，神態慵懶，把玩著剛剛新拿進來的一套茶具。
她向外看了一眼，外麵的大廳裏依舊嘈雜，顧水寒彎了彎嘴角，眼裏的寒意一閃而過。
她將手中的茶杯一放，似乎要起身做什麼，突然聽到隔壁雅間傳來的對話聲。
“顧水柔，你又何必操之過急，這次打草驚蛇，你還怎麼去奪這嫡女的位子？”
聲音隔著一道牆，顯得有些沉悶，可是顧水寒卻聽得真切。
顧水柔？她怎麼在這裏，和她說話的人是誰？
顧水寒皺了皺眉頭。
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印象深刻的人就是顧水柔。
一劍之仇！
這個顧水柔心計不淺，怎麼會跟人在這個人多眼雜的地方說這些？
顧水寒混沌之力釋放出來，稍一試探，就發現了原因。
這個酒樓的主人來頭顯然不小，二樓的雅間都是用了隔音陣法，隻不過這種陣法是遮外護內的，就是說在雅間裏麵是能聽到外麵的聲音的，而在外麵卻聽不見雅間裏麵的聲音。
在這個陣法稀缺的世界，這座酒樓的主人能弄到隔音陣法，想必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不過顧水柔似乎是隻知道這裏有隔音陣法，卻不知道隔音陣法是否損壞。
顧水寒剛才用混沌之力探查了一翻，發現隔壁的陣法被毀去了，像是被覆蓋了一層陣法之後又撤掉的感覺。
她嘴角微勾，估計是剛才那個變態紅衣美人的隔音結界把這裏原本的結界給毀去了。
果不其然，除了顧水柔的雅間裏，其他的雅間也傳出了聲音。
“侯爺，你壞！”
“小寶貝，本侯可想死你了！”
“哎呀，奴家......”
顧水寒聽著那些聲音，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團子一直在混沌鐲裏，倒是有一份不諳世事的天真。
“主人，他們在做什麼啊？”
顧水寒對上團子那天真的眼神，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臥槽！帶壞小孩子啊，團子還是個天真的寶寶，怎麼可以聽這些東西！
於是，一臉好奇的團子被顧水寒拿手堵住了耳朵。
“乖，小孩子不適合聽這些。”
團子：“......”
誰是小孩子，自己活了幾百年不止，主人充其量不過十三四的樣子，她才是小孩子好吧？
團子氣鼓鼓的，耳朵尖上的白色熱乎乎的絨毛都有些泛紅。
顧水寒看它的樣子，還以為它是害羞了，於是更用力的捂住它的耳朵。
“乖，我們不聽。”
“......”
團子可愛的小臉抽了抽，主人怎麼一副自己被教壞了的模樣？
顧水寒不再去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豎起耳朵仔細去聽顧水柔那一間雅間裏的聲音。
“你說過要幫我的！”
顧水柔的聲音沒有了平日裏偽裝的大家閨秀的模樣，相反的，聲音有些尖銳。
“本公......我是說過要幫你，可是你自己太蠢，讓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怪誰？”
和她對話的那個人聲音像是刻意的壓低了，有些雌雄不變的沙啞，卻又不像紅衣美人的磁性好聽，而是像沙子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音，有些難聽。
顧水寒挑了挑眉，看來自己沒在顧家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不少事啊。
“我也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突然就恢複了，你的藥不會有問題吧？”
顧水柔口裏的老不死的自然就是顧家族長顧老爺子。
“絕無可能，那藥可以讓人走火入魔且不被察覺，而且沒有解藥！”
那種藥直接損害的是經脈，而經脈一旦損壞，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經脈盡毀的人變成一個廢物。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帝君吾那麼變態的體質，經脈盡是裂痕一身靈力依舊強橫無比。
“那那個老不死的是怎麼回事？”
對麵那人沉默了一瞬。
顧水寒心裏冷笑，如果自己沒有誤打誤撞的穿越的原主身上，那顧老爺子可能真的就無藥可救了，隻能拖著一副廢棄的身子看著顧水柔這一支係占領顧家。
“會不會有修複經脈的藥？”
顧水柔疑慮的聲音傳了過來，刻意壓低。
“不會，你以為經脈是那麼好修複的？”
如果有那種藥，那整個大陸的人不都得趨之若附，怎麼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
對麵的那個人沉默了。
“還有一種可能。”沙啞的聲音並不好聽，甚至有些瘮人，“邪修！”
顧水柔搖頭：“那個老不死的不可能修煉那種東西。”
邪修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法子，以自身精血為媒介，不斷吸收別人的血肉精華，來達到自己增加修為的目的。
邪修無需經脈完好，修煉出來的靈力儲存在血肉裏，隻不過因為依靠人命來修煉過於陰損，而且容易走火入魔，所以邪修在琅水大陸是明令禁止的，一旦發現，就會被處以極刑。
顧老爺子為人正直，不可能去碰那種邪術。
“不可能？顧水柔，怎麼就不可能了？”
那人沙啞的嗓音裏有惡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