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鬥獸場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代價是魂飛魄散,為什麼又要有人去使用呢?”

團子輕聲嘟囔了一句,有些不理解。

“總有一些東西,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

顧水寒的聲音很輕,輕到團子幾乎都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主人,你說什麼?” 團子不由得問了一句。

“沒什麼。”

顧水寒搖了搖頭,站起身準備出府逛逛。

她剛一走進丹藥坊,蘇媚娘就迎了出來。

血修羅住進了浮生閑,這件事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她作為丹藥坊的坊主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修羅閣下。”

幸好自己那時候賭對了,這個血修羅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蘇媚娘覺得自己那個時候的決定簡直是英明。

“蘇坊主,那些藥草什麼時候能到?”

顧水寒和她寒暄了一會兒,問起了藥草。

“這批藥草還在路上,大概還需要兩三天。”

丹藥坊的草藥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有一定的交易渠道,雖然比普通地方的藥草齊全,可總是要從外麵運的,這樣一來一去,自然需要時間。

“唔。”

顧水寒應了兩聲,她性子靈動,藥草還有兩三天才到,這幾天總不能一直待在浮生閑裏吧,那不是要閑的長毛了?

蘇媚娘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又忌憚她的身份,小心翼翼的斟酌著字句。

“修羅閣下是不是覺得無趣?”

她覺得血修羅畢竟是個少年人,正是耐不住寂寞的年紀。

“唔,是有點兒。”

她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準備回去了。

“鬥獸場最近新進了一批奴隸,閣下如果有興趣可以買一些回去看守府邸。”

蘇媚娘知道她剛住進浮生閑,應該是缺一些看守庭院的奴隸的。

“奴隸?”

顧水寒皺了皺眉頭,想起了浮生閑裏布滿的陣法,不由得一頭黑線。那玩意兒還需要看門的?走兩步一個陣法,三步一個幻境的,哪來的毛賊瞎了眼敢進浮生閑放肆。

更何況上一世的顧水寒生活在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裏,對奴隸並不感興趣。

“不錯,奴隸。”蘇媚娘走了兩步。

“鬥獸場裏的奴隸,說是奴隸,其實都是些死士,他們都是自願賣入血域,都是些亡命之徒,走投無路了,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顧水寒挑了挑眉,倒是有些好奇了。

“那些奴隸隻有很少一部分會被買走,剩下的,幾乎都是買主買來用來賭注的。”

“賭注?”

顧水寒還是沒敵過心裏的好奇,出了丹藥坊,拐了個彎就進了鬥獸場的門。

“押一百靈石,我賭白子贏!”

“兩百靈石,我賭黑子贏!”

剛進門,她就聽到一陣叫嚷聲。

“客人,您是押注還是買賣?”

押注就是隻看不買,買賣就是隻賣奴隸不湊熱鬧。

“押注。”

她聲音淡淡的。

“好嘞,那您是單間押注還是大廳押注?”

顧水寒抬眼瞥了一眼擁擠的大廳,默默收回了目光。

“單間。”

“七號房間亮牌,一位客人!”

顧水寒交了進房間的靈石,被一個下人領進了二樓的七號房間。

她坐在房間裏,看著樓下的場地,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血域的設計的確很人性化,自己在二樓看場地裏每個人的動作都一清二楚,而場地裏的人卻很難看清自己的樣子。

“客人,是否押注?”

跟隨她進來的一個侍從問道。

顧水寒看著自己麵前的石桌上,除了一套茶具和點心外,還有一個突起的圓盤,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她挑了挑眉,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這就是自己進來時聽到的黑子白子?

正想著,一樓鬥獸台走上兩個人,一個人穿著白色的格鬥服,一個人穿著黑色的格鬥服,的確挺像黑白兩子的。

“兩百靈石,黑子贏!”

“三百靈石,黑子贏!”

還有人在不斷叫價,直到一聲鑼響,比賽開始,押注才結束。

顧水寒垂眸看著場地裏的兩個少年人,黑子體魄強健,比白子將近高了一個頭,從緊實的格鬥服能看到結實的肌肉,而白子相較之下就有些瘦弱了,矮了一個頭不說,就連幾乎緊身的格鬥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些寬鬆了。

孰強孰弱,一看便知。

“主人,你覺得誰會贏?”

團子剛進房間,就從混沌鐲裏鑽了出來,跳到桌子上抱了一塊糕點吃著。

“你慢點吃,你這餓死鬼的吃相,活像我平日裏不給你飯吃似的。”

顧水寒抬手擦了擦它的嘴,又嫌棄的在手帕上擦了擦手。

“白子。”

話音剛落,視線就轉到鬥獸台上穿白衣的少年身上。

團子見她嫌棄自己的動作,剛要炸毛,就被他這句話說的愣了。

“為什麼不是黑子?”

這個白子一看就沒有什麼力量,和黑子一比更是像一個小雞仔似的,難道不是黑子的贏麵大嗎?

“人不可貌相。”

她看似高深的扔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的確,乍一眼看上去黑子的確極占優勢,無論是身高、力量、還是其他,都比白子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可她在他眼裏看不到戰意。

黑子的眼裏就隻有獸類的攻擊性,那種攻擊性是麻木的,可怕卻不足以致命,而她在白子的眼裏看到的是濃濃的戰意和無畏,甚至還有一絲上位者的優越和不屑。

她正出神,被團子一爪子戳了回來。

“白子要輸了。”

團子的另一隻小爪指向一樓的鬥獸台,一副“看,你猜錯了”的傲嬌模樣。

顧水寒看向鬥獸台,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剛想開口,站在一旁的侍從開口了。

“客人好眼力,這白子是近幾天鬥獸場買來的,的確凶猛,還沒有敗績。”

侍從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黑子這些年都是場子裏的擂主,好多年了,也是沒有敗績,那些後起之秀再勇猛也都敗在了他手裏,估計這次白子也是凶多吉少。”

他不想得罪顧水寒,隻好委婉的這麼提了一句。

“唔。”

顧水寒應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

“白子會贏。”

侍從:“......”

這個時候,兩個人的決鬥已經快要結束了。